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身材高挑,身着季风酒店工作服的女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近鸥小檬所在的房间门前,对阿雷道:“先生,这是3033房间需要的食物!”
阿雷没有多想:“送进去吧!”他让女服务员将餐车推了进去。
房内有座机电话,需要什么服务直接打电话到服务中心就行。
他想一定是鸥小檬自己定的。
几分钟后,阿雷见人还不出来,正准备敲门时,门打开了。
阿雷看了一眼房间里面,饭菜全都摆在茶几上,但人还在床上躺着。
服务员进了电梯后,直接到了负一层,她将餐车推出了电梯,径直朝一个监控不到的死角走去。
没有多久,电梯不远处有三辆车子同时驶出停车场。
就连监控也没拍到那个高挑的女服务员究竟是上了哪辆车,对着几辆车方向的监控突然坏了。
女服务员开着车子出了城,又上了高速,最后又跑了好长一段崎岖的山路,才将车停了下来。
女服务员是言一南假扮的。
原来,言一南在猎色之都楼上的酒店房间里,并没有和女人发生任何事情,传出房间的声音不过是智能电视里的,而那个女人只是和言一南喝了一杯交杯酒后,便昏睡了过去,酒里言一南放了些安眠药。
他逃出家里,就是为了救鸥小檬,所以身上自然是准备了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
言一南绕到车尾,打开尾箱后,将穿着浴袍的鸥小檬从尾箱里扶了出来。
看着身体虚弱无比的鸥小檬,言一南的眼底涌起一阵温热:“小檬,你没事吧?”
小檬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大亮的天空,她突然觉得连空气都是自由的。
此刻,她的心底很激动,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摇头。
她想说她没事。
见她摇头,言一南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不想让她看见他红了的眼圈。
好一会儿后,鸥小檬挣开他的怀抱,指着他的假发和女性工作服破涕为笑。
言一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幸亏打扮成这样,要不,还进不了季风酒店。”
他说着,一把扯掉头上的假发,脱掉季风酒店的工作服,然后还从胸前拿出了两个用保鲜袋包着的面包扔在了地上。
他想了想后,又将面包捡了起来:“还是留着吧,可以充饥!以后我们买东西会不方便。”
鸥小檬拉起言一南的手,她用手指在他的手心写道:“一南,谢谢你!”
言一南看着她在自己手心写字后,他的目光奇怪的看向鸥小檬:“小檬,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开口说话?你的嗓子…….”
鸥小檬漆黑的眸底布满悲伤,她又在言一南的手心写道:“我被录绯绯的人灌了哑药。”
言一南的心里猛的一震。
难怪,当时小檬失踪,录绯绯回国不久,录震云就在记者会上公开了自己女儿和穆天集团总裁是男女朋友关系的事情。
录绯绯之前可是小檬最好的朋友!
真是没有想到,录绯绯居然这么狠毒,给小檬灌了哑药。
“小檬,录绯绯为了抢穆北森,所以让你变成哑巴,对不对?还有,小檬,我查过,穆北森之所以恨你,是因为他妈妈的死与你有关,但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扯掉他妈妈的氧气罩,你不是那种人!”
鸥小檬眼底温热的泪水再次涌出,一个和她同窗四年的同学如此的信任她,而和她亲密相爱了四年的男人,却不相信她!
言一南心疼的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小檬,都过去了,过去了,以后,我陪着你!”
鸥小檬自嘲的笑了笑,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被最爱最信任的人,害成如今的样子,而不顾一切冒险救她的人,却是曾追她,而被她拒绝过多次的人!
“小檬,你饿了吧,先吃点粥!”言一南说着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罐八宝粥来打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喂她。
鸥小檬最近吃的东西极少,渐渐的她感觉自己已经没有食欲了。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
“不行,小檬,你必须吃,吃完才有力气走路,我们要走好远的路,我要带你去一个远离城市的一个山村,在那里没有人会认识我们,我们就在那里安静的生活,好不好?”
鸥小檬吃了几口粥,垂下眸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言一南从车上找了纸和笔递给她:“小檬,你在担心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就写在纸上吧!”
鸥小檬在纸上写道:“一南,我不能连累你,穆北森知道你救走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将我送去警局吧,我要报警,我的车祸,我成了哑巴,这一切都是录绯绯害的,我要告诉警察,我没有害死穆北森的妈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言一南握着鸥小檬的手,严肃的语气道。
“不行,小檬,私人医院的监控视频里,扯掉穆北森妈妈氧气罩的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穆北森才会如此的对你,他想要你痛苦的活着,他是要为他妈妈报仇,他没有通过警方,就是想要对你使用非常手段,所以,也许录绯绯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的授意。
你说报警,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吗?若是没有,穆北森凭着监控视频的证据,可以直接将你送进监狱,故意杀人罪,你有可能会被判死刑,所以,小檬,我不要你去冒这个险。”
穆北森妈妈被人害死时,她自己被人囚禁了,她根本拿不出任何不在场的证据!
鸥小檬想了想又写道:“就算他们诬陷成功,我被判死刑,但他们私下伤害我,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鸥院长呢?”
言一南的一句话,将鸥小檬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对啊,她的院长妈妈呢?
她若是与穆北森鱼死网破了,那穆北森又怎么会放过她的院长妈妈?
最后倒霉的只能是她和她的院长妈妈。
以穆北森的财力和实力,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她跟他斗,无异于鸡蛋跟石头碰。
穆北森要是让院长妈妈知道,她不仅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杀了人,那院长妈妈一定会被她气死的。
如今,她只希望,穆北森不要因为自己的逃离,而去拿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出气!
她很担心院长妈妈,可是,她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奈的感觉好痛苦。
鸥小檬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极度的无奈和痛苦充斥着她的整个心房。
“小檬,现在什么都别想,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定下来再说!一切都会好的。”言一南安慰道。
这里,离北市已经很远,他们已经到了一座偏僻的山里。
言一南拎着一袋子食物,扶起小檬。
他看着鸥小檬的腿不能过弯,走路时,只能拖着,行动非常缓慢,心疼极了。
“小檬,你拎袋子,我背你!”
他说着,便蹲在她的前面。
“我还是自己走吧,这山路不好走,你背着我会很累!”
“没事,你这么瘦,背上你我依然很轻松!”
言一南说着,便反手将鸥小檬揽在了背上,起身朝着满是荆棘的崎岖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