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總呢？”
他走過來，擰眉問我。
“哦，他已經走了。”
我不以為意地回答道。
“你知道我要和他談什麼嗎？你就這麼輕易讓他走了？”
霍璟川眉毛擰起，冷聲又質問我。
“你和他談什麼我不知道，反正我和他已經談好了。”
我抱著雙手，看著霍璟川氣定神閒地說道。
“你能和他談什麼？”
霍璟川此時還沒意會過來。
“當然是《絕戀》的版權啊，我已經代表華耀和他談判成功，我們的合約都已經生效了。我知道這部劇你想為你的小情人量身打造，抱歉了，你再找找其他劇本吧。”
我拍了拍霍璟川的肩膀，把這個“好消息”透露給了他。
霍璟川的臉，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他看著我，那眼神，那神態，就彷彿恨不能把我的頭給擰下來：
“你說什麼？孟晚棠，你今晚，是來截胡的？”
“恭喜你，答對了。”
我笑眯眯看著他。
不知道為何，現在的我審美已經發生改變，居然越來越喜歡看他臉黑如鍋底的模樣了。
“孟晚棠！”
霍璟川這一聲吼，幾乎像是從喉嚨裡迸發出來的。
他一下把我整個人推到包廂的牆上，隨後，他捏起我的下巴，目光凜冽看著我：
“這部劇，是我看中的。”
“那又怎樣，我和他合約已經簽了。”
我把合約拿出來，得意地在手裡揚了揚。
他奪過合約，當著我的面一把撕得粉碎：
“孟晚棠，我看中的東西，還從沒有失手過。”
“你撕了也沒用，合約法務已經備案，首款也存入孫總賬戶了，很不好意思，已經生效了呢。”
他堂堂大總裁，不會不明白合約生效、天王老子都改變不了的道理。
事已至此，他也知道迴天無力了。
他的眼神迅速蒙上了一層濃郁的黑氣，根據我以往的經驗，他這是已經到了瀕臨暴怒的邊緣。
“從我手中搶生意，這麼多年，孟晚棠，你是第一個。”
霍璟川看著我，每一個字，聲線很低很沉，都彷彿像是從地獄裡發出來的。
“咱兩是夫妻，生意你做我做還不都是一樣嗎？你說呢？”
我得了便宜還賣乖，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他揪起我的衣領，迫使我不自覺踮起腳尖，兩人四目相對，臉和臉又一次捱得很近很近，近到我能夠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水氣息。
“我以為你今晚是來鬧場子的，沒想到，你在這兒等著我。孟晚棠，你確實長進不少。”
他聲音比剛剛更低了，言語聽上去像是在誇我。
不過我知道，他這可不算是什麼好話，畢竟，他那麼看不起我，又怎麼可能誇我呢？
“別這樣，區區一個小劇本而已，最近不是還有一個叫《傾城》的本子也不錯嘛，霍氏家大業大，與其把金錢浪費在小劇本上，還不如花精力打造一部大劇呢。”
我試圖熄滅他內心的怒火，於是向他建議道。
“你上班沒兩天，知道的倒是不少。”
他冷冷看著我，目光考究地在我臉上巡視，那目光中的銳利，就彷彿X光一般，恨不能穿透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你過去不總說我，有那個粘你的心思，不如好好學習麼？我這不是聽你的話麼？”
我故意用手輕輕在他胸口畫圈圈。
其實，狐狸精這一套我即便不懂，上一世追了那麼多愛情劇，看也看會了。
女人果然撒撒嬌還是有點好使的，他眼神里的霧氣分明在散去，他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