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一聽,這還得了,誤了孫兒的前程可不得了。而且今年還不僅僅只有何興福和何興文兩個參加童生試,還有何有良,何歡喜兩個孩子都要考童生的呢。”想到這,馮氏當即就站直了,指著那門口就喊,“把人給我抓出來!”
有馮氏這麼一句話,何興福和何興文就壯了膽子了,直接就往這門口上撞上去。他們身上肉多,就算撞上去也不覺得疼,門很多年都沒換了,一下就撞開了!“嘭!”何苗被這衝擊力衝撞得倒在地面上,後腰還有點疼,門直接就開了兩半,“砰”的一聲就倒在了兩旁。
那木門的木渣子都掉落了不少,引起了一陣灰塵。何苗被這灰塵給嗆到了,不停的在那咳咳嗽著,“咳咳,咳咳。”
何興福和何興文也都不滿的揚了揚手,用衣袖擋住面前飛濺開來的灰塵。
等灰塵過去,何興福和何興文就一人一邊抓著何苗捆了起來。兩個大胖子這手力道還是很大的,上手的時候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弄得何苗手上都是淤青。“你們放開我!”何苗在那掙扎著,用腳踢著面前那兩個人。
何興福今年才十歲,何興文九歲,按照年齡,何苗比她們還大,但何苗營養不良,長得比他們都要矮小瘦弱,兩個人上手,何苗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就算是掙扎都沒用!
何興福和何興文捆好了之後直接就壓著何苗走了出來,到了門口,兩人皆是嫌棄的甩手。由於慣性,何苗整個人往前撲了過去,下巴磕在地面上,硌得疼,唇邊也沾了不少的泥沙,很是難受。
何穀米看到這一幕,轉身就跑遠了去。
何有財帶著何大力、何大壯、何大志還有何大信都在這地裡幹活,春播才過去,地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活呢。吳氏、梁氏和陳氏都在廚房準備著吃食,從地裡下來,肯定累死了,一回來總要做點吃的。
“不好了,不好了,何苗被奶奶抓走了,說是要潑黑狗血!”何穀米到了地裡,看到何大信,喊道,其餘的人自然也都聽到了。
何有財一扔鋤頭,就火急火燎的往房子走去,兄弟四人自然也跟了上去。何大壯在後面收拾好了鋤頭,萬一被人撿了去就虧死了!
何大信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也嚇壞了,往何苗身上潑那黑狗血,娘怎麼能這麼做!
何有財也是著急的,潑黑狗血的人肯定就是村頭那大仙了。村裡頭的人出了什麼事情,或者要問卜卦的,都是找她的。但她那也是燒錢的地方啊!自家女人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請這人來要花多少的錢啊!
大夥都往房子衝去,田間種地的人自然也都聽到何穀米喊的話。村子裡面沒太多共同的愛好,這聽八卦算是一個。田地裡面忙活的人也都不急著忙了,紛紛跟了過去想要看看熱鬧,路上碰到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都急忙跟了過去。
才一陣子功夫,何有財房子外都圍了兩層人了,全都是村裡面來看熱鬧的人。
何苗被人綁著撲在那,也沒人扶她起來。那大仙早就準備好今天要用的東西了,只是拍了怕手,底下就有人提著一壺子黑狗血來了,在這一旁還準備好了一些比狂草還狂亂的字符。
何苗知道村子裡頭除了醫仙,就是大仙,這兩個人是村裡頭的人都不敢得罪的。因為迷信,都把這兩人當成神仙一樣供著。
醫仙何苗還覺得半桶水靠譜一些,畢竟開些簡單的藥,也沒多少出錯。但是這大仙真的是害人不淺,沒事的人全都說有事,潑一些黑狗血,畫著兩道符就收很多吊錢,她也是看著主人家的臉色辦事,眼尖的很。
“咳咳,我要開始了,你們都讓開點,不然沾了邪氣就不好了。”那婆子擺好了姿勢,拿起一道符文在那神神叨叨的念著,只聽到她說著什麼,“天靈靈地靈靈,各位神仙請顯靈,在你面前的是一箇中邪的女娃,請幫忙驅除,讓這一家子的人得安靈。”一邊念一邊搖晃著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搖晃腦袋太久,全身都冒了汗,旁邊的人有懂行情的就小聲的說道,“大仙發功了。”
之後傳來了圍觀人的震驚,但大仙發功他們怎麼敢打擾,很快這地方又安靜了下來。
婆子唸完之後,快步走到了何苗的面前,手中還拿著那一壺黑狗血。何苗自覺不妙,她翻了一個身,奈何身體太弱,被人捆著手腳,站都站不起來。
“你別過來!我沒有中邪!”何苗看向婆子,那邊周氏卻雙手叉腰喊道,“中邪的人都說自己沒中邪的,誰信你!大仙快潑狗血!治一治這邪氣!”
馮氏也有些緊張,就怕這邪氣沾身,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也對著婆子說道,“大仙快施法!”
周圍的人聽風就是雨,見周氏和馮氏都這般說了,也跟著起鬨,“對對對,大仙快點潑!”有些沒見過大仙施法的人也很是急切,“大仙快潑!”有的人想起了何苗之前做的事,鄙視的說著,“何苗真是有能耐,之前勾搭二狗子差點浸豬籠,現在又中邪了?”
“難道之前勾搭二狗子都是因為中邪!”有些還算是好心的人說道。她這麼一說,旁邊有人也懷疑了起來,何苗難道沒有真正的勾搭二狗子,是因為中邪才失去神智的!
周氏沒想到事情居然轉了個彎,她才不想讓這件事發生,當即就對著身後的人“解釋”,“當然不是!何苗那是之後中邪的,還打了我兩個兒子,頂撞她奶呢!”
不過周氏這話當即就引起了很多唏噓聲。
“她那兩個兒子被何苗給打了?你信嗎?”圍觀當中的一個嬸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