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花欢天喜地的奔出了门。
温梨则一脸苦大仇深的蹲在水盆旁搓洗猪下水,她严格按照菜谱里教授的那样,用醋和盐将这些东西放在木盆里一顿输出。
浓腻的酱色污水黏糊糊的从她白嫩指间挤出来,站在旁边的牧川眉心狠狠的跳了跳,他下意识的撸起袖子:“还是让我……。”
“啪嗒”一团水渍溅在牧川脚边,温梨扬了扬眉毛:“听不懂人话?”
哪怕是上辈子,面对谢寅礼那疯批,她都是说一不二的,如今既决定捡起这门手艺,当然就要做到最好。
与此同时,几滴污渍飞溅到温梨淡绿色的衣衫上,牧川垂眸,踌躇片刻后从灶房里拿出一条被洗得发白的围兜,递给温梨。
“把这个穿上,免得弄脏你衣裳。”
女孩爱美,衣裳大多鲜亮,她本不在意这些,可瞧见牧川那线条起伏的侧颜时,温梨心中竟起了点捉弄的心思,她笑着冲男人眨了眨眼,“你帮我系。”
牧川由着她闹,果真欺身靠近,环住她的腰肢把围兜给颤巍巍的系上,他紧张得鬓角处都浸了薄汗。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澎拜的荷尔蒙拼命的往温梨每一寸毛孔里钻,与此同时,澎拜的气运将她包围,满身疲惫一扫而空,温梨突然温柔出声:“牧川,我们讲和。”
牧川一个哆嗦,差点错手把温梨推进盆里。
他有些紧张地问:“什……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好你个温梨——!离了男人不能活吗?!”阴戾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温梨抬眸,刚好迎上谢寅礼那双冰冷漆黑的眼眸,对方死死盯着他们,清俊的俊脸泛起片片绯红,明显气得不轻。
牧川攥紧了拳头,骨节微微泛白:“我以为,敲门是每个知青必备礼……”
谢寅礼看白痴似的看他,冷笑着打断他的话。
“藏得真他妈够深,我就说那天你怎么拼了命的维护这女人,原来早勾搭上了……”
温梨‘啪’的一声将没洗干净的猪大肠掷在了盆子里,飞溅的污水洒向谢寅礼的裤子。
素来有洁癖的他面色铁青的往后退,漆黑的眸子里厌恶太明显。
温梨站了起来,冷着脸道:“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心里装着屎的人看什么都不干净,你和张尽欢的风流事村里谁人不知,怎么?还想要来掰扯谁对谁错……”
谢寅礼刚才瞧见温梨蹲在地上洗那脏污的猪下水,一股内心翻涌的怒气让他忍不住变脸,说的话自然难听了些,离开了他,这女人越过越窝囊。
他皱了皱眉,脱口而出:“作为知青,莫被一时欢愉蒙蔽双眼,将来我们都是要回城的,难不成你真扎根在农村?”
牧川心有沟壑,
明白谢寅礼说的是实在话。
呆在农村不是温梨的出路,她迟早会离开的,牧川的眸色黯了些,有短暂的沉默。
温梨张了张唇,气息很轻的漫出字眼:“你哪只眼睛瞧见欢愉了?”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那打架?”温梨嗓音里勾着恶意。
牧川下意识的挡在她面前。
那日的冲突历历在目,谢寅礼嗤笑出声,“退婚的事情老爷子不同意,需要你亲自打电话和他说,免得他们以为我欺负了你。”
“这是事实。”
“温梨——!只要你答应拨这个电话,你想怎样都行。”谢寅礼努力压住火气,神色依旧冷漠:“以后我不会再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