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郁行伸手盖住她的眼睛。
江婳挣了两下,没挣开,柔嫩的小手按着男人的手腕,疑惑的“嗯?”了一声,叫他:“殿下?”
她的小手,被男人一把反握住,带着向下。
江婳只觉得冰冷的掌心被烫了下。
“莫要在孤的怀里胡闹了,你如今身子不好,孤怜惜你,可孤到底也是个男子。”裴郁行的食指抚过她的脸庞,“乖一些。”
江婳不敢动了,闷闷应了声:“嗯。”
冰冷的脸上有温热的吻落下。
男人的叹息声,“早些歇息,你想待在这等你爹娘,孤便陪你。等徐明将你的病医好,孤再接你进宫。”
江婳脸上扯了扯笑意,“好。”
简直噩耗。
就这样,白日裴郁行忙于政务,夜里便出宫陪着江婳。
两日后,徐明风尘仆仆赶到盛京,还没来得及落脚歇息会儿喝口茶水就被带来江宅。
“太子殿下,近来身子可好?”
“没死,活着。”裴郁行淡声应道,“孤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救一个人。”
徐明颔首,“来的路上,已经听暗七大人说过了。人在哪儿?且让老夫先瞧瞧。”
“劳烦。”裴郁行走在前头替他引路。
一进院中,便能嗅的一股淡淡的清香,很熟悉。待走进屋子里,越往里走,味道更浓几分。
徐明走到床前,床上躺着人戴着一方面巾,两只眼睛同样看向他。
徐明道:“太子殿下,麻烦您先回避一下。”
他看诊向来不习惯旁边有人,要安静,裴郁行自是知晓。
等屋子里旁人都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徐明走近几分,“姑娘,烦请伸一只手来,老夫把脉。”
江婳伸出一只手,一截嫩白的手腕。
徐明伸手去摸脉时,突然,江婳猛然起身,另一只手狠狠钳制住他的手腕,似乎生怕力道太轻,下一秒就把他给放跑了。
徐明低笑,轻声道:“当真是你,这香味,老夫没记错。”
江婳嗓音同样一低,似是怕屋外的人听见,咬着后槽牙:“你把我姐掳去哪儿了!”
“你这妮子,老夫怎知道你姐去哪儿了。”徐明眸中精光,“几年不见,你竟攀上了赢国的太子殿下。”
江婳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威胁他:“我知道,你把我姐送人了,送给了谁?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不杀你!”
“老夫不知。”徐明淡然一笑,而后伸手,将人反制,两只手压在床前,“这点伎俩,还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
江婳整个身子几乎是被人砸在了床上,生疼。
屋里动静不小。
裴郁行推门进来,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目眦欲裂。
江婳躺在床上,眸中含泪,面巾不知什么时候掉落的,一脸被欺负的小可怜模样:“殿下。”
徐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裴郁行掀翻在地,被踹一脚的胸口,骨裂了般的疼。
裴郁行一把抱住江婳,问:“怎么回事?”
江婳眼中含着水雾,眼角委屈的绯红,倚在他的怀里,十分不安的搂着他的腰身,似是想从他身上汲取些安全感。
徐明跪下,自是不能提那些过往,只字字恳切道:“殿下,是这女子勾引老夫。”
“她勾引你?”裴郁行眸光幽深,浑身戾气乍现,带着毁天灭地的危险气息。
“是,是她勾引老夫。”徐明肯定道。
裴郁行一脚踹过去,将徐明踹翻在地口吐鲜血。
“胡说八道。”
她放着他不勾引,去勾引这个老匹夫?
江婳在他怀中瑟瑟发抖,“殿下,我好怕。”
“暗六,将人押下去。”裴郁行吩咐道。
徐明被人给架走了,嘴里还念着:“太子殿下,冤枉啊冤枉,她都是装的,这女子惯会演戏,老夫是见识过的,殿下莫要被她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