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兒我見猶憐的,緊張揪著身上布料極少的蕾絲裝。
好一幅嬌羞的模樣喲。
“我什麼都會,我很乖,很聽話,不鬧人。”
受驚的小兔子似的,還帶著那麼一點的勇敢。
果然是被調教過的規範產物啊!
連裝可憐,薄情男人同情心這一點,都用的恰到好處。
江斯年轉身,走人。
那女孩兒小跑著,跟著江斯年,寸步不離,“爺,我真的會乖,會懂事,不給您惹麻煩,只求你要了我吧,否則他們真的會讓我去伺候那個胖男人的。”
江斯年放緩了腳步,站定,問女孩兒,“你急需用錢?”
江斯年有心幫她一把。
那女孩兒愣住,滿眼痴迷的看著江斯年,“嗯,用錢。”
這是前輩教她的。
江斯年從女孩兒的眼神里看出了貓膩,輕笑了聲,繼續往前走。
“你出來做這個多久了?”
女孩兒亦步亦趨,小心謹慎,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即將成為她金主的男人,是前輩們口中的C城金字塔尖兒人物。
“我剛來沒幾天。”
江斯年揚著尾音‘哦’了一聲,“沒幾天,你能會什麼?”
江斯年看著女孩兒的眼神兒有些陰冷,眼皮子夾著女孩兒的倒影,腦子裡想著,她和秦時一點都不一樣。
女孩兒急切的,想要表現自己,“我,我不會讓爺失望的。”
江斯年走在前面,繼續問她,“就不怕我很變態?”
女孩兒緊張著,心臟不規律跳動,“不怕。”
變態的男人,玩兒的狠的主兒,女孩兒在前輩那裡聽到過,有時候真的很令人毛骨悚然,可是,能換來她們想要的,出去之後,她們可以揚眉吐氣,她們能得到自己渴望的,只要還有一條命,就玩兒的起。
江斯年呵笑了聲,“不到二十歲呢吧,沒有想過以後好好過?”
女孩兒低頭,誤以為江斯年是在和她交心,“如果能跟著爺的話,我這輩子都乖乖聽話,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女人。”
秦時就絕對不會跟他說出這樣的話。
本來,江斯年是想把這女孩兒領到秦時面前,逗秦時來著,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江斯年停住了腳步。
“你回去吧,別跟著我了。”
該說的,江斯年已經多說很多了,生活方式有很多種,每一種選擇,或許都值得尊重。
老話說,笑貧不笑娼。
在她們這種女孩兒選擇這一條路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沒有回頭路了。
她們的心魔拉著她們,讓她們無法回頭。
存活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就看你怎麼選擇了。
有人選擇靠自己的雙手努力得來自己想要的,有人就想不勞而獲。
江斯年很現實,她們有樣貌,有資本,有的是男人願意包養她們寵愛她們,可是,江斯年不想成為那樣的男人。
江斯年沒有看不起她們,但是也不會和她們同流合汙。
誰都不容易。
至於那女孩兒以後的路,會有多少男人參與,這就不是他需要擔心的事情了。
她自己選擇的。
她想靠的是男人,而不是她自己。
從她的話裡可以聽出,她註定是要吃那碗飯的。
前後不到五分鐘,江斯年回到車裡,看到秦時的一刻,心裡突然有點感悟。
彷彿看到秦時,就會覺得,這個世界原來還很美好。
江斯年是個大部分時間生活在陰暗裡的商人,手裡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兒,不提也罷。
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就好比剛才那個給他送‘獵物’的客戶。明明該是江斯年去討好對方的關係,到頭來,對方卻還要想著辦法來討好他。
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就會與之對等的失去一些什麼。
就好比,江斯年最初很容易滿足的快樂。
很多人或許不懂,但是,江斯年真的很羨慕那些輕易能有情緒波動的人。
他每天都在笑,可是,他很討厭自己的笑。
外面有多少人知道他是笑裡藏刀,知道江斯年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秦時就這麼老老實實的,不染風塵,坐在他的車裡,江斯年覺得很安心。
沒有感情在內,只是單純的看著這樣一個女人待在這裡,很美好。
就像欣賞一幅畫,一朵花,一處美景的安心。
快到家裡的時候,秦時的手機響,秦時接了起來。
是航院那位紀檢部負責人,“要不明天你們來我們這裡看一下,我們再到你們那邊兒看一下,咱們互幫互助,聯手負責安保問題怎麼樣?”
遇到大節目就人手不足,這是常態。
秦時正為這事兒發愁來著。
聽了對方的建議,秦時當即就應了下來,“那明天約個時間,咱們見面說。”
對方說,“你來定,我什麼時候都行。”
秦時考慮了下,“九點見,一個小時去航院,一個小時我們學校,一早上搞定。”
對方說‘行’,很欣賞秦時的行動力。
剛見到秦時的時候,聽說她是紀檢部部長,對方還吃了一驚。
畢竟,管紀律這種,大部分都是男同學。
秦時看著就柔柔弱弱的,不說的話,沒人能猜想到她還是個武術班出身的姑娘。
收了電話,秦時又恢復了乖寶寶模樣。
你撥她一下,她動一下,你不動,她就能一直安靜的待著。
江斯年真覺得,挺有意思的。
這裡剛掛了電話,秦時有消息進來。
是一段語音,莊晚發過來的。
“小情人兒,來,跟我哥說說,今天我從拍照開始,就一直和你在一塊兒的。”
這是莊晚不知道又怎麼得罪她哥了,來她這裡洗白。
秦時不說話,給莊晚打字,“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秦時又輸入倆字發了過去,“打字。”
莊晚在家裡‘嗷嗷’叫,急得跳腳,唸叨著秦時,非要給秦時打電話,她身邊兒冷臉的男人黑著臉,警告莊晚,“你消停會。”
倆姑娘發了一會兒短消息,莊晚把她哥怎麼不相信她,怎麼冤枉她,怎麼懷疑她說了一通,最後跟秦時說,“老孃決定了,週一要去學校上課,就不信了!”
秦時還不知道莊晚為什麼請假這麼長時間,莊晚這麼一說,秦時就想到了,“對了,你為什麼請假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