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和谢绾的河灯都泛着幽蓝的星光漂远了,掩入夜色中。
可那干净的人心却从不曾被淹没。
回首,安江依旧那么神秘,古老,又散发着惊心的光芒……
谢绾从不知道,永骆是闷声作大死的人。
就比如现在,若不是谢绾半年前在某地见过他一次,对他的性格与气息有大致了解。
还真天真的以为他就是那什么李秀才的二大娘家的表姐的表姑的远房表妹的侄子,墨筝公子了。
原来,就是他,假扮的墨筝公子啊……
墨筝,莫争,他不要自己去争的,到底是什么?
不要去争太子之位吗?
还是……
谢绾从来不知道,永骆化名为墨筝的意思——
是不要,和永骥,他的皇兄去争什么。
毕竟,永骆不想和永骥背后的谢绾为敌,一辈子都不想……
要知道,永骆现在可是被皇帝禁足的太子,他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回到客栈的谢绾看向屋内的人,心想这是一个好时机,完成支线任务,探究永骥与永骆真正关系的好时机啊。 ~(≧▽≦)/~啦啦啦
可惜一个身为亲子却与后宫之主关系不好,但仍在皇宫活了十几年之久的少年,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
于是谢绾试探的问道永骥:“你来做什么?”
永骆愣了愣,这种时候他这个萧姑娘,萧稚远的妹妹,不是应该尖叫着问他是谁?为什么在她的房间里的吗?
不应该和那些小姑娘一样惊慌失措不知所以然吗?
为何这与他想的不一样?
可若是阿姐和别的小姑娘一样,他还会喜欢阿姐吗?
他也不知道……
永骆无措的张口:“我……”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绾冷笑一声,走了过来:“我什么我?把面具摘了再和我说话。”
永骆眨眨眼:“这位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谢绾真想直言一句:少年,你马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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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脊背挺直地站在屋内,就像远山上那孤傲清贵的雪凇玉树:“误会?我该叫你九皇弟,还是太子皇弟?你是来炫耀的吗?”
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了。
永骆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自己的阿姐。
为了此行他一路上都在用缩骨功,亦吃了敛息丹,这般都能认出他来,那他在阿姐心里也是占了几分份量的吧?!
也不枉他放弃那个搓手可得的位置,千里迢迢见她最后一面。
永骆想:趁着永骥那个他的皇兄不在,他一定要单独和皇姐说说心里话……
一想到这,终于听到谢绾的话,拿下面具的永骆就笑得很开心,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依旧是那张蛊惑人心的天使面礼,笑容却不似已往的诡异与阴鸷,无邪得犹如春日暖阳。
谢绾叹气,不过是十几多岁的孩子罢了,却要承受那么多他这小小身板所不能承受的,这般想着,谢绾看着永骆的目光又多出几分心疼。
永骆用他那如麋鹿般纯洁的眼睛看着谢绾:“姐姐我想和你休息。”
尽管心里以为永骆做的这一切都是假象,但谢绾看着那张软萌的脸,祁求的眼神莫名就拒绝不了,板起脸严肃道。
“一人一床被子,不许过界。”
两刻钟后。
永骆抱着被子躺在床上静止不动,拘束得手脚都僵硬不已,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阿姐,你睡了吗?”
谢绾睁开一片清明的眼,在黑暗中泛着别样的光:“没有。”
“那阿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
在她记忆里,好象只有叶女士给她讲过故事,还是被她缠得烦了才不情愿地讲了一个,为此谢先生很生气,两天没有同她说话。
认为她抢走了独属于他的来自叶女士的关注。
谢绾直觉永骆口中的故事,不是一般的故事。
在这种时刻,谢绾沉默就等同于默认永骆讲一个故事。
永骆用一种极为平静地语气缓缓道来:
“因为我出生是母后与华贵妃斗得火热,所以我自小在娘始里便华贵妃种的毒。”
“因为毒,我的身子骨从出生便很孱弱,为强身健体,我四五岁时准备去军营,临行前已是夜晚,我想去与母后告别,不成想却听见母后与她的心腹太监夜中密谈。”
永骆回忆道,似是回到了那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夜晚……
永骆垂下眸子,道:“这谈话改变了我的一生,也改变了母后的一生……她们的谈话,我始料未及,却也没有那么多的力量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