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和這才鬆開了手,但是態度並未緩和,語氣冷硬道:“謝氏,你真是好樣的,居然連自己的夫君都敢毆打,你可知僅僅方才那一巴掌我就可以將你休棄。更別談你的行為已經犯了七出之條妒忌,被休棄之婦,嫁妝是不可帶回的。”
謝清清淡淡地一笑,眼神里充滿了對陸晏和的不屑,“呵呵,你終於把這話說出來了,陸晏和,你可真是好算計呢。堂堂一個侯府世子,居然淪落到算計自己妻子的嫁妝了,可真是個笑話,這要是傳出去,恐怕你陸家老祖宗都要從祖墳裡爬出來吧。”
謝清清字字誅心,毫不留情地當面戳穿了陸晏和卑鄙的嘴臉。
陸晏和的手指幾乎抵l在了謝清清的鼻前,“謝氏,你莫要再含血噴人了!”
他的眼底猩紅,露出了被人揭開了醜陋的面紗後的醜陋面目,乾脆也不偽裝了。
今日謝氏的嫁妝必須留下,將軍府拿不出那麼多錢填補謝清清的嫁妝。至於人,生是他的妻,死亦是他的鬼,就算得不到他也要將人圈禁在府中,免得讓外頭的人看了陸府的笑話。
謝清清絲毫不受陸晏和的威脅,她嫌惡地推開面前的手指,語氣好似淬了萬年寒冰一般,“含血噴人?真是笑話。這三年裡我盡心盡力為你盡孝,伺候你母親,將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條。而你立功歸來便是要求取平妻,甚至那女子已經有了幾個月得身孕,你又置我於何地?”
想到這些,謝清清就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再將陸晏和給狠狠地揍一頓。
原本以為陸晏和自命清高,一定不會覬覦她的嫁妝。沒想到他也是個貪婪的宵小之輩,謝清清心裡對他更加嫌棄了。
謝清清所言句句屬實,陸晏和一時間無言以對,門外卻傳來了陸老太太尖銳的叫聲。
“謝氏,你竟然做出這等荒唐之事,枉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也從未對你立過規矩。”
老太太那張染著病態的臉上怒目圓睜,在看到陸晏和臉上的五指印時,眼神如冷刀子般看向謝清清,恨不得將她就地家法處置。
她這麼優秀的兒子,豈是她一個婦人可以隨意打罵的,簡直是反了。
枉她還覺得謝氏出身名門,家教良好,卻不想和那市井潑婦沒有區別。
此刻的她早已忘記了也正是眼前之人,在她病重之時放下世家小姐的架子,四處苦尋替她求來名醫,並且不分日夜地親自侍奉在側。
她也曾不止一次在外頭稱讚謝清清的孝義知禮,誇讚侯府能娶到謝清清,實在是祖宗庇佑。
曾經有多喜愛這個兒媳的陸老夫人,此刻便有多厭惡她。
謝清清看著陸母醜陋的嘴臉,只覺得自己往日真是蠢笨如豬,有眼無珠。
“待我不薄?”謝清清冷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狠戾。
陸老太太看得一驚,但是在定睛一看,卻又只見謝清清眼神清澈,好似方才只是自己看花了眼。
一旁扶著老太太的柳沁依忍不住插話了,“表嫂,不是妹妹要說你,你怎可對錶哥動粗,又這般語氣與婆母說話呢。”
謝清清瞥了她一眼,便再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被人視作空氣,柳沁依差點兒氣得吹鼻子瞪眼,礙於這兒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她也只能將心底的那口氣強壓下去,一口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