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以你对叶修的了解,他接下来会干什么?”冯武问道。
杨传文认真的想了好久,他觉得,叶修接下来会以凤凰山为大本营,稳扎稳打的继续扩充势力,一点点的蔓延至整个青羊县,甚至于整个风登郡,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土皇帝……
杨传文的推测,虽然不及叶修所想的万分之一,但依旧把孙宝田他们三个人给惊着了。
孙宝田擦了一把冷汗,感叹道:“我这大半辈子连做梦都没梦到过自己当土皇帝,更何况还是风登郡的土皇帝!”
一名小喽啰进来回报:“大当家,下山打探四当家消息的兄弟回来了。”
严喜宽还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问道:“四当家又干什么了?”
现在叶修做什么都不会让严喜宽感到惊讶,哪怕叶修在凤凰山登基称帝。
小喽啰回答道:“四当家在广发英雄帖,邀请风登郡境内的所有门派、帮会、土匪,九月初九到凤凰山参加英雄大会。”
寂静,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孙宝田、冯武、严喜宽、杨传文,同时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就像是四座受了惊的雕塑一样。
英雄大会,四当家不想当土皇帝,想当武林盟主了?
冯武摸着下巴,思索良久,问道:“四当家在凤凰山开英雄大会,咱们要不要去?”
这个问题还真就把孙宝田给问住了。
叶修在凤凰山开英雄大会,按理说,他身为天狼寨的大当家应该去。
可问题是,叶修办英雄大会,一没通知,二没发请柬,自己就这么贸然带着兄弟们去了,万一人家不让进门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孙宝田还是决定不去,让叶修自己在凤凰山折腾去吧。
同样心有不安的,还有青羊县的各方势力们。
叶修的请柬上说,九月初九,他要在凤凰山跟天下英雄论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请柬上面画了一只金凤凰。
意思很明确,乖乖听话,啥事没有,否则,金凤凰就是你们的下场!
绿林道儿上,像金凤凰那样既漂亮又温柔的大当家可不多,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的倒不少。
这些人如果想像金凤凰一样,给叶修为奴为婢,只为换一条生路,你们猜叶修会答应吗?
青羊县的县令吕松,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找来了薛怀礼,商议对策。
吕松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却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叶修此次召开英雄大会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吕松还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根本靠不住,这个时候只能寄希望于薛怀礼。
薛怀礼奉命而来,吕松是热情招待,其诚意,丝毫不逊于刘邦对张良。
“薛千总,之前本官听信谗言,罚你在家闭门思过,是本官的不是,本官在这里向薛千总赔罪了!”
吕松一个躬鞠到底,十分的诚恳。
要不是薛怀礼对这位吕松吕大人的为人十分了解,可能就信了他的惺惺作态。
“吕大人不必客气,有话就直说吧。”
吕松见这招儿没什么用,就直接开门见山,把自己的担忧说给了薛怀礼。
薛怀礼听完以后,颇为震惊:“吕大人,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吕松呵呵一笑,没跟薛怀礼一般见识,全当做他是在夸自己。
“薛千总,本官知道在你的眼里,本官可能有一点不堪,但本官是朝廷命官,防匪安民是我们的责任,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
薛怀礼心说:“吕大人,您太谦虚了,在我的心里,您岂止是不堪,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啊!”
薛怀礼虽然看不上吕松,但他说的没错,身为朝廷命官,防匪安民是责任,永远都不能忘记。
叶修的计谋手段,薛怀礼还是了解的,这次的英雄大会,绝没有那么简单。
“薛千总,你有什么建议吗?”吕松恭敬的问道。
薛怀礼思考了很久,缓缓开口道:“吕大人,叶修虽然是一个小孩子,但他的城府狡诈却远超常人,若不能及时将他铲除,任他壮大,后果不堪设想!”
吕松是一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叶修不是一个普通人。
别人十岁的时候还在撒尿和泥玩儿呢,叶修却已经打下了凤凰山,准备开英雄大会,说他是普通人,谁信?
“好!”
吕松命令道:“薛千总,本官现在就任命你为剿匪将军,全权统辖本县境内的军队,剿杀匪首叶修!”
薛怀礼白了吕松一眼,你让老子去跟叶修拼命,就给一个剿匪将军的虚职,官复原职的事情连提都不提,你还真好意思啊!
大敌当前,薛怀礼也不能跟吕松闹得太不愉快,不然只能让叶修白白钻了空子。
青羊县的驻军一共有三个营,包括薛怀礼的那个营,人数大约有四千多人,再加上民兵、府兵,还有临时征调的民夫,人数能达到万人。
薛怀礼带着这一万多人出了城,并没有直接去凤凰山围剿叶修,而是去了青羊山,围剿天狼寨。
一开始,薛怀礼打的旗号是去凤凰山围剿叶修。
绿林道儿上的人都信以为真,等着看好戏,其中还包括天狼寨的人。
可万万没想到,薛怀礼的大军走到一半,突然掉头,把青羊山给围了!
孙宝田都快气哭了,白狗偷油,凭什么黑狗挨揍,自己招谁惹谁了?
天狼寨一下子就炸了锅,所有人齐聚聚义堂,等着孙宝田拿主意。
孙宝田已然乱了方寸,心乱如麻,根本拿不出主意,只能寄希望于冯武跟严喜宽,看看他们有什么好主意?
冯武主张投降,敌我双方差距太大,硬战只有死路一条。
严喜宽则极力反对,他认为,投降官府也是难逃一死,与其窝窝囊囊的死在刑场上,辱了名声,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两个人争论不休,杨传文却始终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好像早已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