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綰一回來,她吊了針,人才好起來。
也是那次後,沈綰一開始在家請保姆了。
反而這段時間住進陸祈臣這裡,她竟然鮮少地沒怎麼生病。
這一次不知道是為什麼。
江曼笙頭痛欲裂,最開始她以為不嚴重,還想去關窗來著。
結果下了床,人就被地毯絆倒了。
常備各種藥物和體溫計是她的基礎操作。
另一邊床頭櫃裡就有。
江曼笙本來想站起來過去拿。
結果發現人沒有力氣,站不起來了。
好在床頭櫃算不上遠,要挪過去也還行。
江曼笙費了挺大力氣,好不容易才挪到床頭櫃前,一聲不吭地摸出體溫計和藥盒拆藥。
拆完藥又發現水杯在另一邊。
江曼笙:“……”
她人燒得昏昏沉沉的,門外好像有人敲了敲門,不知道,也沒有力氣搭理。
—
陸祈臣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五分鐘前。
發現落了雨,陳姨起來檢查關窗。
陸祈臣的房間靜悄悄的,江曼笙的房間則依稀有風沿著門縫鑽出來。
雨這麼大,風也不小。陳姨實在擔心江曼笙開著窗會生病。
敲了好半天門,卻始終沒得到回應。
想到這裡,陳姨輕輕嘆了口氣。
其實她挺納悶兩個人結婚這麼久竟然還分房睡的。
她還算了解陸祈臣,知道他是個有點冷的性子。
但很顯然兩個人感情還不錯。
沒有辦法,陳姨只能轉而去敲陸祈臣的門。
兩分鐘後,陸祈臣開了門出來:“太太房間的窗沒有關。我敲了好半天門也沒有開。要不要拿鑰匙開一下門看一下?”
陸祈臣:“去拿鑰匙吧。我去開。”
陳姨拿來鑰匙,陸祈臣又敲了幾聲門,發現還是沒有開,才擰鑰匙打開。
結果一打開門,便發現江曼笙坐在床頭櫃前的地毯上。
很小一團。
房間裡沒有開燈,有點暗。
陸祈臣開口:“江曼笙。”
“還好嗎?”
江曼笙低著頭,意識到他進來,也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只是開口時聲音有點啞了:“我好像有點發燒。”
風呼呼地往房間裡灌著。
江曼笙又表現得太平靜,陸祈臣便邁開步子先去關窗。
關完窗他回到江曼笙身邊,“我開一下燈?”
“噢……你開吧。”陸祈臣發現,江曼笙即使發著燒也脾氣好得出奇。
他揚手開了燈,望向江曼笙,立刻發現她臉有點紅,嘴唇也白得可怕。
他半蹲下去,江曼笙還穿著睡衣,長髮汗津津的,整個人不知道怎麼折騰過,衣衫皺巴巴的。
眼睛不知是發燒燒紅了,還是太難受了,水汪汪的。
如果不是她表現得如此平靜,陸祈臣會以為她哭了。
他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
燙得厲害。
難怪連開門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祈臣皺了下眉:“燒得太高了。我帶你去醫院。”
江曼笙剛識別出醫院這個詞語,下一秒就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騰空了,陸祈臣有力的胳膊將她打橫抱起。
後來到醫院的時候她又醒過一次,是陸祈臣俯身過來給她解安全帶,抱她下車。
—
等下一次江曼笙再有意識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醫院白色的病房,夾雜著濃烈酒精消毒氣味的。
陸祈臣坐在一旁,在看電腦。
注意到她醒來,他扭過頭來,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
陸祈臣的手乾燥溫暖,在她額頭停了短暫幾秒。肌膚相貼,溫度一點點沿著她的額頭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