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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闻书玉回来后,心中有些雀跃,没有注意到田岚的失落:“我已经打探清楚了,似乎有一个说书先生,擅长临摹字画,刚才我已经看了他的笔记,那幅山水画临摹得惟妙惟肖,仿真度很高,京城中这样的高手并不多见,否则早就有些名气,据说这说书先生之前还中了举人,而后怀才不遇,恐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名气的。”

听了这些,田岚甩开了脑中的失落,立刻投入到闻书玉的认真说辞中。

“玲珑,你是说虞大人被查出来的通敌书涵很可能就是这些人临摹的?可是,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个说书先生呀?会临摹的人那么多,这也不好找证据呀!”田岚心中有疑虑,随口问了出来。

“傻静姝,你想啊,会临摹的人是不少,可是能把虞定文的字迹模仿的那么相近,一般的大臣都分辨不出真假,可见他的临摹有多出众,如果不是早就成名的人物,那么,还有可能就是这种籍籍无名却又有一番抱负的人。”闻书玉分析的头头是道,听的田岚不住的点头,她这才知道,原来和她一样身在宫中的闻书玉,却是有着这样如此聪慧过人的头脑和胆识。

随后两人见再没有什么可再打探的,就草草了事,回了客栈。

累了一天的他们,平时可都是身边有宫女伺候的,可这两天却都是他们自己亲自动手,整天又提心吊胆的,也难怪会如此疲乏。

二人躺在床上不久就进入了梦乡。

随后的几天里,闻书玉和田岚每天都男装的打扮,和之前的蓝衣男子相约饮茶,上谈天文,下谈地理,饶是让蓝衣男子一众人暗生钦佩,毕竟这个年代除了能文就要能武,一般喜欢书画之类,都对文学很是注重,正巧的是闻书玉饱读诗书,前世的她真的是没少看那些东西,还有兵法和一些诗书。

闻书玉也没有想到竟然在京城这种小茶馆儿里用上了。

对于有识之士,有才之人,多数人都很愿意结交,在这皇城脚下,这么大点儿的地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文武大臣所看重,给个一官半职也是走上了仕途。

可是他们要等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蓝衣男子也并不知道说书先生的具体位置,每次也都是在这茶楼里碰到。

闻书玉和田岚无奈,本想早一些回到宫里,以免太皇太后担心,可是现在看来,他们必须要等到说书先生的出现,我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两个人整天整天的泡在茶楼里,听着那些市井传言,现在他们对于谁家谁家怎么怎么了,可是了如指掌,就这样转眼就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们过着与皇宫中的生活截然不同的日子。

与他们大相径庭的是,现在的整个皇宫都已经鸡犬不宁了。

这事儿要从他们第一天私自出宫开始说起。

第一天,闻书玉身边的两个宫女仟草和灵惜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太皇太后传召,也怕皇上随时来找闻书玉,他们也不清楚郡主和县主两个人什么时候会回宫,以至于他们二人下了命令,闻书玉的偏殿大门紧闭,所有宫女和侍从都不得擅自出入,以免走漏了消息。

可是他们知道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心中急得团团转。

终于挨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直到好几天了,这下子可不得了了,太皇太后差人来传唤闻书玉,说是几日不见,甚是想念,想着闻书玉这几日身子也该调养好了,要闻书玉去坤宁宫正殿。

可是闻书玉和田岚两人前几天就已经离宫了,这样两个宫女上哪儿去找。

没办法之下,二人带不去人,只好随着太皇太后差来的人一起回话了。

“什么?玲珑她前几天就离宫了?和静姝一起离开的?你们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吗?”

太皇太后听后,瞬间就觉得头晕眼花,还好身边的宫女一下子扶住了太皇太后。

仟草和灵惜吓的赶紧跪下求太皇太后开恩。

“禀太皇太后,奴婢们并不知道沙苑郡主和静和县主出宫是为了什么事情,只是沙苑郡主吩咐奴婢们这件事情不得对外宣扬,任何人都不能禀明,我们就一直没敢说出来。”

太皇太后激动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其余的事情她都不关心,可是关乎到闻书玉,那就另当别论了,她现在一直支撑着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就为了闻书玉吗,她唯一的亲外孙女!

如此之激动之下,太皇太后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随后就一撅不起,一下子栽倒了下去。

太皇太后身旁的两名宫女,一下子扶住了她,整个慈宁宫里慌作一团,春兰赶紧让其余宫女传唤了御医,并又指派侍从通知了皇上和虞皇后。

毕竟这是太皇太后身体出了问题,任何人都不敢怠慢,担当不起这个罪责。

“皇祖母怎么样了?御医可有过来?千万不能让皇祖母有什么闪失才好。”

皇上楼以阳火急火燎的就进了慈宁宫内殿,他心里清楚,不能让太皇太后有任何的闪失,因为以后他要借助闻书玉身后的背景势力,和人脉,更何况楼以阳和闻丰累之间的协议…

想到这里,楼以阳加快了脚步。

来到内殿,可是看了见太皇太后依旧躺在卧榻上昏迷不醒。

“御医,皇祖母怎么样了?”楼以阳可真是心急了,现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他还指着这些背景的支持呢。

“太皇太后,现在是急火攻心,又因年事已高,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以才会昏迷不醒,臣先开几副安神去火的药,在辅以雪莲等护住心脉,平稳调理,只不过…”

御医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楼以阳声音有些焦急,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万不可再让太皇太后受到什么刺激,否则…否则会雪上加霜啊!”

御医斟字酌句的禀报给了楼以阳。

楼以阳走出了内殿,巍然正坐在了上位。

“春兰,太皇太后怎么会突然晕倒?最近可没听说太皇太后身体抱恙。”楼以阳声音有些严厉,这可是关乎着以后的很多事情,计划不可变,那么所有的隐患都要先排除。

“回皇上的话,这…是因为沙苑郡主和静和县主偷跑出宫好几天了,太皇太后突然听闻,一下子就着急的晕了过去。”

“什么?玲珑出宫了?到底怎么回事?她殿里的宫女呢?怎么没人禀告给朕?”楼以阳这回可是真的发怒了,伸手一把把桌子上的餐点和茶具一应挥到了地上,吓的殿里的所有宫女侍卫和太医等人都跪伏在地上。

虽说现在依旧是虞太后垂帘听政,执掌着大权和玉玺,可是楼以阳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即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皇上就是皇上,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皇上可是执掌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一众跪伏的人,都害怕的不敢抬头,生怕皇上迁怒于他们。

楼以阳调整了一下他的心情,又继续说道:“玲珑殿里的宫女呢?”

“奴婢仟草,灵惜见过皇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说,一字不落的说出来!”皇上楼以阳一脸冷漠,他现在最重视的几个人其中就包括闻书玉,这也是整个计划这种最重要的一个人,也怪不得他这么生气。

灵惜看了一眼仟草,知道她并不善言辞,也没有自己那么脑子转的快,她示意仟草不要说话,只她一个人说就好了。

机灵的灵惜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楼以阳,期间夹杂了一些,尤其是闻书玉说不会责罚他们的事情,这也是想让皇上看在闻书玉的面子上,能格外开恩,不至于太重的刑法,只要他们坚持到闻书玉回宫,那么,他们就没事儿了。

正在他们说着的时候,虞太后走进了慈宁宫。

请安福礼之后,虞太后上座。

“不是太皇太后病了吗?殿里这些跪着的宫女是怎么回事?”

威严的虞太后询问,可是谁又敢多嘴回答,只能由皇上说明缘由。

只不过楼以阳并没有说,而是让春兰把事情学了一遍。

“玲珑那孩子从小乖巧,小孩子心性,怎么会突然离宫?可说明了要去哪里?”虞太后其实倒是希望她出宫的,毕竟她可是不希望闻书玉以后和楼以阳有什么瓜葛的,她可不想白白壮大了楼以阳的势力!所以问起话来,也不急不缓。

仟草和灵惜又说了一次,虞太后看向了皇上。

“皇上,不如先让御医照顾着太皇太后,玲珑的事情再做打算,可能只是贪玩出去玩儿两天,玲珑回来后,皇上可千万别对她动怒,虽然不和你理法,确也不是什么大事。”

楼以阳当然知道虞太后是怎么想的,可是他现在担心的是闻书玉的安全,别的他可以一概不管。

可是虞太后这样说,他只能先压下心中的焦虑,点头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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