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拍案而起的一聲巨響,響徹清風酒樓上下,即便是坐在隔座雅間,都聽得清清楚楚。
“嗯?”
成少炳眉頭當即皺起,二話不說直接站起,朝王塵略一抱拳,直接走出雅間。
王塵倒沒在意,只是看著成少炳消失的方向,神色頗有些耐人尋味。
“倒茶。”
旁邊,女服務員驚醒,端著茶壺斟茶,王塵則換了個位置,透過身前窗戶,望向底下。
“日你們大爺,給老子吃這種東西,你們這清風酒樓還想不想開下去了!啊!”
一位衣著還算不錯的青年,此時一臉激動,瘋狂拍著桌子,在那裡大喊。
周圍人駐足,不僅是旁邊的食客,聽到剛剛那一聲巨響,有好熱鬧的,直接就走出了雅座,倚在欄杆上,向下望。
“怎麼了?”
眾人交頭接耳,面面相覷。
有了解一些詳情的,開始在那裡解釋,再加上青年一直在那裡喊,似乎是生怕別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下,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什麼了。
“隔夜的蟹粥,麵條裡吃出蟑螂來?!”
眾人先是一愕,旋即,所有人臉上都變得微妙。
有可能麼?!
這裡,可不是什麼街頭小攤,或者什麼黑工坊啊,堂堂的清風酒樓,環境,菜色俱是一絕,即便是遠在上城區的豪客都略有耳聞,這種場所,會把隔夜的蟹粥端上來給客人吃?
至於麵條裡吃出蟑螂,那就更離譜了!
“臥槽,這套路,有點熟悉啊,赤裸裸的訛詐?”
人群裡,有人一臉怪異地自我低語道:“不會吧,這可是清風酒樓啊。”
旁邊,同樣有人臉色微妙地轉過頭來,朝著他道:“兄弟,你也是這樣想的?”
又有人道:“巧了,我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也是這個……”
“不會吧,這裡……可是清風酒樓啊。訛詐謝員外?他不要命了?”
話雖如此,每個人臉上都是饒有興趣的模樣。
底下。
“客人,請不要鬧事,這裡是清風酒樓,如果您再這樣,我們……”
一位領堂中年上來,望向那青年,態度還算強硬。只是他錯估了這青年的囂張程度,沒等他話說完,青年直接將其打斷。
“怎麼?你還想打我?”
青年斜了一眼領堂,突然大聲喊了起來:“打人了!打人了!清風酒樓給客人吃過夜的蟹粥,蟑螂面,現在還要出手打客人了!”
或是沒想到這青年真的敢,而且還如此的不要臉,領堂中年瞪大了眼,直接傻了一秒。
隨即,他臉色一冷,眼眸中有火光跳動,“你休要胡說八道,汙衊我清風酒樓!”
青年斜睨,譏聲道:“胡說八道?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桌上的這蟹粥,是不是過夜的!那盤面裡,是不是有隻蟑螂!就這,你還有臉說我汙衊你清風酒樓?”
領堂面沉似水,沉默片刻,突然寒聲道:“看來閣下是講不通道理了。你這是擺明了想訛我清風酒樓了?很好,來人啊!”
身後,兩個大漢驟然壓上前來。虎軀一振,恐怖的武氣透體而出,讓周遭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惱羞成怒,想動手了?”
面對這架勢,青年非但不怕,反而叫得更加大聲,“哎!大家快來看啊,清風酒樓賣垃圾給客人吃,現在還想殺人滅口了!”
這一吼,聲音極大,而且極具穿透性,不僅是在大堂吃飯的食客,連靠得遠的一些雅座包廂都聽得清清楚楚。
當即,清風酒樓躁動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要動手了?”
“打人?我沒來錯地方,這裡是清風酒樓吧?”
“出手打客人,清風酒樓不要名聲了?”
四周傳來質疑的聲音,當即讓那領堂漲紅了臉,卻是陷入維谷,進退兩難。
“怎麼回事。”
人群分開,成少炳走了下來,看向那領堂,眉頭皺起。
“成師傅。”
領堂如見救星,當即走到成少炳身前,低聲解釋起來。
“明白了,我來處理。”
原本被王塵搞得有些鬱悶的成少炳,此時心情更差!
瞎子也看得出來,眼前這人,分明是想搞清風酒樓。
隔夜粥,蟑螂面?除非清風酒樓全體上下,從廚師到服務員都是傻子,否則絕不會把這種東西端上來給客人吃。
眼前這人,擺明是想鬧事。
“怎麼說。”
見成少炳出現,鬧事的青年依舊淡定,反而是挑釁地一揚頭,示意了一下成少炳。
成少炳看他,“這位朋友,這事具體如何,你我心裡都明白。只是你在清風酒樓鬧事,不考慮考慮清楚後果麼?我也不與你為難,這樣,如果你實在缺錢,這裡有一枚金幣,算是我清風酒樓的一點誠意,錢拿著,再跟我清風酒樓道個歉,澄清一下事實,你就可以走了。我保證,清風酒樓絕對不會追究,你看如何?”
說著,他從旁邊領堂手裡接過一枚金幣,拍在桌上,道:“白得一枚金幣,你這桌子菜,我也給你免單。這是我清風酒樓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希望朋友你不要讓我等難做。”
聽到成少炳的事,四周看熱鬧的人暗暗點頭。
“成師傅不愧為謝員外的首徒,這處理事情的手段,軟硬兼施,又不會讓人詬病清風酒樓店大欺客,高明,實在是高明。”
青年沉默。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乖乖認慫的時候,青年突然一聲嗤笑,直接將成少炳遞過來的金幣撇開:“1金?你特麼打發叫花子呢!”
他大聲道:“鬧事?我沒想鬧事啊。明明是你們清風酒樓找事,端著隔夜的蟹粥還有蟑螂面想讓我吃。我向公眾揭露你們的下三爛行徑,怎麼,這也有錯?”
成少炳的臉終於陰沉了下來,“閣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粥還有這面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當我不明白麼?”
“怎麼,你想否認?”青年嗤笑,“難道你想說這粥還有這面是我特意帶進來,陷害你清風酒樓的?我進來的時候可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帶,這一點,在場所有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那你的儲物戒指呢?”
一指青年右手上的一枚銀白戒指,成少炳冷笑,“有種打開你的儲物戒指,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