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三天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就来找我,见机行事,莫冲动!”
唐游提醒道。
“好!我先走了,那我就听你的,拿二十五万去,明天见!”
“去吧!明天见!”
张福贵走了,唐游开始琢磨着解本命流噩劫的办法。
火命人相冲,相害,是因为成魔的水命鬼,那么,找一些土命人的小孩儿童子尿解鬼缠身,破了掌控才能继续驱鬼,可他们成群结队的鬼,唐游这独木难支的情况该如何下手呢?
而且,那被救的人必须摆脱鬼缠身后,要及时解咒,否则,流噩劫若紧追不舍,救了也会再次缠上,没完没了的。
真是的,越想越烦,怎么办!麻烦啊!怎么办啊!哎呀!呀!
唐游又卡壳了,想不出办法了。
“孙老板,孙老板在吗?”
“谁呀!进来吧!我忙着呢!”
孙良任正算着半年间共损失了多少钱,正肉疼呢!
“我,张福贵。”
“啊!老张,你凑够钱了吗?”
“没有,我想给你说个事儿,你想听吗?”
张福贵还是没忍住不说,就来找孙良任。
“说什么?借钱没有啊!你也知道,我也愁钱呢,除了钱的事儿,其它的都是小事儿。”
孙良任翻着四白眼不耐道。
“不是,我不借你钱,我想和你说个与你有关的大事儿!”
“什么事儿比救我儿子还大啊!”
“你得答应我,你知道了我说的,不告诉任何人知道,要不我还是不说了。”
“哎呀!那么磨叽,愿说说,不愿意说不说,你这老张不爽利。”
孙良任还嫌弃张福贵神神秘秘,神神叨叨的。
“好!先说好昂!我真为你好!不许瞎想,真不许瞎想啊!”
张福贵就把在唐游处听的,说给了孙良任。
“什么!老张这个事儿都两清了,你还翻旧账,还往回要,我儿子可是腿真断了吧!不是好着腿,给你要的钱吧!”
孙良任只听到往回要九万,别的没听进去。
“我不是要钱,真不是要钱,你得听重要的,你命里不能要我那九万,要不你父子俩就有一个可能难逃此劫,这是重要的。”
“”你听唐游大师这么说的?那他怎么不来和我说!要你告诉我说?”
孙良任就是觉得张福贵诓骗自己,想往回要钱,估计他没筹够钱,这会儿在自己这里找补呢。
“我就不该来!还是唐游说的对,命是谁的谁操心,我这不是闲的吗?我就当没来过,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不用给我钱,给我也不要,哼哼!你父子的命碍我什么事儿!我走了,明天你去唐游那等我,我再不登你的门了!哼哼!”
泥人还有三分气儿呢!张福贵一心救他父子,却没想到被认为自己出尔反尔来要钱,真气的不行!
“老张你等下,等下你别走!我喝点酒喝傻了,你好心我当做驴肝肺,我错了,你别生气好吧!”
孙良任突然开窍儿似得去拦要出门的张福贵。
原来孙良任心想,唐游可不简单,他都不来找我,就是没打算上赶着救自己,肯定看自己舍不得给钱,就让自己自生自灭,那张福贵有名的实诚人,估计是怕自己死了,他心里过意不去,就跑来和自己说的。
这个可不能不当回事儿,自己的命重要,九万大不了不要,本来治腿只花了八万八,他老张给了二十万,退回九万,就当是自己不小心摔坏腿的算了,把九万退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命重要!对命重要。
“哈!哈!哈!老张,我给你赔不是了,我觉得你就是怕咱老孙出事儿,你来帮我的,我这就把九万块还给你,你一定得拿着,啊!就是你来救我了。”
孙良任又变成了笑脸相待。
“别!我不是来要钱的,我把事儿给你说明白了,我走了,钱你别给我,我可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张福贵不肯原谅孙良任的疑心。
“哥,我叫你声哥,救救兄弟,救救兄弟好吧!救救我!你就当我刚才胡沁呢!别给我一般见识啊!哥!”
孙良任真是个猫脸猴屁股,立刻就变了嘴脸。
张福贵本就心软,见不得孙良任的讨好样,可怜巴巴的样子,看上去让人狠不下心来。
“”好!我收下,可是你求我收的,你可不行过后出尔反尔,过后找我要,你得记住!”
张福贵也怕这种人嘴脸变太快。
“不能,不能,我知道好歹。”
张福贵又把明天去了可能发生的事儿说了,就是社会大哥会朝孙良任多要,是因为鬼冲着孙林去的,会少要张扬的,他只是被连累,都告诉了孙良任。
“真的吗?哎呀!这鬼缠身咋就没完没了的,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孙良任那么大的人,急得都想哭了。
“唐游还说,他会尽力帮我们,但是你们父子命中注定是大劫,他也没有把握,只能是尽力而为,所以不曾答应你什么,他也没有解决彻底的办法,主要怕把鬼赶跑了,他们反复回来,所以不承诺能解决彻底。”
张富贵几乎把唐游的内心,全吐露干净了。
“哎呀!造孽啊!我是有时不大规矩,偶尔沾点便宜,坑骗过些人,可咱没要过人命啊!”
孙良任还觉得冤枉。
其实,他骗人钱,坑人钱,曾间接害死过人,他骗了一个女人的钱,那个女人气不过,一时想不开,跳了河寻了短见,只是他不知道坑害造成了人命,可天知道。
“好了!事情你都知道了!你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明天见,你自己要为你们自己的命想想,哪重哪轻!不说了,保重吧!我走了!钱我也为你拿走了!”
张福贵也踏实了,要不他都难受的睡不着觉。
“好哥哥,我老孙谢你啦!明天见?”
作孽呀!还得求人收下还的钱!孙良任心里一百个心疼,此刻也化为了担心,这钱已经撒出去了,也不确定能不能救了全家性命。
这张福贵是睡的着了,孙良任却睡不着了,他害怕自己过不了这道大劫。
太阳刚刚升起,黑着眼圈的孙良任,一夜没睡好,想来想去,命重要儿子重要,一会儿多取些钱,以防万一,真是唐游说的临时变卦多要钱,也能有准备。
“唐大师!在吗?”
孙良任跑到福贵绿植店问到。
“在,请进,孙老板来了啊!”
唐游不喜欢的人,该打招呼还是得打。
“唐大师,求你救我父子俩,求你了。”
孙良任早一步来到唐游这儿,一开口就求救起来。
“我会尽力的,但你们父子有作孽的罪过,这不是我能消除的,还是自己积德行善,消去自己的劫。”
唐游直接说道。
“好,谢谢大师,只求你尽力就好,实在不行,保住我儿子孙林,我这老命扔就扔了吧!我谢谢你了。”
孙良任真诚的鞠了个躬,看着他苍老的弓着身子,唐游顿时有些不忍心。
一时间,自己爷爷的背影涌上心头,都是人,都是为了自己家人,无论他做了多少孽事,此刻也有求救的权利,也有放弃生命的权利,而在他心里,这样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为了儿子,竟然如此‘慷慨’起来。
一时间,唐游确实感动了,而更多的是想把劫数转化成喜剧,这才是好的结局,也不枉自己学艺这些天了。
希望宋鸣在天有灵吧。
“好,就冲你舐犊情深,我哪怕消耗元气道法也要尽力。”
“费用救了你再收一万,没救你俩,救一人不收。”
“谢谢唐大师,全听大师的。”
孙良任感动的哭了,四白眼为了儿子掉眼泪很是特殊,类似于迷途知返浪子回头一样难得稀少。
“小游,我来了,咱们走吧!”
张福贵也来了。
“好!走吧,到时候见机行事,不要着急,不要害怕,见招拆招,我们走!”
孙良任他们带着六十万,依照约定来到一处旧厂房。
“大哥,我们带钱来了,能放人了吗?”
孙良任在门口喊道。
“来了,我看看什么孙子生的不长眼的傻缺?”
一个打手样儿的人损着孙良任,身边还有十几个小弟。
“是,大哥,我没教好孩子气,我的错,能放了我那兔崽子吗?钱我带来了。”
孙良任为了儿子哀求道。
“好!你说你的儿子叫什么啊?”
“大哥,我儿子孙林,他儿子张扬,六十万都带着呢!能让我看看儿子吗。”
孙良任再次祈求道。
“带那俩小子出来!”
那打手直接一挥手。
其他打手把张扬打的鼻青脸肿,孙林就惨了,本来一个腿瘸,现在被俩人架出来的,俩腿都瘸了,这帮人真狠啊!
“儿子,你没事儿吧!以后可别惹祸了,你爹我快急死了,大哥三十万给你,能领人走了吧!”
张福贵把钱放下就要领人走。
“你是张扬的老子啊!那小子还算有眼力劲儿,我们老大喜欢他,收他做小弟了,钱你拿回去,老大赏你儿子了。”
刚出来了一个黑衣衬衫的打手,发型还是杀马特的,直接捋了捋刘海,对着张富贵说道。
“这位大哥,我儿子是个傻憨子,多谢大哥看上他,可是我怕他不会办事儿再做错了事儿,您还是让他跟我回去吧!”
张福贵一听要儿子跟大哥混,吓得赶紧说好话拒绝。
“给脸不要脸是吧!那就打断腿扔出去!”
打手翻脸不认人。
“别别!钱我拿来了,给大哥赔礼了,放过我儿子吧!”
张福贵拦住要上前打人的打手直接单膝跪地。
“我大哥不缺钱,就看重你家儿子了,识相的拜大哥认堂口,不识相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张福贵没办法了,看向唐游。
“罗红强大哥,名震全国,就是逼着人拜大哥认唐口的吗?”
“你是谁?敢来太岁头上动土?还敢指名道姓?”
打手看到唐游出口挑衅,很是生气。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没想到大哥竟然逼人入帮入派,而不是让人佩服由衷的认他为大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唐游知道大哥在里面想激他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里面果然走出一个穿着藏青色唐装的四十左右中年男子。
“在下唐游,罗大哥好!初次见面多有得罪,莽撞勿怪!”
唐游知道来人正是那个醉汉大哥罗红强。
“你倒是挺狂!我收小弟想收谁就收谁,用不着他人指手画脚。”
罗红强满面暴戾,眉毛又粗又浓,还长着一双凶恶的牛眼,凡是看到他的眼都会心惊胆战的眼,一看就是强取豪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人。
“罗大哥说的是,我不应该质疑大哥的决定,那我们打个赌,如果输了张扬就做你小弟,我任你处置,如果我赢了,你放我们所有人走,钱还留给你做赔罪可好?”
唐游拿着自己做赌注。
“哈!哈!有意思!还来了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主儿。”
罗红强看着年纪比张扬孙林还小几岁的唐游,顿时来了兴趣。
“好。就依你!但是这个孙林不能放,他太奸诈了,竟然想逃跑还骗我,我最恨人骗我,何况是他偷袭了我,对了当初说让他俩儿人一人三十万赔偿,现在变了,他孙林一人五十万,张扬十万,就这样,你说赌什么吧?”
罗红强矛盾地直指孙林,并问向唐游。
“我赌你十日内有大劫,会危急你的生命,如果你没出事就来找我,我任你处置,如果十日内你出了事儿,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仇家在哪里!”
“你敢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不怕我剁了你?”
罗红强听到唐游在‘咒自己’,顿时阴沉起了脸庞,他那张凶恶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唐游。
“我敢说就敢赌,你敢赌吗?”
唐游激怒了罗红强。
“臭小子,我从来就不知道怕是什么?赌了!你如果输了,我要你一辈子给我洗脚擦鞋,伺候我所有的小弟,给他们当小弟,你可想好了?”
罗红强想了个羞辱唐游一辈子,折磨唐游一辈子的赌注。
“好!我应赌注了,但是,你现在先放我们回去,我们也跑不了,就算跑了,你也有能力找到我们不是吗?”
唐游答应道。
“放人!”
罗红强倒是爽快,直接一声令下。
“告辞!我在福贵绿植那里,随时恭候大驾!”
唐游领着所有人,架着孙林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