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肉疼还是牙根疼,只能是打掉牙齿和血吞。江!紫!烟!郭氏在心里狠狠地叫着江紫烟的名字,来日方长,走着瞧。
“来人,把钱嬷嬷拉下去重打三十棍!”郭氏咬着牙喝道。
江紫烟上前拿起桌上放着的那副镯子道:“月牙,把首饰匣子收起来,待会带回凝香居。”
月牙上前抱起首饰匣子,江紫烟把手镯递给月牙,月牙抱着首饰匣子站到一旁。
“还请父亲为烟儿做主。”江紫烟凉淡的音质似一股清泉,令在场的人皆是心中一颤。
江翼城今晚儿被玉虚子敲走十多万两白银,心中正在滴血,江紫烟又来索要叶玉瑶的遗物,现今首饰匣子被江紫烟的人抱着,江翼城看在眼里,比刚才玉虚子敲走十多万两白银还要心疼。
江紫烟一声请父亲做主,江翼城心中一颤,不知这个讨债的又想要做什么。
“有什么事,一块道来,别耽误大家的功夫。”听着江翼城倒是个体恤人的,只是眼中的不耐烦实在和体恤连不到一块。
江紫烟走到月牙奶娘那里,打开首饰匣子,里面的东西展现在大家面前。
“父亲大人请看。这里只有几件首饰,我母亲的遗物可不只是这些个首饰。”江紫烟指着首饰匣子,请江翼城看,老太太现在闭着眼,江紫烟好心的没有吵老太太。
“你母亲的遗物还有别的东西不成?”江翼城神情不耐,这个不让人安宁的,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江紫烟关上首饰匣子,转过身,道:“谁人不知我母亲出嫁时,嫁妆堆满了三条街。这都不算,单是京中的铺面和京城外的庄子就有十多个,那些个铺面和庄子的房契地契和这些首饰放在一起的,现今钱嬷嬷只是拿来首饰,那些房契地契却是不见踪影,想必这恶奴想私下卖了,还请父亲为烟儿做主。”江紫烟眼眸里的狠戾流泻而出。
她要的是全部的嫁妆,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几个首饰。
“老爷。”郭氏站起来,看着江翼城,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继续下去江家就完了。
江翼城本来只是布衣出身,郭氏出嫁时郭家没有丁点的陪嫁,三姨娘虽说出身官宦人家,怎奈当时因父亲获罪,祖中女眷皆沦为官奴发卖,若不是江翼城为她赎身,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四姨娘小郭氏,虽说也是郭氏一脉所出,却是郭家的一个旁支,且小郭氏又是家中庶女,若不是郭氏为了在江家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个小郭氏亦不可能嫁给江翼城。
整个江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全靠叶玉瑶的陪嫁,那些个店铺酒楼,茶庄,成衣铺子,米面粮店,首饰铺子,总之,吃喝穿用,八个铺子店面,和城外四个庄子,都是叶家怕叶玉瑶到了江家受苦,这才赔了足够女儿享用一生的嫁妆。
如果没了这些个店面铺子和城外的桩子,单靠江翼城的那点薪水,别说养这么一大家子,就是官场上的往来亦会捉襟见肘。
若说郭氏拿走叶玉瑶的首饰,江翼城可能不知道。那些店面铺子及城外庄子的地契,自从叶玉瑶去世,后宅的事就有老太太打理,这些个地契就到了老太太手中,老太太把理家之权交给郭氏后,地契就由郭氏保管。
现如今江紫烟索要这些地契,如若说丢失了,以江紫烟如今的性子,肯定会闹到官府衙门,最后还是要还给江紫烟的,且会让江翼城背上一个侵吞嫡妻陪嫁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