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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周宇翔记下了几个人的名字,与会的20多个异能者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底子是清白的。这是他所认为的,军人杀敌是天职,但是罪犯杀人那就真的有罪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很快,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异能者跳出来,,周宇翔发现自己的记忆能力已经不能面对现在的情况。一个个在社会的黑暗面大名鼎鼎的人物,触目惊醒的罪行变成了他们口中值得炫耀的“丰功伟绩”。听着听着,周宇翔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讲台上的姚瑶忽然和他四目相对,令他发憷不止。

“你是不是叫灰王?你的故事呢?”姚瑶微笑着,打听着他的八卦。

故事应该怎么编?或者说从头开始就没有人告诉他故事的起因经过。

“逃……逃兵……”周宇翔支支吾吾地说道:“从澳大利亚逃了回来,然后……然后没了。”

“切,原来是怕死啊。”姚瑶身旁的张锦涛鄙夷地说道,顿时众人哄笑起来。坐在周宇翔身后的人,还戏谑般地拍打着他的脑袋。

“好了。各位的光辉过去也说的差不多了。”姚瑶双手朝下,示意全场安静,“婳羽结社非常欢迎各位的加盟,不过既然来到了我们地方,就要按照我们的规矩做事。天作为灾,但是人作的话,就为祸了。各位懂我的意思吗?”

底下人安静下来,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要轻易地作死,这是整个仙都治安最好的一片区域,也是警方力量最为薄弱的地方。我不希望各位兄弟不加克制地,到处惹是生非。一旦平静的环境被打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所以,要是让我们发现,你们中的人还是不改收敛的毛病,依旧肆无忌惮的话,惹出什么事情来的话……”

姚瑶的右手做刀状态,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横:“我会保证,在警方没有找到你们的时候,我们会先干掉你们。”

全场安静。

“不过我们也不会让各位过得太无聊,我们的结社需要异能者,各式各样的犯罪者。团队行动所能完成的目标总是比单打独斗要远地多。我们有自己的事业,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还将成为社会黑暗层面被后世铭记的传奇。”

“黑手党还是极道(注:Yakuza”(日语:ヤクザ)是日本社会里从事暴力或有组织犯罪活动的人士或团体,统一称为极道(ごくどう)。?”台下有人发出了疑问。

“是教团!”姚瑶一字一顿地回答道,“婳羽结社有自己的信仰和存在的意义,而不是单纯的暴力组织。”

这时,周宇翔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词语,和婳羽两个字划上了等号。他认为,这个词语才能更为贴切地形容这个组织。

恐怖组织=婳羽结社。

会议结束,当异能者犯罪者们离开教室的时候,深夜的虫鸣就像是在凌晨时滴答作响的时钟。周宇翔一个人返回寝室。

躲开学校中来回巡逻的保安对于参与会议的大部分人来说,简直就和呼吸一样简单。周宇翔翻过了学校的围墙,回到学校生活区。这时他看到了空无一人的生活区大道,街灯点缀在康庄大道的两侧,昏黄地让人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但是静谧的气氛中却飘荡一丝异样,直到周宇翔往更深处踱步时,他才明白这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究竟来自何方。

两道暗影无声地靠近他,周宇翔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募地停住了。

“士兵!”两道暗影中的一个人打着招呼。周宇翔转过身去,迎面就是有人一击重拳朝着他面门打来。

周宇翔用手挡在身前,一阵麻木从手臂上袭来。偷袭他的人力道很足,不过周宇翔的也不差。两个人同时踉跄了一下,朝着各自的后方退了一步。

“哈哈不错,果然也是练过的家伙。”那个人发出了爽朗的女声。袭击者是一个身形普通,个头不高不矮的女人。刚才的那一拳和她的外表简直格格不入。周宇翔思索了一会儿,这才从很长的一串名字中认出她是谁。

在众多罪犯的发言中,一名叫费倚天的女人自称曾徒手空拳地杀死了3名陆军士兵。她说她有个爱好,就是打人。这个打人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干架或是械斗。她说过,她喜欢找那种力量强大的人的,然后一直将他殴打到死亡为止。

周宇翔掏出了手枪,当着另一个人的面瞄准了她。另一道暗影的主人早就现身了,依旧是那把小刀,来来回回地摩擦着自己的指甲。名为沈俊杰的野生动物猎杀者者似乎并不在意同伴被枪指着,他此时的动作仿佛在用自己的漫不经心告诉对方:“您自便,我什么都不管。”

“枪?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打个招呼何必呢?”费倚天笑吟吟地,兀自走了上来,竟然将胸口顶在了周宇翔的胸口面前。

“知道我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她无比冷静地凝视着周宇翔的双瞳,而周宇翔此时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竟微微颤抖起来。

周宇翔明白,在军方所训练的CQB 技巧中,有一种情景就是在对方枪口顶在自己的胸口上时,出其不意地反夺下持枪者的手枪。

果然,她的一只手游走了上来,但是却温和仿佛是有气无力的蛇一般,最后她的拇指竟然放在了扳机上,和周宇翔的食指重叠在一起。

“是死亡。”她语气空灵地仿佛发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大拇指一按,她自己扣下了手枪的扳机。

嘹亮的枪声就像是鞭炮声一样,回荡在凌晨时分的校园生活区内。一些灯亮了起来,几个好奇的脑袋探将出来,却看到了三个人中的两个以怪异的姿势相互对峙着。

“你看,死不了。”费倚天诡异的微笑让周宇翔六神无主。

子弹直接穿了她的胸膛,硕大的伤口中,鲜血狂涌而出,直接染红了她所身穿的圆领文化衫。

沈俊杰依旧神态自若。他竟已经开始百无聊赖地玩弄起了手中的小刀。一下将它高高抛出,又稳稳地接住了它。

然后,周宇翔一个分神,一击带血的左勾拳一下挥舞过来,这一次他没有躲掉。左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面颊上,让他觉得脑袋都好像要旋转起来一样。

手枪被她以自残的方式夺下了。周宇翔好不容易地眩晕中缓过神来,却看到她胸口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如初了。

费倚天抛开了手枪,朝着周宇翔伸出了一只手。

“你反应过度了兄弟,我不过找你聊些事,你不需要那个玩具,它也杀不掉我。”费倚天摇晃着那只伸出来的手掌,想要和他握手。

周宇翔不明就里,犹豫了一番,不过还是决定接受她的邀请。

费倚天和他说,其实只要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能洞悉很多有关与他的种种。表情可以伪装,说辞可以撒谎,但是眼神是直接受到大脑潜意识所控制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主动遮掩。

“我以前遇到过很多人,不会错的。你的眼神是那种冷下去以后再也不会热起来。”费倚天故作神秘地凑近,用一种冰冷的语气问道:“杀过很多人,然后麻木了是不是。”

周宇翔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那些死在他枪下的人都是敌人,战争进行到最后,敌我双方的士兵都将对方当成了——传送带上的加工零件。射击或是拼刺刀都不过是杀人者自身的发挥,和被杀者的相貌和神情毫无关系。

“你跟我是同类,看地出来。杀死一个人,不过是打碎一个陶瓷,看血肉横飞。”费倚天说起自己的处世哲学:“所以在那么多人中,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罪犯,而他们不过是一群持强凌弱的施暴者而已,对了,还有贪婪无比的守财奴。”

周宇翔不知道她和他灌输这些,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或是完成什么目的。就在黑暗的阴影中,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太过于入戏,以至于周宇翔不得不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直截了当地说。

“我以前杀人,那不过是迫于军人的天职,那要按照你这样说,这个世界上在面对面的情况下杀人最多是机枪手,你大可以找到他们。”周宇翔双手做突突状:“你可以找一个机枪手,给他5000多发机枪子弹和一挺机枪,他在一分钟之内杀掉的人绝对比你一年杀掉的还多。”

“不,我说的所谓的人,是那些反过来也能杀人的人。凹凸的追杀你结果被反杀的事,我们都知道。在我看来,那才是一个正真的人。”

看来她真地疯地不行。周宇翔脑海里倒是显现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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