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笑容娇羞,买完豆腐脑还要恋恋不舍地多看李风泽几眼。
李风泽身体僵硬,眉头紧皱,但依旧有条不紊地给顾客盛豆腐脑。
碰见好奇打探他哪里人多大年纪的,也都一一礼貌回应,遇见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得体地转移了话题。
戚蓉有些担心,问道:“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李风泽点头道:“能行。”
戚蓉见他确实没问题,就带着李钰衡去县衙找李伯晟。
李伯晟和吕耕岩早已经等着了,见到母亲和弟弟,立刻将他们带到无人处,小声叮嘱。
“李族长昨天去家里的事,我已经知晓了,既然咱们两家已经闹掰,等会儿堂审就不必再留情面,否则后患无穷。”
必须趁着这次机会给李涛和李启洪一个教训,若是轻易揭过,后续他们肯定认为李伯晟他们雷声大雨点小,全是吓唬人的。
就像是黔驴,看着唬人,实际上拿别人无可奈何。
吕耕岩是个皮肤黝黑的活泼公子,他笑得露出八颗大白牙,拍着胸脯,有势在必得的信心。
他对李钰衡道:“书院的夫子等会儿就到,有什么冤屈直接告诉他,我姐夫冯知县与你们夫子相熟,今日定要李涛那无耻狂徒好看。”
吕耕岩带着几人去后衙吃了早饭,等着人到齐后升堂会审。
本身这事儿私下审理,衙门如实记录就行了,但吕耕岩和知县大人的意思是,要让李家村人都知道后果,以公开断案的方式对他们进行威慑。
杀鸡儆猴,让他们以后不敢再犯。
他们的考虑,可谓妥当至极。
终于等到时间点,知县大人上堂前又对李钰衡叮嘱道:“不要害怕,如实讲述即可。”
这就是明显的偏向了。
虽让李钰衡如实讲述,但这随和的态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升堂!”
公堂之上,李启洪被带了上来。
衙门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全是来看热闹的。
主簿大人高声诵读了卷宗,而后斥问道:“李启洪,你可认罪?”
李启洪被关了一夜,在衙门的特殊关照之下,早已经没了先前的那份神气。
他垂头丧气,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双乌黑的眼圈,他在潮湿昏暗的牢里一夜未眠。
李启洪老实认罪,“草民知错,当日动手只我一人,不关其他人的事,更不关我儿李涛的事,他是无辜的。”
知县大人打断道:“无辜与否自有律法来定夺,你带领十几人持械进入他人宅院打砸,牵扯人数众多,造成影响恶劣,按照律法,本应重判。
但幸得衙门捕快及时制止,未造成伤亡,且你认错态度良好,本官根据我朝律法做出如下裁决。
罪人李启洪赔偿受害人李伯晟二十两纹银,关押一月,以示惩戒。”
赔偿二十两银子,牢里关一个月。
李启洪突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看来他爹连夜托人找关系起到了效果。
想起昨天那一夜的遭遇,他仍心有余悸,后怕不已,他险些以为自己要死在牢里了。
李启洪诚惶诚恐地跪地叩首,“多谢大人。”
此时围观人群中挤出一个少年来,他蓬头垢面,同样的眼圈乌黑,他高喊道:“我不服!”
知县大人面容威严,面上涌出几分不悦,他用力拍响惊堂木,喝道:“何人扰乱公堂,来人,将他拿下!”
捕快们认得李涛,也都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他们立刻不客气地将李涛压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