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看起來只是輕飄飄的一揮手,卻讓剛剛還洶湧而來的魔獸死傷三分之一。
像是被嚇到了,魔獸立刻止住了進攻的步伐,轉身快速逃竄,本來就渾身雪白。
這樣一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雪地中。
白鹿轉頭看過去,身形輕飄飄,給人一種仙氣縹緲的感覺,他目光淡淡的落在祁澤兮身上。
君清寒看魔獸全部都消失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有些焦急的看了一眼祁澤兮。
眼見著他的身上已經開始出現冰渣,甚至腿都開始被凍起來了。
“有什麼辦法讓他醒過來?”
君清寒看了一眼白鹿,忍不住開口詢問。
白鹿目光淡淡,並不想要救他,卻在看向君清寒的時候揚起笑臉,“不難,只需要給他渡氣就可以。”
“渡氣?”君清寒有些茫然。
“那些魔獸雖然是用的幻境,不過用的是陰寒靈氣,如果你給他渡靈氣,他自然就可以甦醒。”
白鹿說完這句話之後,目光落在君清寒身上,幾次開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吞了下去。
他身形輕飄飄落在君清寒身邊,腳下踩著的地方,即便是常年不化的積雪,依舊可以長出一片青草地。
“師尊,你幹什麼管他,反正他死不了。”
“……”不管是哪一次,君清寒聽到白鹿提及祁澤兮的時候都透著滿滿的怨氣。
他對於祁澤兮像是天生就有的排斥一樣。
君清寒沒有說話,白鹿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手掌,抬手拍了拍,像剛剛碰到了髒東西一樣。
小黃鳥在他肩膀處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哦,君清寒也不知道它想要表達什麼。
“師尊我先走了。”
話落白鹿的身形就化作一團白霧消失。
君清寒目光落在祁澤兮身上,抬手運氣給祁澤兮一點點輸送靈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靈力好像不管怎麼輸送都是石沉大海。
好一會他覺得有些吃力,祁澤兮身子更加冰冷,原本在腳上的寒冰還在慢慢往上蔓延。
君清寒皺眉,他發現好像輸送靈力一點作用都沒有。
他皺眉開始研究,渡氣?
慢慢的他將目光落在了祁澤兮蒼白的唇瓣上,應該沒事吧,就是人工呼吸而已。
看別人搶救溺水的人,也都是這樣人工呼吸的。
他覺得自己應該當一個偉大的白衣天使,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靠近祁澤兮面容。
只是靠近就覺得他身上寒氣逼人,一直到他的唇瓣貼上祁澤兮的唇瓣之後,入骨的寒涼之氣傳來。
他一點點給他輸送靈力,目光落在祁澤兮身上,竟然發現他身上的寒氣真的一點點褪去了。
祁澤兮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快要凍僵了,在一片大雪中依舊找不到師尊的身影。
他更加慌亂,會不會師尊出事了,是不是師尊又拋下他了?
越想他心裡越亂,一時間沒有控制住魔族血脈中的暴戾。
耳邊這個時候還有一個人的聲音在說話。
“你師尊不要你了,不然他怎麼會突然消失?”
“你只有變得更強,他才不會離開你,你只有強大到超過他的修為,他才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想要他能永遠陪著你,不會再去多看別人一眼,你應該將他關起來。”
“只有關起來他才會成為你自己一個人的,你只有囚禁他,長久下去,他總會是你的。”
“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
一直到感覺身上的寒意一點點褪去,他這才覺得腦海中那些瘋狂的想法一點點消失。
顫動了一下睫毛,睫毛上都還有霧氣,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君清寒的面容。
鼻息間冷香更加清晰,一時間周圍的寒風都淡去,他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君清寒,沒有一會的時感覺到喉嚨處湧來一股暖流。
他愣了一下,唇上柔軟的觸感十分清晰。
“師尊……”他愣愣的開口,唇瓣掃過君清寒的,他才恍惚醒來。
見他醒了,君清寒立刻鬆開他,原本給他輸送靈力的手也撤走。
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好像還在,他愣在原地一時間沒有回過神。
師尊剛剛在幹什麼?
只是想到剛剛那一幕,他突然覺得心臟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樣,耳尖迅速開始泛紅。
臉頰開始燃起一抹紅霞,在寒風中他竟然覺得有些燥熱。
“醒了就好。”
君清寒點頭,果然白鹿的方法是真的有效的。
他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看到祁澤兮耳垂和臉都紅起來了,他有些茫然。
仔細想了想,自己徒弟肯定是還不懂感情,誤會了。
一定是這樣,於是他輕咳一聲。
“為師剛剛是為了救你,渡氣。你別多想。”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這讓祁澤兮臉紅的更加厲害。
你越是不叫我多想,我越是忍不住的多想。
他垂著頭,手指攪動著衣襬,輕輕點了點頭。
“嗯,知道師尊。”
君清寒點了點頭,很是滿意,這才開口。
“這地方魔物眾多,你剛剛是陷入幻境中,下次一定要注意。”
祁澤兮抬手摸著唇瓣,嘴角勾起笑意,壓根就沒有聽清楚君清寒的話,他只是茫然的輕輕點頭。
“內核。”
一直到君清寒抬手將十幾個魔獸內核送到祁澤兮面前,他這才回過神來。
呆呆的看著君清寒。
“這些內核都是幾百年魔獸的,你吸收了對修為大有好處。”
祁澤兮愣愣的點頭,目光不由得慢慢從君清寒手中的內核上,慢慢移到了君清寒唇瓣上。
他的唇瓣淺淡,有些微涼,很軟。
“聽到了嗎?”
君清寒皺眉,這孩子好像一直在走神。
祁澤兮愣了一下,急忙點頭,然後慌張的將魔獸內核收起來。
君清寒沒有多想,負手繼續向前走。
而倒在地上的那些魔獸,雖說長相醜陋,這一身的皮毛卻是極好的。
君清寒乾脆揮動手中寒星劍,直接將這些魔獸身上的那些皮毛全部都剝了下來。
他的動作和手法很乾淨,剝了幾個魔獸的皮毛,然後收起來,還有兩個做成了披風,一個給了祁澤兮,一個自己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