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衣柜之中,除了张承光见过的女款时装之外,还有七八件他没见过的时装,用手摸上去触感极好,面料顺滑无比,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个贱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衣服!”张承光暗骂一声,随手拿出来一套面料光滑的紧身包臀裙想要查看。
张承光想到这,已经没有什么气愤的心情了,而是无力的仰面躺倒在床上,一滴积聚已久的晶莹,顺着帅气的脸颊,无声的滑落下来。
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更何况是一个头上绿油油,一片青草的大男人。
这一晚张承光注定失眠,他就那样如同死尸般的仰躺在柔软的床铺之上,泪眼迷离的盯着天花板,把自己陷入黑暗之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时分,张承光浑身酸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此刻的他虽然满脸倦怠,下巴上还结着一层乱糟糟的胡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双眼却是异常明亮。
显然,一夜的冥想终于让他说服了自己,决心要结束这段感情,开启自己崭新的人生。
吃早饭的时候,张父张母还想劝张承光,说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尾和之类的话,但都被张承光坚定的挡了回去。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一个指着婆婆鼻子乱骂,还大概率红杏出墙的媳妇,他不需要,他们张家更不需要,就算此时李萍幡然悔悟,跑过来痛哭流涕的哀求,他张承光同样不会吃这个回头草。
望着儿子一脸坚定的模样,老两口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在那长吁短叹的,抱怨着都是自己的错,当年没能给儿子把好婚姻大事这一关。
老一辈的人就是这样,视儿女的婚姻为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他们却不知道,现如今社会条件虽然越来越好了,但夫妻离婚的案例却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平常了,据统计,每年有接近200万人离婚。
所以说夫妻间过不下去了,离婚这事,很正常!也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张承光在安慰了父母好一番之后,这才洗漱换衣服,他看了看时间,见还早,便回到房间,把床底的行李箱拖了出来,然后清理起李萍的衣服来。
他才不管哪件名贵,哪件便宜,反正就是一顿乱塞,只把大大的行李箱撑满这才罢休,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一大半衣物没有放进去。
可想而知,李萍跟自己结婚的这几年里,添置了多少衣物,败了多少家,,完全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张承光暗暗的腹诽着。
早上九点整,张承光赶到公司上班。
他所在的资源管理部门,此时已经是昨日黄花,手下员工调职的调职,劝退的劝退,只剩下他这个光杆司令了,原来的办公地点也被销售部门霸占。
而他自己的办公桌,则是被搬到了总经办里,紧邻着副总经理赵冰冰的办公室大门,据小道消息说,这是赵经理亲自安排的。
说是坐的近,有啥事好招呼,其实张承光心里知道,这是故意盯着他呢,有事无事就敲打敲打,估计赵冰冰爽的不得了。
张承光此时的职位还是没变,依旧是资源管理组长,比一般的职员要高两个级别,表面上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头目。
但实际上,由于他得罪了赵冰冰,所以在公司里连保洁阿姨的地位都不如,大家似乎是有默契一般,直接就把他给孤立了起来。
今天也是如此,总经办的几个小丫头见到张承光时,赶紧把目光移到了旁边,一副生怕张组长上前搭话的样子。
张承光暗想,自己也混的太失败了,家里娇妻翻车,来到单位又不受人待见,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暗叹口气,独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低着头,整理起办公用品的采购清单来。
哪知道刚坐下没多久,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张承光纳闷的扭过头,见是业务部的饶组长,便赶紧起身,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哎呀………是饶组长啊!您好您好!”
这饶组长全名叫饶国峰,在资源回收公司任职接近十年了,是老资格中的老资格,其地位自不必说,昨天参与宴客的人里面也有他,陪那两个老总去洗桑拿的也是他。
想到这,张承光心中一动,难道昨天的生意谈成了?自己昨天在酒桌上可是出了死力气的啊,这样说起来,功劳自然也有自己一份。
张承光有些郁闷的心情,忽然开朗起来。
“小张啊,你昨天幸苦了!没喝多吧?”饶组长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承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见对方如此热情,张承光受宠若惊的道:“没没…饶组长,谢谢您的关心!我睡了一觉之后,酒就醒了!”
饶国峰点点头,没再多问,径直往副总经理赵冰冰的办公室里走去,在礼貌的敲击了三下房门之后,这才恭恭敬敬的走进去。
两人谈了大约刻把钟的样子,再次出来的饶组长面沉似水,并没有跟张承光搭腔,而是径直往总经办外走去。
只片刻功夫,副总经理办公室里传来了赵冰冰那冷漠无情的声音。
“张承光,你进来一下!”
话音刚落,总经办的其他员工便把目光聚集到了张承光的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