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哥兒們。”謝璽嘿嘿直笑,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你吃完好好讀書,我去包香皂了。”白小菀帶著東西回了房。
先把彩色的紙裁成大小合適的尺寸,然後統一按照同樣的方式包香皂,包好了,再用繩子給捆上。她左看看、有看看,還挺得意的,“哈哈,我真是太聰明瞭!玫瑰香皂用紫紅色的包裝紙,桂花香皂用鵝黃色的包裝紙,一目瞭然嘛。”
“唔,我這香皂要賣多少錢一塊兒呢?”
“剛開始要買便宜點兒,嗯……,肥皂兩文一塊兒。香皂切得小,成本不算太高,賣五文一塊也挺賺的,就這麼定了。”
“哈哈!等我發家致富賺夠了錢,就買房子買地,買奴才買丫頭。”
“到時候……”白小菀越想越是美好,越想越是興奮,“就有數不盡的美男帥哥排著隊等我挑,哭著喊著要給我做夫君,哈哈哈……”
“噗!”床下面,忽地傳來一聲嗤笑,“這世上,竟有你這般不要臉的丫頭。”
“誰?!”白小菀嚇得一哆嗦,像是被踩著了尾巴的貓,跳轉身子,仔細在屋子裡面看了又看,“誰啊,鬼鬼祟祟的藏著做什麼?我……,我要喊人了啊。”
她嘴裡說著厲害,腳卻發軟,不知不覺的往門邊退。
“我的藥,買回來了嗎?”黑衣少年從床下爬了出來,儘管渾身髒兮兮的,頭髮也是亂糟糟的,但是卻不見絲毫狼狽。
他身上,有一種天生的高傲矜貴氣度。
“是你?”白小菀瞪大了眼睛,張大嘴,“你你……,你,怎麼會藏到我的床下?難道說,你一直藏在樹林裡跟著我,然後找到的?”
黑衣少年輕笑,“你還不傻嘛。”
“你才傻呢!”白小菀拔高聲調,說完扭頭往外看了看,趕緊把窗戶給關上,免得被人聽見。還好現在不是飯點兒,二房的人都出去幹活了,郭大娘和謝杏兒輕易不出房門,謝璽又在忙著讀書,寧氏趕著給大家做衣服,並沒有人在周圍。
“藥呢?”黑衣少年往前走了一步,伸手道:“快給我。”
“噓!”白小菀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你別吵,等下被人聽見就麻煩了。”趕緊打開包袱,把金瘡藥和參片都遞給他,“喏,都是給你買的。”
那少年看了一眼,既沒有急著含參片,也沒有急著上金瘡藥,反而拿起肉包子不客氣的吃了起來。他正是年輕能吃的歲數,三個大肉包子,一轉眼就都進了他的肚子,連塊包子皮兒都沒有剩下。
白小菀看著有點肉疼,“你好歹,也給我留一個啊。”
黑衣少年頭也不抬,抓了幾片參片放進嘴裡,含混道:“我給你的金子,多少肉包子買不回來?你想吃,自己在再去買就是了。”
一副理所應當的口氣。
白小菀氣得肝疼,“你這人,是屬螃蟹的嗎?”
“螃蟹?”黑衣少年怔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說他橫著走,不由輕笑,“螃蟹算是什麼玩意兒?也配比我?”拿著金瘡藥有些不好下手,吩咐道:“趕緊去給我打一盆溫溫的水過來。”
“趕緊……”白小菀恨恨咬牙。
黑衣少年本身脾氣不太好,不過他也知道,這不是擺架子發脾氣的地方。因此心思飛快一轉,掏出荷包放在桌子上,“我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的。等洗乾淨了傷口,你幫我上好了藥,我立馬就走,剩下的金子都歸你了。”
“你說話算話啊!”白小菀見錢眼開,看在金子的份上只好忍氣去了。
黑衣少年坐在陰影裡休息,勾起嘴角,“這丫頭,倒是有些意思。”他連著吃了幾個大肉包子,胃裡有了存貨,再加上嘴裡含著參片,感覺恢復了不少元氣。於是閉目養神,慢慢的調理氣息,好讓身體恢復的更快一些。
鄉下想要熱水沒那麼快,白小菀還得現燒火,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黑衣少年休養了一炷香的功夫,還沒見她回來,閒著便打量了一下那堆肥皂、香皂,拿起一塊看了看,“小村丫還能做出這種東西?看著漂亮,聞著也香。”
“吱呀”一聲,白小菀端著一盆溫水溜了進來。
黑衣少年把香皂放下去了。
“哎,別弄壞了。”白小菀把水放在桌上,然後過去心疼的把香皂放好,“你一看就是有錢不知柴米油鹽貴的,這東西雖小,我還要用它們來賺錢發家致富呢。”
黑衣少年問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白小菀頭也不抬,繼續包香皂,“洗衣服、洗手用的東西,和澡豆差不多,但是比澡豆的成本便宜很多,特別適合普通百姓們用。”
“哦?”黑衣少年沉吟了下,“那你過來服侍我洗一次,看看好不好用。”
“我……,服侍你?憑啥啊!”白小菀瞪圓了眼睛。
黑衣少年勾起嘴角一笑,“不白使喚你。”他素來養尊處優,自己實在不樂意做這些瑣碎事,更別說還受了傷不方便。伸手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佩,“你看這塊羊脂玉佩,就算拿到當鋪裡也值五、六百兩銀子。”
白小菀頓時雙眼發光,垂涎道:“啥意思?你是說,我給你洗臉,你就把這塊羊脂玉佩送給我了?五、六百兩銀子都是我的了?”
黑衣少年心下好笑。
這丫頭,喜歡錢也不用這樣寫在臉上吧。
他點了點頭,“你幫我清洗傷口,再敷敷藥,包紮一下,這塊玉佩就是你的了。”
“那先把玉佩給我。”白小菀不客氣的拿了玉佩,揣在懷裡,然後找了棉布巾,在溫水裡面擰了一把,“先給你洗洗臉。”
黑衣少年也沒推辭,一副享受奴婢丫頭服侍的神態。
白小菀給他洗了洗臉,又把凌亂的頭髮撥開,頓時露出一張面若冠玉的俊美臉龐,美得簡直不像話!那長長的劍眉,宛若繁星一般的雙眼,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唇,簡直每一樣都是完美啊!
“呃……,你、你……”白小菀怔住了。
“怎麼了?”黑衣少年挑眉道。
“你真好看。”白小菀下意思嚥了咽口水,有點花痴了。
如果說,謝君謙是溫潤如玉一般的人物,那這少年就是明珠璀璨、驕陽奪目,俊美得彷彿神祗一般,簡直令人驚豔!
陽光下,他的璀璨光芒,似乎讓整個屋子都明亮起來。
“看什麼看?”俊美的黑衣少年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煩,“我的傷口還疼著,你趕緊給我洗一洗,上藥。”又威脅她,“剩下的金子還要不要了?”
“要要要!金子我要,你我也要……”白小菀趕緊咬了咬舌頭,差點說出“你我也要了”,趕忙改口,“……好好照顧,好好的清洗傷口。”
黑衣少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看你……,不僅想劫財,還想劫色啊。”
“哪有?”白小菀被說中了心事,微微臉紅,“就是你長得好看點,我多看了幾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長得好看也吸引人,看看又不少一塊肉。再說了,我一個小姑娘,怎麼劫你的色啊?”
黑衣少年動了動佩劍,挑眉道:“你不妨試試。”
“不了,不了。”白小菀頓時瞬間回到現實,媽蛋,這人可是會武功的啊!那還發什麼花痴?小心連命都送掉!那趕緊收心思,問道:“你傷口在哪兒,我給你洗。對了,順便讓你用用我的香皂,洗起來可好用了。”
黑衣少年當即反對,“我一個大男人用什麼香皂?不要。”
“那用肥皂。”白小菀撈起他的手,挽起袖子,先用清水洗了洗溼潤了。然後小心翼翼的摸上肥皂,儘量不碰到傷口,輕輕揉了一會兒,然後沖洗,“你看,是不是馬上就洗得白白的了。”
“嗯。”黑衣少年沒有反對。
白小菀又打開金瘡藥,仔細的給他抖藥粉,儘量均勻,最後一圈一圈的纏上繃帶。因為有著現代人的醫理常識,加上成人的靈魂,繃帶還纏得挺好的,自己越看越滿意,“其實我這份手藝,學幾年,去做個大夫也不錯。”
黑衣少年嘲笑她,“論臉皮之厚,我平生所見無人出你之右。”
白小菀也沒在意這些細節,嘿嘿笑道:“過獎,過獎。”然後又問,“還有哪兒受傷了?趕緊幫你一起包紮好,你早點走,不然等下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胸口。”黑衣少年淡聲道。
“啊?”白小菀遲疑了一下,有些尷尬,“那個……,先說好,包紮傷口肯定會看到、摸到你的胸,等下別說我佔你便宜啊。”
“你一個小丫頭,還能佔我的便宜?”黑衣少年簡直啼笑皆非,快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