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海市韓老爺子如今能夠功成身退。
誰不知道他有兩個好兒子。
大子韓天成自幼武痴,曾經十餘年載在“天山”修武,擁有非常可怕的實力。
在整個慶海市,他可算得上是超一流高手。
而現在韓天成竟然說只有“三成”把握。
聽到這裡韓老爺子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慶海市年年怪事有,今年特別多呀。”
言罷韓老爺子站了起來,韓天成和韓墨言兄弟二人連忙上前攙扶。
“父親此話怎講?”韓墨言問。
“你覺得擁有這般身手,而且年紀輕輕,他會是普通人嗎?一個不是普通的人物,為什麼會出現在慶海市呢?”
二子沉默。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韓老爺子眯著眼睛,笑呵呵道,“還記得我去參加那秦穆公老子的生辰吧,當時我也遇見了一非常不簡單的年輕人。”
韓天成一愣,能被自己父親這樣嚴苛的人誇讚,那必然不是一般人。
見自己兩個兒子有些好奇,他便眯著眼睛,細聲輕語道,“那秦穆公老子生辰,有一年輕人單手抬著一口棺材現身大廳,你可知後來如何?”
韓天成震驚道,“誰都知道這秦穆公雖然心狠手辣,城府頗深,但是卻是個出了名的孝子,敢在他父親的生辰鬧事,怕是……”
“不,你錯了,那年輕人不僅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教訓了秦家的人,而且還當著秦穆公的面大搖大擺離開了,至今那棺材一直留在他秦家。”
韓天成和韓墨言兄弟二人面面相覷。
韓老爺子接著笑道,“那年輕人實力我雖不能判斷出高低,可是不會比我家孫女這小男朋友弱多少呀。”
韓天成聽到這裡嘆了口氣道,“我年輕時候爭強好勝,追求舞刀弄槍到極致,以為自己足夠強大便從在天山叩門離開,如今看來是井底之蛙了。”
……
破舊的小巷,坍倒的老院子。
這裡已經被火焰焚燒殆盡,什麼也不曾留下了。
張子楓手裡掐著一根菸,看著遠處已經燒死的槐樹,總覺得自己的一段“美好”記憶似乎徹底消失了。
“你還記得我嗎?”一道弱弱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女子穿著黑色緊身牛仔褲,帆布鞋,一頭烏黑的長髮,身材姣好的她有著一雙非常好看,乾淨的眼睛。
此時她非常不客氣的坐在了張子楓身邊,纖細胳膊抱著雙腿,側臉微笑著。
張子楓陷入沉思,挑眉調侃道,“難不成是我媳婦?”
女子一愣,面紅耳赤,低聲道,“你瞎說。”
不知道為什麼,女子心裡有一些低落。
她沒想到張子楓竟然真的把她忘的那麼幹淨了。
“喬安然你記得吧,”喬安然抓住小腿肚的雙手有些汗水。
每一次她一緊張就會這樣,手心流汗,大腦一片空白,甚至說話都哆嗦。
就像張雪倩所說的那樣,喬安然上一輩子是一頭小鹿,一點風吹草動都滿城風雨,草木皆兵。
“喬安然?”張子楓陷入思考,一臉茫然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一切。
喬安然一臉歉意,連忙擺手道,“記不起來算了,沒事的。”
而就在這時,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看見一群人衝進了破舊的老院子,指著張子楓的鼻子一陣大罵。
“就是因為你,害的我們房子和傢俱都被燒了,現在讓我們怎麼辦?”
“張叔真是養了一個白眼狼,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雪倩找到一個好男人才回來,現在好了,看你把我們大家害的多慘。”
“張子楓,說話呀,你為什麼不說話,啞巴了嗎”一穿著妖豔,留著一頭紅色短髮,濃妝豔抹,年齡不過二十有餘的女子冷嘲熱諷道。
“現在拆遷費也沒有了,我可是指望著拆遷費做嫁妝呢,看你這鬼樣子,口袋也掏不出幾個錢吧?”女子嗤笑道。
“對,我女兒說的沒錯,張子楓,枉我張家和街坊鄰居待你不薄,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張子楓一臉懵逼,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什麼情況。
喬安然見張子楓就跟沒事人似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對不起大家,這件事情我們會想辦法的,拆遷費我們會去要的。”
“要,拿什麼要,我可是聽雪倩丫頭說了,這不成器的小子不僅黃了她的婚事,還打傷了秦家兩位公子。”
“別看兩位公子的身體可金貴著呢,怎麼能跟他這種有人生,沒有養的野種比?”女子此話幾乎是本能脫口而出。
這句話甚是刺耳,即便是站在她旁邊的父親也眉頭一皺。
所有人都在看張子楓臉色。
他能打傷秦家兩位貴公子,也能打他們。
一群人不禁後退幾步,哪有剛剛氣焰囂張的樣子。
“子楓你……”喬安然本能擋在了張子楓面前。
現場一片死寂。
可是讓他們失望了,因為張子楓根本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勾勒出一抹歉意的笑容,抬起頭道,“抱歉,你們虧多少我來賠,給叔叔嬸嬸添麻煩了。”
眾人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只聽見女子尖銳的聲音響起,不屑道,“喲,裝什麼闊佬呀,別說你能不能賠的起大家的所有損失,怕單單我們這一家,你一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吧?”
“這個不用你擔心,”張子楓嘴裡叼著一根菸,來到女子面前,痞笑道,“你說個數吧。”
“雖然都是老院子,老傢俱了,我家再怎麼也得有二十五萬吧。”
一旁女子父親聞言,臉色一怔,看得出這個數怕是要大了。
“行,沒問題,”張子楓風輕雲淡道。
“真……真的?”女子一喜,雙眼閃過一絲貪婪。
不過很快她便臉色沉了下去,抱胸上下打量張子楓,道,“張子楓,雖然你是張家領養的,但是按照輩分,我也是你堂姐,要是敢耍我,我可要教訓你了。”
一旁喬安然站了出來,小聲道,“子楓,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呀,如果每個人都要二十五萬,再怎麼也得幾百萬啊。”
聽到這裡,眾人臉色便更加難看了起來。
幾百萬張子楓所真拿的出手,他還會在這裡?
“這錢你去找張雪倩拿,我給了她一張銀行卡。”
“你真的有那麼多錢?”一旁女子狐疑道,“我不信。”
張子楓這才笑著走了過去,微笑道,“放心吧,這錢我一分不少給你們,我保證。”
看到張子楓竟然如此自信,大家竟然抱著那麼一絲念頭。
畢竟如果一個人二十五萬,這個毛錢不值的地段,他們是賺翻天了。
“但是……”
張子楓突然話鋒一轉,痞笑打量著女子。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女子頓時被張子楓一巴掌打翻在地,兩眼直冒金花。
“張子楓,你瘋了,她可是你堂姐,”一旁男人大驚失色了,趕緊去攙扶自己女兒。
“堂姐?”張子楓嗤笑,“我記得小時候似乎沒有少挨你們侮辱刁蠻吧?”
“你什麼意思?”女子按住腫起的半邊臉,尖叫道。
“這一巴掌是給你一個警告,下一次嘴巴放乾淨點,錢你們去找張雪倩拿,我一分也不會少,”一字一句,鏗鏘有力,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
此時眾人抬看向張子楓,在聽完錢時他們選擇了沉默。
貪婪是壓制人性的最好手段,這一點張子楓見到太多太多了。
言罷張子楓轉身向著巷子外走去。
張子楓嘆了口氣,看起來這些年自己身體僵硬了,但是這脾氣卻變得溫順了很多。
這要是五年前,剛剛可不就是一巴掌那麼簡單了。
人民醫院的病房,張雪倩一臉詫異看著所有人堵在門口,張口閉口就是個一人幾十萬。
在得知這句話是張子楓說的,她險些沒有氣暈過去。
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多錢呢?
一旁喬安然小聲提醒道,“子楓說他給你的銀行卡,叫你去取。”
“那混蛋,連咱爸手術費都是跟人去借,這破銀行卡能有多少錢,”張雪倩憤怒道。
“雪倩,這我們可不管,你那個廢物哥哥既然答應了就得信守承諾,否則我這臉不白打了?”
張雪倩生氣道,“堂姐,咱們好歹也是一家人,我爸現在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你能不能以後再說這個事情。”
“對不起,沒得商量,一開始大家是看在你是要嫁入豪門,所以才處處跟你客氣,現在因為張子楓,你是金鳳凰變烏鴉了。”
“對,馬上給錢,否則別怪我這個做叔叔的翻臉不認人,”一旁男人唾沫橫飛,絲毫不念親情。
“要不,先看看銀行卡有多少錢吧,能有多少給多少?”一旁喬安然道。
張雪倩看了一眼剛吃了藥睡過去的張衛國,只能點頭。
來到銀行,給卡,輸入密碼。
張雪倩看到身後發著綠光的所謂親戚,心裡甚是覺得一股涼意。
所謂的親戚不過如此。
“幫我查查卡里有多少錢,全部取出來吧,”張雪倩嘆了口氣,心酸道。
銀行職員在看到了這張銀行卡的餘額之後,微微一怔。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三確認,“張小姐你確定要全部取出來嗎?”
“能有多少取多少,麻煩了。”
銀行職員尷尬道,“那恐怕這個不現實,我們是分行營業部,拿不出這麼多錢。”
“拿不出?”張雪倩和喬安然面面相覷。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