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看看藏了多少好酒。”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程敘白瞥了下，來電顯示申律師。
“不好意思，”黎書握著手機走進了不遠處的書房。
“大小姐你吩咐我辦的事情我找人問過了，土地轉讓一時半會沒法脫手。即便賣出去了，短時間內要籌集這麼龐大的資金也不太容易。”
頓了頓他又道：“現在集團有董事長把控，鍾老想轉給你的那些財產條件還不成熟，最關鍵的是他還沒醒，我們非常被動。公司的四大股東都已經倒向了你父親那邊，形式很不利，你一個人孤掌難鳴，其實……”
黎書明白他的顧慮，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爺爺雖然把我託付給了程家，我和他們的爭鬥是我的事。不到萬不得已，別找七爺。”
鍾氏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她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會替他守護。
程家介入雖然能成為她的後盾，但也是雙刃劍，說不定就會把鍾氏吞併了。
申律師遲疑了一下：“大小姐如果不願意找程家，我倒是有個人可以推薦。”
“不過她脾氣非常古怪，能不能成很難說。你現在有空的話，我們就先過去拜訪一下。”
“可以。”黎書告訴他地址，掛了電話微信上又傳來一條信息。
【你爺爺出事那天的視頻已經發給你了，肇事的司機搶救無效當天夜裡就死了。報告上看不出問題，給你爺爺開車的司機酒精濃度超標。】
她心一沉，下意識地抿了抿唇。
車禍絕沒這麼簡單，出事後鍾家開除了爺爺專用的司機。
她去查過，一家人都搬離楹州了不知所蹤，唯一的證人都人間蒸發了，做的真是乾淨。
收斂了心神黎書想出去，頭一抬瞧見牆上的一幅畫。
夕陽西下，遊輪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航行，遠遠的還有些薄霧散落在空氣中。很普通的風景畫，不知為何她竟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搖搖頭，風景畫都差不多，是她想多了吧。
轉過頭正見程敘白倚在門口溫文爾雅地看著她，長身玉立，側顏殺更是絕了，無可挑剔。行走的荷爾.蒙，致命的吸引力。
“我有點事先回去了，今天來不及看藏酒室了，下次吧，一會有人來接我。”
“嗯，搬家那天爺爺也會過來。”
“好的，我正好給他把把脈。”黎書率先出去，程敘白盯著牆上的畫看了會，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她好像一點都不記得……
…………
鍾氏大樓。
四十二層的董事長辦公室，氣壓低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幾個高層見到韓家英開門進來全都如臨大赦，忙不迭地溜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和鍾啟泰。
“一群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公司給他們百萬年薪幹什麼用的！”
“董事長，新區那塊地沒有批准。土地局局長頒了限制令，說是資源過度開發了。”
“呵呵，家英啊，都說馬天天得拉出去訓練，不挨鞭子就不長記性。如果在籠子裡關久了馬就會懈怠，你說是不是？”鍾啟泰冷笑著將桌上的文件掃到地上，陰沉著臉踱步到窗前。
“我聯繫了曹局晚上吃飯，談不攏的話……”韓家英頓了頓，面色如常：“我有辦法讓他沒法連任，下一屆的選舉就快開始了。”
“很好，這塊地勢在必得，鍾家能不能擴張版圖，這次是至關重要的。”鍾啟泰神情緩和了下來，這個曹局出名的難搞，不愛錢財不愛美色不參加應酬，一路升上來沒有任何的汙點。
所以他參加選舉的時候是全票通過，深得人心。
不是沒想過拉攏他，不管是哪派的勢力送什麼都會被退回去，也不買媒體的帳，從不阿諛奉承。升上局長後為了避嫌，身居高位的同學給他打電話都不接，為人十分清廉。
韓家英果然厲害能約到他吃晚飯，若是能收為己用就更好了，如虎添翼。
思及此鍾啟泰難得有個笑容，隨口問道：“小書呢，去了程家了？”
“去了，申律師幫她約了李秀禾這會正打算見面。大小姐在籌集資金，怕是對這塊地也有興趣。”
“她倒是有骨氣，沒直接求程家幫忙。”鍾啟泰面無表情地看向窗外，大街上的人如同螻蟻被他踩在腳下。
“隨她去，那個老不死的不是個簡單人物，最好別得罪她。”
韓家英欠了欠身帶上門出去，嘲諷地笑了笑。
他的辦公室也在四十二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是他出賣老爺子換來的。
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