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北門,也叫玄武門,過了玄武門就是太極宮。
太極宮是一群宮殿的統稱,天順皇帝現在就躺在甘露殿,東邊還有東宮,西邊有掖庭宮。
再往南就是兩儀殿,然後是太極殿。
現在蘇御位置處於玄武門城牆上,被蘇牧留在這裡把守著。
眼睛死死的盯著遠方,不敢有一絲怠慢,旁邊王富貴看見了拍了拍蘇御肩膀道:“放鬆一點。”
對著王富貴翻了一個白眼,說不緊張都是假的,誰造反的時候不緊張,自己又沒幹過。
想了想蘇御還是對著夏侯封說道:“夏侯兄弟一會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先保護我,富貴也不要離我太遠。”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王富貴說的,王富貴聽到笑了笑點點頭。
“蘇御你放心,有我在你絕對沒有危險。”夏侯封拍了拍胸膛對著蘇御保證道。
蘇御現在已經計劃好了,如果出了什麼變故,能守住玄武門就守,實在守不住了大不了跑路,帶著王富貴和夏侯封回北方去。
自己從來沒想過為了蘇牧的皇圖霸業把自己犧牲進去,大不了跑到北方招兵買馬,與慕容雲天分庭抗禮。
不過這種幾率非常小,小到幾乎不可能,但是自己還是要未雨綢繆,至於夏媂,到時候能帶就帶,帶不走拉倒。
就在蘇御胡思亂想著,遠處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蘇御站在牆頭立馬打起精神看過去。
“我……?”
最怕的事情還是到了,蘇御看見前方一群人,有披甲的,也有護衛打扮的,看著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啊!
蘇御用腳一個彎腿踢到旁邊王富貴屁股上低聲說道:“快,搭弓。”
王富貴立馬一聲大喝:“弓箭準備。”
說完自己也是拿出箭矢搭弓對著下方。
點了點頭蘇御對著旁邊王富貴小聲說道:“你對準了慕容雲天,出其不意,直接射死他。”
王富貴點了點頭拉起弓箭,對著下方瞄準開始尋找慕容雲天,不過看了一會發現自己好像沒見過慕容雲天。
“蘇御,我沒見過慕容雲天啊!”
旁邊王富貴轉頭急道,自己第一次來京城,根本就不認識幾個人,壓根沒見過慕容雲天,這讓自己怎麼找啊!
“我……我也沒見過。”
聽見王富貴的話蘇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也沒見過慕容雲天,一巴掌拍在城牆上。
“我大意了啊!”
早知道就應該打聽打聽慕容雲天的長相,自己早知道慕容雲天是一個乾瘦老人,對了!乾瘦老人。
想到這裡蘇御連忙對著王富貴說道:“你看那個老頭比較乾瘦,嗯……比較有氣質,哎呀反正你看誰最牛皮你就射他。”
“好好好!”
連忙說了幾個好字,王富貴重新對準下面,蘇御說的對,就幹長得最牛皮的就行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沒有剛剛那麼黑了,肉眼已經可以看得清楚了。
遠處的一群人已經來到了城牆下面,前方一群騎馬披甲士兵,後面跟著的是一些手持長刀,長槍的人,有護衛打扮,也有身穿戰甲的士兵,看著人數感覺非常多。
這個時候走出一個年輕人,手持大刀對著城牆上的蘇御大喊道:“快快開門,我乃左千牛衛大將軍慕容博。”
別的沒聽見,但是慕容兩個字蘇御聽的可是清清楚楚的,想必應該就是慕容家的人,還是一個什麼大將軍,看來比自己的忠武將軍都要牛逼。
沒有搭理下面的慕容博,蘇御小聲對著王富貴偷偷的說道:“放箭,先弄死他。”
聽到蘇御的話,已經老早對準慕容博的王富貴,手指一鬆,箭矢立馬破空對著慕容博射過去。
王富貴這一箭已經瞄了不少時間,雖然自己的箭法不如楊廣厲害,但是久經沙場射一個不動的目標,而且離的也不遠,王富貴可謂是信心十足。
不過很快就被打臉了。
雖然箭矢是對準慕容博直直的射過去的,要是射中就是完美的一箭,但是不完美的是被慕容博用刀擋住了。
慕容博也是萬萬沒想到上方之人如此果斷,一句話不說就直接射自己一箭,還好自己時時刻刻警惕著,反應非常快直接擋下了。
“無恥,卑鄙,竟敢暗箭傷人。”
慕容博用大刀指著上方怒吼,這群人太卑鄙了,差點陰溝裡翻船。
“爾等為何帶兵前來,莫非想要造反不成?”
看著王富貴一擊不中,蘇御對著下面的慕容博開口喊話,試試能不能拖延時間,等到自己父親的援軍過來,反正自己守著玄武門,蘇御還真不相信他們一下子就想破了城門。
“汝是何人?不要廢話,快快打開玄武門,我身後的可是當朝尚書宰相慕容雲天。”
這個時候傻傻的慕容博還沒意識到玄武門已經換了人,以為說出慕容雲天就可以嚇的對方乖乖打開城門。
此時慕容博身後不遠處的慕容雲天,一臉黑線的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到這個時候還不明白嗎?人家都朝你射箭了,已經明擺著的事情,還浪費口舌。
不過此時此刻慕容雲天也是沒辦法,這玄武門自己還真不一定能攻進去,但是攻不進去豈不是讓蘇牧掌控了皇宮。
“去你馬的,給我射死他們。”
此時此刻蘇御也懶得說什麼屁話了,還不如出其不意直接一波箭雨射殺一些人,還等個屁的援軍。
隨著蘇御一聲下令,城牆上弓箭手立馬鬆開手中的箭。
嗖!
嗖!
嗖!
一波箭矢直接對著下方射去,這可嚇壞了慕容博,立馬拍馬轉身就跑。
玄武門下的一群士兵護衛立馬有盾牌的舉起盾牌,沒盾牌的只能往後跑。
就連慕容博後背都中了一箭,不過沒事,自己的鎧甲是精良打造的,雖然禁軍的箭矢是破甲箭,但也不是是甲就能破,所幸自己傷勢不大,不過還是被射的像刺蝟一樣,有的已經穿透鎧甲,扎到肉了。
就在慕容雲天一群人後退的時候,不遠處又來了一群人,黑壓壓的一片,壓根看不出來多少人。
“完蛋了,是五城兵馬司的人。”
五城兵馬司被慕容雲天掌控著,這個事情蘇御還是知道的,一看過來的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自己這玄武門危危可及啊!
對方人太多了,自己仗著玄武門也不一定真的能守住。
然而城牆下的慕容雲天看到了一臉驚喜,指著玄武門大喊道:“蘇牧挾持了陛下,給我攻破玄武門救駕。”
現在的慕容雲天可謂是非常興奮,只要自己以最快速度破了玄武門,然後打進去殺了蘇牧,皇帝死不死關我屁事,到時候直接立自己外孫為小皇帝,這大周的天下不就等於被自己掌控嗎。
話說慕容雲天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打進皇宮也是沒辦法,自己要是放手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蘇牧大軍離這裡遠著呢,一時半刻根本過不來,只能靠著三千禁軍把守皇宮。
只要自己帶人進去,殺了蘇牧,到時候一切木已成舟,誰還能阻止自己。
這個時候五城兵馬司統領,也就是慕容雲天弟弟的慕容雲飛,跑過來對著慕容雲天說道:“大哥,我來晚了。”
慕容雲天手一擺,微笑道:“不?你來的正是時候,快點組織人馬殺進去。”
慕容雲飛點點頭,開始召集人馬強攻玄武門。
城牆下的士兵也開始對著玄武門上方射箭。
看著城牆下開始反擊,蘇御帶著王富貴和夏侯封躲起來。
“這可怎麼辦啊!”
現在蘇御也是心急如火,這個樣子下去玄武門遲早守不住。
該死的蘇牧,這是想要害死我啊!
現在蘇御心裡對著蘇牧破口大罵,把這個屁任務交給自己,這不是坑人嗎?
不管蘇御怎麼想著,城下的人已經開始強攻玄武門。
一輪輪箭雨對著玄武門射過去,城牆上的禁軍也是找來盾牌抵擋。
下方的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一根巨木,大約水桶這麼粗,一群人抱著開始衝撞玄武門。
這個時候蘇御也想不出來什麼辦法,甚至覺得自己要不要跑路得了。
自己可是知道父親的兵馬要想過來是要一段時間的,關鍵自己實在守不了這麼長時間。
聽著撞擊城門的聲音,蘇御暗想幸好自己老早就被城門堵住了,一時半刻別想撞開。
咬了咬牙蘇御站起來一聲大喊道:“死守玄武門。”
還沒打過,不一定代表自己不行,大不了最後關鍵時刻退守內重門。
不錯,玄武門裡面不遠處還有一個門叫內重門,左右兩邊與玄武門連在一起。(不要按照現代歷史查,一切都是我瞎扯的。)
聽見蘇御的話,幾百禁軍開始奔走於城牆之上,開始推倒搭在城牆的梯子。
這些梯子都是慕容雲飛隨便帶過來的,可不是真正用來攻城的梯子,有的還因為太短了,根本夠不到城牆上。
此時此刻玄武門後面也留下上百來弓箭手,對著城門外就是一輪箭雨。
這個時候下方的慕容雲天也是有點著急,五城兵馬司壓根沒有多少弓箭,再這樣下去幾次,可就沒了箭矢。
因為五城兵馬司主要負責京城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治安等事的衙門,朝廷根本就不允許佩戴弓箭。
這些弓箭還是慕容雲天自己中飽私囊在兵馬司的,不過自己也不敢弄太多。
果然,幾番下來以後下方已經沒人射箭了,看在眼裡的慕容雲天急吼吼道:“都給我快點,還傻站著幹什麼,給我撞開城門。”
一群士兵反應過來開始強攻城門,不過這個時候人多的確沒什麼用了,前面人堵住,後面人又衝不過去,自己兵馬司的人可是沒上過戰場的,這讓自己攻城門可不是一般的難。
在城牆上的蘇御感覺下方不射箭了,和王富貴對視一眼站起身子。
王富貴大聲問道:“對面怎麼不射了?”
已經放下盾牌的一個禁軍出聲道:“對方沒有箭矢了。”
這一聽蘇御和王富貴可謂是心情大好,沒有了箭矢自己只要守住城門就行了。
沒有了弓箭的威脅,蘇御開始走向城牆上,此時城牆上已經倒下一群禁軍,身上插著箭矢,有的被射的像刺蝟一樣,還有的被射在臉上,看的蘇御一陣心跳。
王富貴連忙起身跑過去指揮士兵防守,嘴裡大喊道:“快快快,看好城門,扔東西砸他們。”
玄武門裡可沒有什麼守城利器,不會有什麼金汁滾木和大石頭。
這個時候有禁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猛火油,直接對著下方倒去,點火燒了起來,下方頓時一陣哭爹喊娘。
“不好了,城門快守不住了。”
這個時候下方跑過來一個士兵,急忙忙的對著蘇御喊著城門守不住。
“夏侯兄弟,你快帶點人去城門,一定要頂住。”
旁邊夏侯封點了點頭,一揮手帶著幾十個人前往城門。
這個時候還能怎麼堵門,只能用身體硬扛唄,能拖延一段時間,就有一線生機。
城下慕容雲天被兩個兒子保護著,看著城牆上露出的蘇御,連忙大喊道:“城上將軍是誰,只要你開了城門,榮華富貴,封侯拜相指日可待啊!”
慕容雲天眼睛不好使,畢竟已經年紀大了,看到城牆上的蘇御,想要利誘開門。
“呸!”
蘇御當然聽見下方慕容雲天的聲音了,這個時候才見識到慕容雲天的樣子,剛開始絕對躲在後面了,聽到慕容雲天說的話,蘇御不屑的吐了一口痰,對著下方的慕容雲天大喊道:“慕容雲天,我是你爹。”
說完之後對著身後的弓箭手指著慕容雲天說道:“對準慕容雲天,射死他。”
身後弓箭手立刻對著慕容雲天連射。
此時的弓箭手已經乏力了,沒有剛開始那麼有勁。
不過還是把下方的慕容雲天嚇了一跳,旁邊的人立馬架起盾牌。
盾牌下的慕容雲天可謂是一臉鐵青,很長時間已經沒有人敢指著自己鼻子罵自己了,這讓他非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