审食其本身就长相清秀,若不是他印堂有颗黑痣,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所以,即便是他表现的再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吕公也绝不会让吕雉入了审家的门,因为那会误了吕雉的一生。
“荒唐!”
吕公甩手就要离开,懒得争辩。
“审食其,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了也不会嫁给你!”
吕雉也是严词拒绝,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
谁能想到,本来欢欢喜喜的接亲队伍,却面临双重打击。
饶是审食其脸皮比牛皮还厚,脸面也有点挂不住了。
“老爷,你当真要雉儿一辈子守活寡不成?”
就在这时,审食其的救世情人吕媪从府中走了出来,他身边跟着吕雉的两个哥哥,吕泽和吕释之,刚好堵住了吕公回府的路!
“夫人?你这是……”
吕公有些诧异,多少年来,吕媪始终专一,对自己的话说一不二,可现在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忤逆自己,似乎还想越权了。
吕媪昂首挺胸,站在门前,当即表明了态度:“如今刘季那泼皮已死,雉儿还未嫁,刚好嫁给审食其沈公子,岂不两全其美?”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说刘季死的活该,死得好!
“糊涂啊,吕媪,你可知这审食其,他印堂有一黑痣,注定一事无成,人生失败,而且,跟他有染的人,必将遭到报应,轻则肠穿肚烂,腹生黑子,重则游街示众,万人唾弃,遗臭万年啊!”
“这……”
吕媪心中大惊,难道吕公已经知道自己和审食其私通,正在诅咒自己?
“胡……胡说八道,你的相术压根不准,你前几天还说那泼皮刘季天生帝命,可现在呢?他死了,而且还死的尸骨不存!”
吕媪当众忤逆,让吕公有些下不来台了。
“念在夫妻多年,我不与你争执,但若是你执意让审食其娶了雉儿,我……我就休了你,今后咱们夫妻都没得做!”
休妻!
这是一个多没人性的决定!
放在现代,可能吕媪不仅不亏,还能分的吕公一半的家产,但这是古代,男尊女卑,标准的男权社会,休妻,那就意味着吕媪要被净身出户,终身郁郁而终。
“爹,不可以啊!娘说的没错,那泼皮确实配不上雉儿!”
“对,爹若是要休妻的话,那就连我们哥俩一起赶出吕家!”
“老头子,今天我吕媪也说定了,你要是不让雉儿嫁给其儿,那我就带着儿子离开沛县,从此不再踏入吕府大门!”
一听吕释之和吕泽这么忠心于自己,吕媪马上加了赌注,押上哥俩与吕公赌一把,就看他是想保住这个家,还是想想抛妻弃子,不惜一切的执意要把吕雉嫁给刘季。
此刻的吕公,进退两难,被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一边是吕家的未来,一边又是吕家的安危,吕公从没想过嫁吕雉会产生这么多的纠葛。
吕雉也甚至父亲的痛,眼泪顺着睫毛流了下来,十分难过地说道:“爹,你不能休了我娘,为了咱们这个家,我愿意……”
听到这话,审食其的心都砰砰直跳了。
包括吕媪,也心驰神往,对于吕雉的话十分期待。
“是谁把我的小娘子给惹哭了啊?”
正当大家各怀心思,等着吕雉答应的时候,吕府的高墙上,正坐着一个泼皮,他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个鹅腿,边啃边问道。
“刘季?”
“真的是刘季?”
“你是人是鬼?”
审食其傻眼了,刘季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见审食其几乎吓破了胆,刘季扔下鹅腿,从高墙一跃而下,没有溅起一点尘土,动作十分轻盈,就好像神仙下凡一样。
“审食其,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我还活着吧?你挑拨张龙袭杀我,我福大命大,跌落万丈悬崖还活着,你是不是很意外?”
刘季步步紧逼,很快就走到了审食其面前,扣住了他的喉咙。
“你……你要干嘛?家父可是审县令……”
话说到最后,他发现自己吸不进去气了,脸憋的发紫,只要刘季再动动力,他就死定了。
“刘季,你给我住手!”
“对,泼皮,你等着吃牢饭吧!”
“别……别冲动,他可是县令之子!”
吕媪母子三人语气越来越弱,因为他们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杀气从刘季身上散发出来,他们也丝毫不怀疑刘季敢下杀手。
“你们误会了,我只是想借审公子的衣服一用!”
刘季知道如果杀了他,一定会被审县令追杀,为了不给自己惹下不必要的麻烦,刘季决定雀后算账。
只见他突然松手,将审食其衣带解开,那大红色绸缎的新郎服被扒了下来,刚好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至于审食其,愣生生的被刘季扔出三米多远,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甚是狼狈。
“多谢审公子为我准备了新郎装,还给我准备了红花轿,媒婆和鼓乐队,那小弟可就却之不恭了!”
只见刘季拱手向前,冲着吕公行了一记鞠躬之礼。
“拜见岳父大人,小婿来晚了!”
刘季归来,吕公的心里的大石头算是彻底放下了。
他当即伸手扶起刘季,十分开心的笑道:“刘季啊刘季,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的生命线都长到肩膀了!”
“雉儿,我没死,我履行了三天之约来接亲了!”
再见刘季,吕雉不顾什么淑女气质,当即扑倒了刘季的怀里,用粉拳锤着刘季的胸头,还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两天两夜的期盼,吕雉在山下的绿水湖里找了一夜,一双大腿都已经泡的起白泡了,最后她晕在湖里,还是几个家丁救了她。
她受了多少苦,刘季不知道,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吕雉的爱意,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此生,我定不负你!”
丧事变喜事,吕府上下张灯结彩,为了不再生变故,吕公把接亲,背媳妇上花轿,找绣花红鞋这些不必要的习俗全都给省了,当场就把婚事举办在吕府。
吕府上下张灯结彩,宾客上千,堆得满满一院子。
刘季也十分开心,与樊哙,萧何等兄弟喝的酩酊大醉,直到深夜,他才回到洞房,看到端坐踌躇的新娘子,他用柳枝挑开了吕雉的红盖头。
“雉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刘季晃着微醉的身子,斟了两杯美酒。
二人交杯畅饮,十分快哉。
也许是酒喝多了的原因,刘季发现她比初见时越发标致,吃了酒,粉面上透出红白,两道水鬓描画的长长的,端的平欺仙女,赛过嫦娥。
动人心红白肉色,堪比爱可意裙钗。裙拖着翡翠纱衫,袖挽泥金带。
喜孜孜报髻斜歪,恰便似月里嫦娥下凡,千金难求的美色。
刘季夸完又夸,将她揽入怀中,掀起她的裙子,脱下那红色绣花鞋,刚好看到了那一对可人的小脚,三寸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