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床上传来吸气声,蜀葵当即睁开眼睛,飞快爬起来,跪在铺盖上,伸手便分开了王爷的床帐。
帐子内有些昏暗,可是蜀葵依旧看到了王爷一览无余的胸膛。
蜀葵:“……”
赵曦大脑一片空白,呆滞了片刻,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被这个小丫头给看光了!
他面红耳赤伸手用力拉上了帐子。
外面传来蜀葵怯生生的声音:“王爷,里面光线那么暗,您不必……害羞……”
赵曦:“……”他的脸更红了,热辣辣的。
赵曦有些恼羞成怒,当即低声喝道:“滚出去!”
蜀葵:“……是。”
她起身抱起自己的外衣,轻手轻脚溜出了卧室,进了对面的西暗间穿衣洗漱梳妆去了。
待妆扮停当,蜀葵拿了伤药和纱布,又去“骚扰”王爷。
她走到卧室门帘外,顿了顿,恭谨道:“王爷,奴婢进去给您敷药吧!”
赵曦正立在床前穿衣服,闻言忙背过身去。
他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了,听到蜀葵的声音,脸又有些热,他不由有些懊恼,沉声道:“把药给我,我自己敷!”
蜀葵答了声“是”,缓步走了过去,立在赵曦背后,一脸正经地把伤药和纱布递了进去,然后屈了屈膝,退了下去。
赵曦端坐在堂屋的锦榻上,慢条斯理用着早饭。
蜀葵立在一边侍候着。
赵曦一直没有看蜀葵。
蜀葵觑了赵曦一眼,心里不由自主想笑——王爷动不动就脸红,真是容易害羞啊!
大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日,终于停了下来。
已经进入十二月了,眼看着快要过年了,蜀葵便把王爷的各种衣物都整理了一遍,却发现了一个问题——王爷礼服虽然周全齐备,可是家常穿的袍子和中衣只有寥寥几套,而且明显都穿旧了,尤其是中衣,基本没有新的,甚至全都洗得有些薄透了。
蜀葵觉得奇怪,叶妈妈是王爷的奶娘,即使再懒,待王爷也该细心些的,怎么如此懈怠?
她并没有声张,而是借给给小春送衣服之际悄悄问了问小春。
小春正在欣赏蜀葵帮她缝制的绿闪红缎子比甲,闻言一愣,起身到门口看了看,见门外无人,这才回来低声道:“王爷每季的礼服和常服都是有定量的,这个自然不会出错;别的衣服因为王爷这两年一直长得快,换得快,干妈又懒得费心,下面的人自然都懈怠了起来……”
蜀葵这才明白了过来。
她其实也能想到,王爷那么害羞,自己又不爱说话,谁能想到他的中衣早该重做一批了?
蜀葵握住小春的手,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不用和人提。”
小春点了点头,笑道:“你若是和干妈提,我在一边给你敲边鼓!”
临离开,蜀葵去向叶妈妈回话,趁机提出了王爷的衣服问题:“妈妈,眼看着该过年了,该开始准备过年的衣服了,不知王爷的衣服……”
叶妈妈正歪在锦榻上,听了蜀葵的话,这才想起自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她想了想,吩咐小春道:“你把针线上的马昌浩家的叫过来!”
马昌浩家的是王府针线上的管事。
小春出去之后,蜀葵趁机道:“妈妈,王爷的中衣也都该换了,不如我去领些白绫、素罗,为王爷制作几套中衣?”
叶妈妈闻言抬眼看向蜀葵,却发现她眉毛贴服,眉心不散,分明还是处子模样,心中不由道:难道王爷还没让蜀葵侍候?
她想着心事,口中却道:“蜀葵,还是你考虑周全,待会儿我让人去把管库房的孙全家的过来,你跟她去领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