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二弟第一天来读书,陈太傅就夸他仁厚,有太子之风。”永璜拉着青樱的手,走在回去的路上。
“母亲,做太子很好吗?为什么永琏可以做,我不可以?”永璜好奇地看着青樱。
弘历无事便喜欢在御花园闲逛,上一世自己也是在路上碰到的魏璎珞。
他希望现在也能碰到她,不过她人没碰到魏璎珞,倒是先听到了永璜的问话,忍不住心里揪起来。
“永琏是皇上嫡出,身份很尊贵的。”青樱开口说出的话让弘历登时气的险些吐血。
“可我是皇阿玛长子,他们都说,长子应该做弟弟们的表率,太子不就是表率吗?”
“谁跟你说的这些?”青樱没有回答太子的问题,而是好奇谁跟永璜说的这些事情。
“额娘在时说过,额娘说,太子也有许多是长子来做的。”
“永璜,”青樱的语气带着些许的语重心长,“在宫里啊,子凭母贵,母亲和你额娘都是嫔妃,比不过皇后娘娘,所以你的地位也比不上二阿哥。”
弘历深深地叹了口气,永璜这全都是被教坏了,学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想着如何努力用功,为大清效力,倒是琢磨起了太子的事情。
“停骄!”弘历忍不住让轿子停下,这一声倒是让青樱和永璜全都听到了。
青樱一看是弘历,顿时喜笑颜开,“臣妾给皇上请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永璜,你身为朕的长子,朕将信任和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就如此功利,总想着太子之位,不想如何努力为我大清江山社稷!这都是谁教你的!”
弘历站起来,慢慢走到永璜面前。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
“还有你,子凭母贵?朕的儿子们是兄弟,不管是皇后生的,还是嫔妃生的,那都是朕的儿子,你都教了些什么东西!不是明摆着让他们互相敌视,怎么,还想让先祖八子夺嫡之事再次在朕的后宫上演不成,说什么嫔妃生的便不如皇后生的,朕看中的是才能,不是身份!”
青樱顿时被吓呆住,许久才磕磕巴巴地解释:“皇上,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啊。”
“来人,把大阿哥带走,送到咸福宫,让贵妃教养,娴妃无能,思想偏激,禁足翊坤宫,静思己过。”
永璜就这么刚到娴妃宫里几天,就被送到咸福宫,弘历对着送走永璜的人交代。
“还有,告诉高贵妃,好好教他,莫要学了娴妃,教点子歪理,好好地阿哥都被她教坏了!”
“嗻!”小太监拉着永璜,“大阿哥,咱们走吧。”
永璜没办法,只能跟着太监离开。
“永璜被皇上送到了咸福宫?”富察琅嬅一脸的震惊,她和嘉贵人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之中都是惊讶。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刚去了娴妃那里没几天吗?”
富察琅嬅不解的问。
“娘娘,听说是娴妃娘娘说了不该说的话,被皇上听到了,具体的,咸福宫那边的人也没有透露,现在高贵妃正欢天喜地地给大阿哥布置偏殿呢。”
“皇后娘娘,”嘉贵人开口道:“看来翊坤宫那位都不需要咱们怎么着呢,自己就犯蠢了。”
富察琅嬅无奈叹气,“走吧,咱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咸福宫内。
高晞月指挥着双喜将偏殿打扫干净,永璜则是在主殿背书写字。
弘历从御花园回来时,正好看到高晞月宫里的人在搬东西,什么琉璃宫灯,酸枝木桌,一群太监正在利索的往里搬。
“呦,”弘历一抹脑袋,“高贵妃倒是疼他。”
“是啊,皇上,高贵妃可高兴坏了,平日里最惧冷的,现在正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布置呢。”
“胡闹!”弘历走了进去,果然看到高晞月在外面指挥着众人小心点。
“大冷的天,怎么在外面站着?”弘历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高晞月手里已经快要凉了的手炉。
“咸福宫伺候贵妃的人都死绝了,手炉凉了不知道?”弘历呵斥着,让下面的宫女赶紧换手炉。
“皇上,臣妾不冷,”高晞月兴奋的指了指侧殿,“皇上去看看?里面臣妾布置了一下。”
“不用了,朕相信你。”
这个世界的高贵妃没有那股子跋扈劲,总是喜欢撒娇,所以弘历也就更加纵容了些。
弘历这边前脚刚走,皇后带着嘉贵人便赶到。
“贵妃妹妹,”富察琅嬅走进去,看到高晞月此时正在偏殿。
“哎呀,这么快就布置好了?”琅嬅满意的看了看周围的陈设,“永璜呢?”
“永璜在主殿做功课呢,”高晞月高兴道:“没想到那拉氏自己犯傻,不仅把永璜送过来了,自己还关了禁闭。”
嘉贵人连忙道:“贵妃娘娘,我和皇后娘娘听说这事的时候,都惊呆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皇上突然就发怒了?”
高贵妃看了看已经布置完的下人们,挥手让他们下去,才慢慢开口。
“我听他们说,今日娴妃在接永璜下学的路上,好像提了什么太子,嫡子之事,所以才会让皇上如此大发雷霆,还关了她的禁闭。”
“太子?”金玉妍惊讶地看了一眼皇后,“这……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想太子的事情!”
“听说皇上最生气的是,娴妃说什么嫡子尊贵,比他们这些嫔妃的孩子尊贵之类的话,估计是让皇上觉得这些话挑拨了阿哥们之间的关系。”
富察琅嬅脸色铁青,“这叫什么话,都是皇上的儿子,哪里来的尊贵卑贱,也难怪皇上如此生气。”
高贵妃点点头,“我看日后她翻身都困难。”
嘉贵人却不以为意,“我看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出来,皇上只是说禁闭思过,可没说废了她,她这种性格的人,断不会一直关着,只要皇上不彻底厌弃她,只怕咱们后宫还是消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