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伴随着宁安的那一句落幕,无数观众的内心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地抓住了一般,攥的很紧很紧,很疼很疼。
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悲凉来,配上如今的情景,更是增添了几抹凄凉。
秦始皇一位历史上最具争议的皇帝,有人说他残暴不堪,可谓是千古暴君。秦亡于二世,他是最大的导火索。
胡亥不过是接了一个烂摊子罢了,若非秦始皇,秦百年可矣。
亦有人说他功在千秋,若非赵高,秦必百年长久。
若非他死,谁人敢反?
可不管如何,那个辉煌的秦朝,整合了七国群雄的秦朝,还是犹若流星一般耀眼过后,坠落彼岸,只留下了史书上的口诛笔伐。
落幕的不止是秦,是一个时代。
秦始皇留下的不止一段历史,更有华夏国精神和传承。
因为他,华夏,方有了统一的称呼。
这,是后朝难以也绝不可能抹掉的功绩。
镜头转换,宁安已经进入了营帐中。
他轻轻地掀开一角,移步而入。
在外面秦军看来,似乎是从哪里刮来了一股莫名的风将营帐轻轻地吹开,片刻,又寂静了下去。
营帐厚重,肃穆,处处透露着森严,单单处于这般环境中,便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来气。
诺大的营帐,一应俱全。
各种古怪的青铜凶兽摆放在营帐中,在进来的一刹那,恍惚有种错觉。
这些青铜凶兽都仿佛活过来了一般,那漆黑的眸子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营帐很大,可,此刻却只有始皇帝孤独一人。
他匍匐于案台前,猛烈的咳嗽着,白净的布帛沾染过嘴唇后,留下了刺眼的血迹。
此刻的始皇帝再无刚才蔑视天下的风采,犹若一盏油尽灯枯的油灯,随时都会被风扑灭。
在宁安进来的刹那,始皇帝猛然抬起头来,双目中透露着凶狠,他迅速的将布帛藏入袖中,浑身透露着浓郁的杀意。
“何人?”
“朕说过,万事不可扰,尔等找死?!”
语气之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唯我至尊的气场瞬间铺散开来,将整个营帐都囊括其中。
空气之中,温度似乎都降了几度,隐约能感受到冰冷的气息从脚底蔓延。
瞬间,观众们跪了。
“妈耶!!!什么鬼,刚才那个睥睨天下的气场也就算了,现在是什么玩意?我踏马感觉下一秒我就没了。”
“吓哭了,我是真感受到杀意了。以前以为这玩意都是骗人的,谁踏马知道这玩意真有,还这么恐怖!”
“兄弟们,说实话,我这边四季如春,之前去北方旅游感受了下冬天,但现在,我踏马觉得这比冬天还冷,人家问我双腿为什么发抖,我该怎么回答?”
“我现在啥也不想,就想跪下去,大喊,陛下饶命。”
宁安也是感受到了来自始皇帝的威压,却是淡定如斯。还好提前做了准备,系统新功能有训练,不然怕是要出丑了。
轻轻拂袖,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华夏自古便很少有跪礼,跪礼是从某清开始,将人当奴才看加重而来。
动不动就下跪,只是为了彰显他们的权威,体验那种别人跪服于自己的感觉罢了。
“晚辈宁安,来自两千多年后的一个读书人,见过始皇帝。”
嬴政听到后冷笑了一下,嘴角划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来:“呵,又是徐福之辈?”
虽说面露讥讽,可心中还是颇为好奇,面前的青年虽说恭敬有加,可却未曾有半分畏惧。
往日里,那些术士哪个见了自己不是瑟瑟发抖,自此那件事后,便更甚也。
嬴政并没有呼唤秦卫,他这一生,兵戎刀剑,腥风血雨,什么没经历过?
区区一个术士,又能如何?
五步之内,若他心怀不轨,嬴政有自信将他斩杀。
宁安自然不知嬴政心中所想,只是听到嬴政所说,便开口询问。
“哦?陛下当我是徐福术士?听陛下语气分明是不信术士之能,带有轻蔑,却又为何差遣徐福追寻仙人?求长生不老之术。”
(陛”指的是设在皇宫正殿宝座正上方的藻井中的龙衔珠.相传为黄帝所设,传说非真命天子者,居其下必亡.故而”陛下”是专指真命天子的,也就是专指皇帝的,是始皇帝硬性规定的称呼。)
嬴政愣了一下,神色竟有些恍惚。自他登基之后,已然很少有人敢如此犯讳询问了。
也不知是为何,他竟鬼使神差的将心中所想讲了出来。
“朕统一天下,已然问鼎至尊,只剩北方匈奴,南方蛮人,不过都是茹毛饮血之辈,不足为虑尔。待到大秦休养生息,重振旗鼓,彻底融合,朕,必然将此后患诛杀于襁褓之中,留于后世万世太平!”
嬴政说着,竟站立起来,背负而立,万丈豪情自他身上涌出,让人不由得信服。
这话,宁安不知道屏幕前的观众(读者)信不信,他,信了。
若是再给他二十年,匈奴必然被屠杀殆尽,百年绝不敢犯边,这位千古一帝的狠辣,残忍手段定然会给那些人留下至深的印象,让他们日后时时刻刻无法忘怀,成为永世的梦魇。
这个男人,若是天予寿载,华夏,该是何等模样?
“朕,自问一生无敌,天下英雄枭雄辈出,有如吕不韦这等奇货可居聪慧之辈,亦有屈原这般才高八斗的楚地高才,然,皆是过往云烟。朕,如今只有一敌,便是死亡,朕,不愿,投降等死。”
说到这里,嬴政竟有些落寞和惘然,活于人世,难有敌手,可面对天地规则,却束手无策。
这勇猛的拳头却不知打往何处,让他心生悲凉。
看着嬴政的模样,宁安心中了然。
恐怕,嬴政早就知道,生死不可逆,仙人不过是骗自己的笑话罢了。
“尔既来自两千年后,想来定然知晓朕是否长生,亦是知晓我大秦万代传承,告知朕!”
嬴政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他不是在同宁安商量,是命令。
这,便是千古一帝嬴政,霸道至极。
“陛下于始皇三十七年,崩于沙丘平台,秦于陛下崩殂后传于胡亥,二世而亡。”
“呵,还敢说你不是欺诈之徒?朕,岂不是几日后便会驾崩?若非是觉得朕年老,便不敢大开杀戒?”嬴政没有史书所言,那般暴躁,喜怒无常。
反而是面色冷静,平静的望着宁安,面露不屑,满是轻蔑。
世人都以为他宠溺胡亥,厌恶扶苏,和扶苏儒家仁义的做法大不相同,他重法家,一生残酷无情,决计不会将王朝交于扶苏手中。
殊不知,世人若能猜到帝王心思,他岂能夺得天下?
面对嬴政的讽刺,宁安处变不惊,面色冷静,依旧是平静的望着嬴政,行了一礼,接着说道。
“陛下,诏书所传,乃是大公子扶苏。”
“什么?!”
(为什么叫陛下,朕不叫孤或者寡人,秦王。个人觉得这是嬴政自己的硬性规定,如此便是要统一,彰显自己。他一生自负,却是说到做到的人,故,作者和许多书还有影视剧不同,纯属个人感情因素,不要过于细致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