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以清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发达了。
他看着送到自己手上的那份合同,这是一份融资合同。合同上表明,齐岳集团愿意用一千万来换取他手上清达公司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如果按照这份合同来算,无疑是承认清达公司是一个价值上亿的公司啊!
这对郁以清来讲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一个人独占剩下的百分之九十股份的他,瞬间从一个前几天都快要破产待业、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跻身成为上亿集团的老总!
要知道,在此之前,郁以清的几个合作伙伴因为他固执己见,不肯低价换取融资机会非常愤怒,以低价将股份全部售给了他,而现在一进一出的价格,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当然,实际的获益并不能这么算,但是这也笼统的表明了一个事实:郁以清赚大发了!
其实融资这件事郁以清一直都在和齐岳集团玩拉锯战,对方一开始价格压的极低,就是看中了他公司资金链不行,比的就是双方的耐心。而很明显,郁以清这一回是赢了!
拿到合同的瞬间,他的内心是狂喜的,只不过狂喜过后,他脑子里第一个反应不是他多么有钱,而是莫名想起了那天在湖边垂钓的时候碰上的那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她的话,他可能会提前几天妥协,那样的话这场拉锯战输的就该是他了。
他仔仔细细的将手上的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细心的抚平每一分褶皱,然后哈哈大笑。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龙行虎步,端的是意气风发。
公司的员工何尝不是?个个都是欣喜异常,格外理解他们老总激动的心情。
“阿莱,跟我走,咱们去签合同!”郁以清吆喝了一嗓子,“所有留下来的员工,这个月的奖金全都翻倍!干得好的,我郁以清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办公室里顿时传来了各种笑声。
——
郁以清和人签完合同回来,坐在车子上,松了松自己的领结,“总算是苦尽甘来。”
阿莱点头,面带喜色,“恭喜老板!”
郁以清不在意的摆摆手,“得了,你还给我来这一套。”阿莱也算是他的心腹,秘书,偶尔兼职司机,这种身份一向不是信任的人不能担任的。
不经意的看向窗外,郁以清看见了一个略眼熟的身影,细细一看,这不是那天遇见的那个女子吗?
“停车。”
想了想,郁以清还是下车站在路边,等着她过来,“你好。”
周湄看着面前的男子,淡笑道,“你好,恭喜。”
“喜从何来?”郁以清愣了愣问道,看着周湄的眼神里带着审视。
“当然是恭喜你得偿所愿。”周湄挑眉,“鱼跃龙门时,一朝化龙,青云直上。”
郁以清听着周湄的话,若有所思,他并不是完全的无神论者,因为他家里有个爷爷特别笃信这些,他小时候还被爷爷带出去算过命,只不过后来他爷爷过世了,他也被父母接到城市里接受正规的教育,这才渐渐明白爷爷的那套是封建老思想。
不过鉴于小时候曾经受到的影响,他始终都是半信半疑。
“说来也要多谢你,要不是你的那一席话……”
周湄挥手打断了他,摇头,“有些东西,明白就好,不用宣之于口,说出来了上天就会知道,这样就要结下因果,因果多了,便乱了心。”边说边指了指上面。
郁以清笑着转移话题,“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郁以清,住在四单元十一号楼。”
他大学毕业后出来讨生活,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曾曲意奉承讨好,或者是摸索对方的喜好,眼光还是相当精准的,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身上总有种挺不一样的东西,和这个年纪很多年轻男女都不一样。
“我叫周湄,我住在七单元十七栋。”周湄微笑。
“你这是要去哪里?”郁以清注意到周湄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周湄扬了扬手上的东西,指了指面前的一家古玩铺子,“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出了点事情,手上现在一点钱都没有了,正好家中长辈曾经给我留下过一些东西,我琢磨着就去店里卖了换了点钱用。”
虽然说这不好意思,不过她脸上坦坦荡荡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
郁以清一笑而过,便没有追问她其他的事情,诸如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问家中长辈拿钱等等。
郁以清离开的时候,周湄的眸光闪了闪,不过并没有说话,很快就转身走入古玩铺子,将师父留给她的东西卖了个好价钱,一块上佳的砚台,十八万。
然后她就转身回去了,顺便拐道去了一趟青绵本市一家有名的馆子,打包了秦震澜喜欢吃的几个菜回家。
周湄推开家门的时候,看见秦震澜安安分分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自然是财经频道。
秦震澜在看着周湄回来后,紧锁的眉头也渐渐的松了下来,“周湄,我渴了。”
“你先等会儿,我去烧水。”
“怎么连水都没有。”他拧眉。
“还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大爷,隔夜的热水你要喝?”周湄笑骂了一句,“我告诉你秦震澜,要不是看在你都上了我的床,是我的人了,你以为我会伺候你?”
秦震澜道,“这不是除了睡一张床以外什么都没干吗。”
周湄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秦震澜,手上的活计却是一点都没停,烧水,洗水果,又去浴室里拿了条毛巾给秦震澜擦手,“中饭等会吃,先吃点水果垫饥。”
她可是知道这个男人某些方面严苛的要求,虽然他的童年和少年过的未必幸福,哪怕后来提起手中的枪一往无前,踏着某条不归路一去不复返,经历过无数的困苦,可他骨子里那种贵族做派却是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
秦震澜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追随着周湄的身影,他总觉得,屋子里现在更加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