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們紛紛脫下衣物，也走進澡池裡面伺候小皇帝。
鄭善良就在“椒湢堂”外面吹風。
其實宮中還有太皇太后存在，是小皇帝的祖母，太皇太后整天在“祈年殿”內祈福，從不管事，存在感極低。
風吹過椒湢堂，站在外邊有些涼嗖嗖的。
【不管是大姑娘還是小姑娘，洗的真夠久的。】
九點鐘進去，這都快十點鐘了吧。
這時。
椒湢堂門開了。
宮女們領著洗好的小皇帝出來。
小皇帝臉上有著剛洗完澡後，被熱氣蒸出來的粉紅之色，她吹著風，摸著肚子。
見狀，鄭善良問道：
“陛下可是餓了？”
“嗯。”
“那要不要吃點？”
“不要不要，老師說過的，夜深不食，過午不食。”
小皇帝還以為老師在考她呢，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小表情。
我記住了，快誇我！
怎料，鄭善良突然一笑。
“陛下，先賢所說的那些事情，不一定都是真的的，就連臣說的話陛下也不能全信，身為大周之主，陛下需要時刻保持懷疑一切的心。”
“…”
？
什麼意思。
小皇帝大大的眼睛裡面有著大大的疑惑。
“老師，我不明白。”
“以後會明白的，走吧，臣帶陛下嚐嚐北境特色美食。”
“好。”
…
什麼特色？
當然是燒烤了。
沒有牛羊，大多數都是素菜。
肉類都是雞、鴨、鵝、鳥，大型牲畜有鹿。
今晚就是隨便對付一下。
古代調味品不是很多。
而且鄭善良的目的不單純是在吃燒烤。
燒烤最重要的是什麼？
油？
碳？
食材？
還有…
鹽！
他要將問題引導在這個上面。
他故意撒上很多鹽在肉上，給小皇帝吃。
小皇帝吃了一口。
“呸呸呸，好鹹。”
“為何會鹹？”
“鹽放多了！”
“是的，鹽放多了，那陛下可知，臣前幾日派校尉王易押送鹽車，送萬擔鹽回京。”
鄭善良略微一停頓，隨後盯著小皇帝的眼睛，幽幽道：
“不知陛下可有收到，有沒有嚐嚐滋味，覺得北境的鹽和皇宮的鹽，哪種更鹹？”
“老師有把鹽送來嗎？”
小皇帝疑惑的問著。
看她表情，好像真的不知道此事。
鄭善良看著火焰，眼神一凝。
如此一來，掠劫鹽車一事只和六部有關，準確點說，是戶部和兵部。
“陛下，臣從北境找到鹽田，開採了萬擔精鹽，已經派校尉帶回交與陛下！”
在這個世界，鹽極難開採，精鹽更是隻有上流社會擁有。
說句不誇張的，精鹽的價值堪比黃金！
鄭善良就是明白這個世界對於“鹽”的看重，才敢在發現是鹽湖時，說出“可比大週五十年稅收”這句話。
要是換作那個世界，別說一萬擔（一擔等於一百斤），就算是百萬擔，都不敢說比得上一年國家稅收。
時代不同。
這裡科技落後，開採、提純、勘測的難度都很大。
要想讓小皇帝知道鹽車的重要性，鄭善良拿出沒有撒鹽的烤肉給她吃。
入口腥臊，極難下嚥。
“呸呸呸。”
“老師，這這個怎麼那麼難吃啊。”
鄭善良看向天真的小皇帝，沉聲道：
“把手伸出來。”
小皇帝秒慫，眼巴巴的看著老師。
“老師，能不打手心嗎。”
“不行。”
他態度強硬，今天晚上必須好好的教一教小皇帝道理！
小皇帝伸出手，就當她以為老師要打她時，鄭善良倒出一些鹽在她的手心上，在小皇帝疑惑的目光中，捻起一點鹽。
“捻一些嚐嚐。”
小皇帝照做，將鹽直接放入口中。
她還是不理解。
這時，鄭善良問道：
“滋味如何。”
“很鹹。”
“沒有苦味？”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