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难受,心脏仿佛被捏烂了一般传来剧痛,她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笨拙的用裹着纱布的手抹眼泪,一只手死死的抓住领子。
她扬起一张悲苦又绝望的脸,抽抽噎噎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呼吸不,上来…我…好难受…怎么…办,好难受……”
她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仿佛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要窒息了。泪水难以遏制的顺着脸庞淌落。手上包扎好的伤口随着拳头的落下而崩裂,猩红的鲜血染红了纱布和被子。
宋时呈一把抱住她,怒吼着喊人:“药箱!快把药箱拿来!”
他护着宋时柚的头,不断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禽兽的错,不是你的错。”宋时呈的手不停的在她后背安抚着,让宋时柚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可此时宋时柚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她只感到耳边的轰鸣声和胸口不断加剧的撕心裂肺的痛。
许厌的死化作了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宋时柚的心脏,纵然鲜血直流,她也原谅不了自己了。
‘唐卿卿案正式被命名为“6.21奸杀案”,因为案发地虽然在交界,但更多属于江北区范围内,所以案子由贺亭等人接管负责侦查。
案情分析会上,宋时柚看着白板上那几个醒目的大字,还有字下面唐卿卿的照片,宋时柚无意识的几乎快把纸捏烂。前面组员在讲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进去。
宋时柚看着唐卿卿的照片发呆,满脑袋都是那束没有送出去的向日葵和砸碎在地上的风信子。
6月21号是唐卿卿的十八岁的生日,是个意义特殊的生日。
她熬过了最痛苦的低谷期,重新振作起来。生日之后就是查成绩的日子,一切明明已经重新回到正轨。
宋时柚心痛的蹙眉,看着照片上唐卿卿的笑颜,一想到唐卿卿本该在不久后收到属于她的录取通知书,迎接美好且充满希望的未来,她就很难受。
唐卿卿是她一步步见证着走出阴影的,6月21号本该是她‘重生’的日子,不曾想却变成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天。
想着,宋时柚就红了眼眶。她沉默的起身离开会议室,组员以及正在讲案情的贺亭皆是一愣,视线都跟着宋时柚直到她出门,贺亭立刻扣上笔帽,把笔丢给唐筱,说:“你接着说。”
然后追出去。
“宋时柚。”
宋时柚回到办公室,跑回到沙发上坐下,红着眼睛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清晰。贺亭进来关上门,蹙眉,担心道:“这起案子你别跟了,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参与行动。”
宋时柚本想拒绝,但又听到贺亭说:“尽快破案才会给唐卿卿一个交代。”
宋时柚痛苦道:“我是不是不该鼓励她再次穿上裙子,如果不是我让她再次穿上裙子,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即使走不出来至少她现在还好好的。她妈妈也不会那么痛苦。”
宋时柚眼含着眼泪,抬眸看向贺亭,眼中满是自责的问。贺亭沉默的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摆正宋时柚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凶手。”
“宋时柚,你自己就是学这个的,这一切的发生不是唐卿卿穿了裙子,你是知道的。错的不是她,更不是你,是那些禽兽。他们不会管你穿没穿裙子,他们只想满足自己肮脏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