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安静了许多。
第七板下去,邹秋韵停止了挣扎。
杖刑是大晟国很常见的行刑方式,可因为每个人承受能力不同,有的人可能会在杖打过程中直接断气而亡,这都是常见的事。
可该打的数必须打够,狱卒眼皮都没眨一下,就打完了二十大板。
打完后才走到邹秋韵跟前,探出手指放到了她鼻子前。
还有微弱的呼吸,没死。
几个狱卒很快又将昏厥的邹秋韵抬回了原来的牢狱内,扔到地上就转身离开了。
许文清拖着身子爬到了栅栏边,好奇邹秋韵怎么样了。
“喂!邹秋韵!喂!”
邹秋韵没有一点动静。
许文清心想难不成是死了?不可能啊,死了的话狱卒就直接送回沈家或者扔到乱葬岗了,干嘛送回来。
看来是跟自己那天一样,晕过去了。
许文清一想自己当时晕过去之后被扔在了沈家大门外,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颜面扫地,可邹秋韵如今的不堪却只有他看得见,还有些不平。
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许文清扭头看,这次的狱卒竟然来到了他的铁门前。
许文清被吓了一跳。
完了,这是惩罚完邹秋韵,又来惩罚他吗?他如今这样,已经受不了再被杖打了。
狱卒停在他的牢门外,并没有开门,只是说了句话。
“罪犯许文清,奸淫之罪,按大晟国律法,大理寺判刑,流放宁古塔,三日后启程”
说完,狱卒离开。
许文清脑子有些空白。
什么意思?他要被流放了?
沈家闲池阁,明月正拿着玉容膏给沈若凝敷脸。
“小姐,这玉容膏真是好东西,才涂了一天,就消肿了一大半,皮肤看着也水润了”
沈若凝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确实比之前好看多了,也感慨这东西一定很贵重。
清风从外面回来,有了最新消息。
“小姐,沈若薇那边请了杀手,要买采莲的命”
沈若凝回想着采莲这个人,虽说是个丫鬟,但跟着邹小娘没少给她下绊子,前世也一直对她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当下人的样子。
沈若凝可不会大发慈悲去救这样一个人。
“咱们别插手,让沈若薇去就是”
清风应是。
沈若凝又给清风找了个活。
“你去官府查一下我母亲当年陪嫁时的铺面,看如今都还在不在母亲名下”
清风领命,再次出了沈家。
沈若凝内心一直有个疑惑,母亲的娘家远在北地,京城中没有直系亲戚,因而母亲当年嫁给沈仲安时,祖父怕母亲过的不好,给母亲的陪嫁很是丰厚,铺面也买了很多。
可沈若凝上辈子嫁给许文清时,沈家一共才分了四间小铺子给她当陪嫁,连母亲当年带进来的五分之一都不够。
她觉得很有可能,邹秋韵这些年把控沈家,压迫李婉茹,已经将母亲名下的很多铺子转移到邹秋韵名下了。
如若真有此事,沈若凝得好好想个办法重新夺回来。
薄暮时分,天色渐渐暗淡。
齐砚川待在齐府,刚刚用过晚膳。
他在自己屋中坐着,桌案上放着以前一直贴身带的针灸包。
这针灸包,他已经好几年没用过了,昨天因为李婉茹一事才又被他翻了出来。
“吱呀——”
响声来自小窗边,齐砚川立即跑过去瞧。
果真是顾青辞。
顾青辞蹲在窗台上,身着黑色劲衣,长发高高束起,像个见血封喉的冷面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