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給我們瞧瞧!”何興福張口就吼著,雙手也都攤開,一副我要你給你就得給的樣子。跟在他身邊的何興文揚起下巴跟著有樣學樣,“快交出來!”
這是周氏生的兩個大胖小子,抬眼一看,兩個都肥頭大耳的,嘴巴還掛著一些油水的痕跡,偷吃也不知道要擦嘴。
在這個家裡,一盤菜裡面能滴下兩滴油就算奢侈了,這兩人嘴邊還沾這麼多,不是偷吃了就是周氏給開了小灶。
何苗冷笑著,也不管兩人,掃了眼旁邊不是很髒的布條,就把那四顆野山楂包裹了起來。
何興福和何興文見何苗居然忽略他們,瞬間就來氣了!
他們可從來沒被人忽視過!更何況是那勾搭漢子不知羞恥的何苗!當然,這些也是從周氏的嘴裡聽到的,他們兩個毫無保留的接收了,還在一眾小孩面前說了一番,恐怕現在何苗出來,全村人都知道,她就是那個不要臉勾搭二狗子的人。
“不要臉勾人,還有臉吃果子?”何興福雙手環胸,一臉興味的看著何苗。何興文立馬就懂自家大哥在說什麼了,當即噴了一口吐沫到那地上,便說道,“就是,你這樣不要臉丟人的貨,就該去死,還躺在這裡做什麼!”
何興福滿意的對自家兄弟點了點頭,罵的好,罵的妙。
“吃不到果子才說果子酸,我可不覺得果子酸。難道你們的牙口不好?”何苗倒說一把,她說的就是面前的兩個人,吃不到果子,心底發酸。
何興福和何興文聽得一愣一愣的,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何苗在笑話他們兩個!何苗什麼時候會反駁人了,還說得這麼溜?何興福和何興文怎麼能忍得了這口氣,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著顯示他們此刻的憤怒。
何興福走上前指著何苗的腦門說道,“你說什麼呢,快把果子交出來,難道你還想被石頭砸嗎!找死啊!”何興福本著我說不過你,難道還打不過你的原則,直接就越過何苗剛才的話,準備動手。
何興文也跟著何興福的步伐,走上前兩步指著何苗懷中的布條板著臉說道,“要是你不交出果子來,我們就會好像之前一樣,用石頭砸你腦袋!讓你和那個二狗子一樣變成傻子!”
何苗低著頭,從何興福和何興文的角度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哦?我那額頭上傷口原來是你們兩個帶頭砸的?我不去查你們就自首了,很好。
她下意識就伸手撫著額頭上的傷口,一陣赤痛的感覺深入到骨髓當中,她到現在還沒有照過鏡子,也不知道傷口怎麼樣,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額頭一陣痠疼。
何興福和何興文見何苗捂著額頭痛苦的樣子,以為何苗是害怕了,才在那捂著傷口怕他們給她扔石頭。
他們兩個心中一陣暢快,被人害怕的感覺真的很好。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的就伸出手想去分掉何苗手中的果子,剛才那麼一看,知道是三個,誰先搶到誰就吃兩個。
這是兩兄弟私下定的規則,手快有,手慢沒。所以這一上手,兩個人就互不相讓。
何苗眼見兩人都要硬搶了,當即一甩手就把果子給拋了出去,兩個胖子壓下來,她還有命?何興福和何興文兩人眼中只有果子,也顧不得看何苗是什麼表情,雙眼直愣愣的盯著那拋出去的果子,一轉頭,“篤!”的一聲,兩個大腦門磕在一塊,頭疼!
“啊!”兩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格外的刺耳。
何興福和何興文雙手捂著各自的腦門,在地上蹲著嗷嗷直叫,剛才他們可是拼勁全力去爭搶這個果子,一轉身的速度和力度簡直是空前的快、狠,準!這不,就自作自受了。
何苗好笑的看著這兩兄弟,她收拾好心情,等待著下一場好戲。
“嗒、嗒,嗒!”門外有腳步聲傳來,人未到,聲已至。
“發生啥事了!興文!興福!”周氏手上拿著把菜刀,腳步飛快。方才她可是在這小廚房裡面給兩個兒子開小灶做了幾片肉吃呢,正在洗菜刀,就聽到兒子的慘叫聲,她二話不說操起菜刀就趕來。
聽到聲音的陳氏也慌慌張張的到了門前,“怎麼了!怎麼了……”陳氏說話的聲音很輕,幾乎沒什麼存在感,只因她一踏進門口就看到拿著菜刀的周氏。
周氏面漏兇光,一副恨不得把人給剁了的模樣。
陳氏巍巍顫顫的,看了周氏手上的菜刀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他三嬸,菜刀太危險,還是先放下吧。”
“放什麼放,你叫我放我就放啊,我可是你三嬸兒!怎麼說話的!沒大沒小!”周氏舉起菜刀晃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沒有鬆下來,瞪著陳氏一動不動,陳氏嚇得手都在發抖,生生吞下要說的話。
何苗一直在邊上看著,陳氏還是比較軟弱。要不然,那些人從這屋子裡把她給裝進去豬籠,她怎麼沒敢說話。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感慨。
何興福看到周氏,索性就蹲坐在那地面上,就差打滾了。“娘,嗚嗚嗚,疼死我了。”他指著腦門腫起來的一塊,在那哭著。何興文也不落下,也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捂著那腫起來的腦門狂哭。
周氏瞬間放下菜刀,一手抱著一個兒子就在那哭了起來。“啊,我的兒,你們的腦門怎麼腫了,讓娘看看。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臭苗弄的。哎!作孽啊,這個不要臉的勾搭那二狗子就算了,竟然還欺負我兩個乖巧的兒,這腦門都腫起來了,作孽啊!她怎麼不去死啊!早死早乾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