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妩媚明丽，艳压群芳的外形，倒和傅锦舟配了众人一脸。
“小舅。”霍川对周围人十分克制的议论一无所知，打过招呼后，自觉领江梨跟在傅锦舟身后上楼。
今天算是傅锦舟第一次正式和霍川谈公事。
可能是因为紧张，霍川在阐述或是回答问题时，总磕磕巴巴。
“没睡醒？”傅锦舟推了下镜框，金属反射的光，仿佛在迎合他眼底的冷淡。
霍川噤声，更紧张了。
像个背课文时错了一个字，其他就全忘光的小学生。
江梨慢慢低下头，压下要笑的嘴角。
“自己公司做的案子，脱离文本复述都做不到？”傅锦舟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推开，低头看了眼腕表。
他主事早，见过太多能力出众的人，在公事上，是出了名的严苛挑剔。
会议室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半晌后。
“你来。”傅锦舟笔头朝向另一边，点点桌面。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突然被点到，江梨压下皱眉的冲动，轻声确认：“傅总没开玩笑？”
大老板谈话，什么时候能轮到秘书上场了？
傅锦舟没吭声，往后靠进办公椅里，视线落在她脸上。
好像她不开口，他就要一直沉默下去。
霍川眼神在两人之间梭巡，几乎敢肯定，他小舅就是看上江梨了。
不管出于公事还是私事方面的考虑，霍川脸上没挂情绪，还紧赶着催了一句：“傅总想听，你就随便说两句，别扭捏。”
随便说两句？
她扭捏？
江梨都想扒开他脑瓜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猪五花。
今天双方见面谈的，就是之前王总那边没拿到的项目。
前前后后发生那么多事，折腾这么久，傅锦舟总算松口了，愿意正面给回应了。
结果他霍川自己不积极争取，临场掉链子就算了，还要半路推她出去？
他可真是男人中的男人。
那之后项目拿不到是不是还要她背锅？
江梨心里来气，却没有一点办法。
算上傅锦舟带进会议室的助理，一共六只眼睛盯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
“傅总，您想听什么？”
她敢这么问，倒是让傅锦舟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你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点点头，江梨打开文件夹。
结合纸质内容，以及手边平板上的电子内容，她就霍川手里这个小公司的基本情况——包括资金状况，发展前景，市场优势等等简要说了说。
然后才针对双方商谈的合作项目，简短提了自己的见解，并总结了一部分市场分析和预测，还聊到了未来可能影响项目利润增减的几个主要因素。
她语速不快，时不时垂下眼睫看看材料上的准确数据，整个发言过程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
但表达清楚的内容，却是花去差不多时间的霍川的好几倍。
傅锦舟能听出来哪些部分是她个人的理解和看法。
看她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成了专注深沉。
曾经的京大校花，果然不是个头脑空空的花瓶。
留在霍川身边做援交秘书，真是屈才了。
“暂时想到这么多。”江梨轻轻吐出一口气
项目拿不到，倒霉的大概率还是她。
她根本不敢随便乱发言。
而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指望霍川了，直接替他问：“不知道我们公司，还有没有和贵公司进一步合作的机会？”
傅锦舟从她身上收回目光，淡淡看向没怎么用心听发言的霍川，“机会当然有，但具体……要看和谁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