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最後將圖紙上的圖案稍微修了修,重新畫了個成品出來,瞥了一眼那張已經被她捏得皺不拉幾的紙條,嘆了一口氣。
雖然吧,她有一瞬間真的很不想畫,甚至想把換回來的錢全都砸在雲璟的臉上,然後高調地轉身,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但是,她又覺得不太甘心,畢竟花了那麼長時間,三四個時辰,熬得眼睛都疼了,怎麼也該搞個成品回來。
大不了做小一點,給狗戴!
喜兒看見那張成圖的時候,整個人驚了,“小姐,這,這是您畫的?”
“怎麼樣,好看吧。”
喜兒已經完全被驚豔了,她不是個情緒大起大落的人,甚至算不上開朗,卻還是不由震驚到了,“這是給太子殿下畫的麼?”
“不是啊。”歡顏面無表情地道,“我打算做個小點的鐲子,給城南邊的旺財戴。”
喜兒看著眼前的圖案,似龍非龍,除了太子殿下以外根本沒有人再有資格戴上這樣的鐲子。
她沒有想到,這位小姐明明年幼,卻有這樣的才氣……能畫出這樣的東西,太子殿下看到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歡顏隨手將圖紙遞給她,“將這個交給全京城最好的工匠去做,把今天換來的錢全花掉也無所謂。”
雲璟的惡名在這個時候倒是好用了。
喜兒接過了圖紙,她鄭重地點點頭。
歡顏交代完了之後,就葛優癱地躺下了,她倒是沒有想過什麼,要是中途出什麼岔子,那就不送了,在這件事情上她異常的佛系。
她手心的傷有些發紅,刺痛刺痛的,歡顏也並不在意,畢竟這種小傷,很快就會癒合了。
夜半間,她躺在屋裡,耳邊隱隱響著些什麼奇怪的聲音。
像是哽咽的聲音被堵住了,加上窗外冷風呼呼,莫名添了幾分陰森感,她,楚歡顏,作為一個唯物主義,無神論者……還是被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於是在這個黑沉沉的夜裡,她決定出去看看。
她順著聲音的源頭到了外頭的一片空地裡,她看見一個女子被綁著跪在了地上,她大哭著,求著饒,可是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只聽見啊啊啊的聲音,歡顏有種感覺——她被拔了舌頭。
而下頭有一大群人在看,有男有女,他們都跪著渾身都在顫抖,有人在哭,又不敢發出聲音來。
她看著那跪地的女子像條死狗那樣趴在那裡,有人把她的衣服給扒了下來,一下,她的上衣被除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卻毫無曖昧,只有一種驚悚的感覺。
冷風吹得她脖子一縮,整個人幾乎要縮到地上,她驚恐地躲著,可又怎麼抵得過侍衛拖拽。
歡顏看著有人舉起刀來,要從她的脊椎下刀。
“不,不要啊!”
她沒忍住失聲喊了出來,猛地閉上了眼睛,生怕看到什麼血腥殘暴的場景。
這是要剝人皮嗎?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耳邊彷彿能聽到嗡嗡嗡的聲音,一下子,所有的聲音都停了,所有的目光都聚在她這麼個闖入者身上。
完了!殿下說過誰都不能發出聲音的……
下人們的臉色都是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