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叫他了，直到她做噩梦那天。
裴赟则没说话。
“我不喜欢你以前那样对我，不冷不热。”
一想到这，姜未染的心里酸涩无比。
这让她觉得在他面前，她像个陌生人。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想从他的胸膛得到更多温暖和……答案。
裴赟则沉声道：“困了，睡吧。”
房间里静得只剩下轻缓的呼吸。
姜未染想起第一次带他见爷爷时，他向爷爷承诺过，会陪她一辈子，对她好。
她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攥住，痛不欲生。
这就是答案，她就知道自己不该动摇。
裴赟则这几天表现出的关心和体贴，只是可怜她。
退出了裴赟则的怀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这，才是他们的常态。
–
得知姜未染已经处理完爷爷的后事回来了，陶芝和她约了一起吃午饭。
平时说话百无禁忌的陶芝，见姜未染情绪不高，心里也很难过。
“爷爷高寿，又是在睡梦中去的，说明他不想让你为他操心，念着你呢。”
姜未染淡淡笑着，“陶子，你怎么这么会安慰人呢。”
“我奶奶走的那年，你不也这样安慰我的。”
“爷爷年纪大了，我是有些思想准备，但真到了这天，还是难以接受。
他对我这么好，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学舞蹈，来到离家这么远的州城。我要是能多陪陪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遗憾。”
“姜姜，你可千万别这么想。爷爷供你学舞蹈，可不是为了把你拴在身边。人生旅途中出现的每个人，都只会陪我们走一段。”
陶芝托着腮，“缘聚缘散，本就强求不得。”
姜未染看着远处虚无的一处，，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陶芝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是呀……强求不得……”
“怎么了……又冷战了？”
姜未染摇摇头，“这些天他都一直陪着我，还替我解决了头疼的家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实在太忙，陪可乐的时间也变少了。”
姜未染始终觉得，裴赟则偶尔表现得像个好丈夫，只是出于他的责任，而非爱。
姜未染这次足足请了十天假。
这还是她工作以来请的最长的假。
除了不能现场盯排练，其他工作她都在家完成了。
听说她回来上班了，刘淮马上来到《鹿鸣》的排练厅。
“休息十分钟！”
刘淮递给她一瓶果汁。
“都处理完了吗？”
“嗯，处理好了。”
“那些亲戚……没为难你吧。”
姜未染淡淡笑了下，“没。”
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姜未染对着刘淮指了指手机，“我接个陶子的电话。”
“什么事姜姜，我刚才在见客户？”
“也没什么，就想问你周六有没有空陪我去博物馆找灵感。”
“下周行不行，我得参加亲戚的婚礼。”
“不是什么要紧事，你忙你的吧。”
姜未染事先问过裴赟则，但他周末约了人打高尔夫。
“我陪你去吧，反正我周末也没什么事做。”刘淮说。
“可能不太方便……”姜未染局促了起来，“我得带女儿一起去。”
“别以为我只会跳舞，我还会带孩子，没想到吧！”
林曼丹坐在他们对面的场边。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心中不爽。
她前几天去找团长请年假。
假没请成，却被团长训斥了一顿。
说她没有团体意识，大家为了比赛加班练舞，她却有心思请假旅游。
姜未染一请假就是十天，怎么就同意了。
林曼丹咽不下这口气。
–
周六一早，姜未染带着小可乐来到了博物馆。
刘淮已经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个蓝色的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