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片虚无逐渐消散,沉寂了许久的意识终于是能感知到些什么。
“这里是……哪?”
玄川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些奇奇怪怪的建筑以及各种奇怪炫目的灯光,虽是黑夜,但却亮如白昼,他突然有些懵逼。
“等等,我的肉身呢?”
随后,玄川又发出了一声惊呼,他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只是一道神魂,肉身早已不知所踪。
但玄川也并未惊讶太久,他知道,自己的肉身断然是在这几千年的沉睡中消散了。
没错,玄川已经沉睡了几千年,细细算起来,恐怕已有将近五千年的时光。
五千年前,玄川乃是当时修仙界第一大宗门,圣宗的首席弟子,天资卓越,有大帝之资……好吧,其实他天资愚笨,即便是宗门内的神兽都能虐他千百遍,所以他只是最普通的外门弟子,主要的职责是记录修仙界所出现的各种事物,什么天材地宝、珍稀猛兽亦或是灵丹妙药等等,从而换取一些修仙资源。
彼时,修仙界不断有大能者陨落,各个宗门皆是如临大敌。玄川为了自保,也为了能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无意中吞下了一颗不知名的仙草。本想着躲进宗门秘境中,借着仙草的能量重塑资质,谁知道仙草的能量过于强大,玄川根本无法承受,竟是直接昏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接近五千年的时间。
虽然玄川用这五千年炼化了仙草的能量,但其肉体却也消散,如今的他只剩下了一道神魂。
但更让他奇怪的是,这里的环境和他入睡之前竟完全不同。他分明记得自己在宗门秘境之中,现如今秘境没了,宗门居然也没了,而且连一个同门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算了,我这神魂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先夺舍个肉身再说。”
玄川打定主意,便用神魂力感知周围的气息,但他却发现这附近虽然人不少,但个个都是气息微弱,一点灵力都没有。
“该死的,这里到底是哪,为何这里的人这般羸弱,本天才连夺舍的欲望都没有。”
玄川一边吐槽着,一边将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一栋高约几十米的奇怪建筑上。
那里,站着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的身体在一秒后,竟是直接一跃而下。
“一跃而下,此人应该已掌握御空之术,算了,就夺舍他吧。”
玄川拿定主意,神魂如同闪电一般,直接窜进了那男子的体内。
“等等,这小子……已经死了?”
几乎没有费力,玄川便占据了那人的身体,而玄川也是发现,这人的神魂已在刚刚消散。观其状态,似乎是……在落下的时候便已经吓死了。
刚才玄川还以为这人在练习御空之术,搞了半天原来是个误会,还是个天大的误会。
此时此刻,这栋大楼的下方,一个行人似乎看到了什么,突然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你快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好像是个人?有人跳楼了?”
而就在那人话音未落之时,玄川已经完成了夺舍,这一刻,玄川感觉自己的神魂和肉身有了合二为一的感觉。下一秒,玄川体内灵力流转,御空之术轻车熟路般施展开来,身体即刻停止下落,转而一飞冲天,落在了大楼的天台之上。
此时,楼下。
“什么人,你是不是昨晚撸多了?”身旁的同伴看了一眼天空,发出了鄙夷的声音。
“你特么眼瞎,那不是……咦?人呢?”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没有任何人影,难道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好了,走吧,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有人跳楼,就我们说话的时间,都够他摔死八回了。”
“说的也是。”
而我们的主人公,玄川自然是不知道楼下发生的这段对话,此时的他正立在高楼之上,仰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而他本人,也陷入了迷茫。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哪啊?为什么我的宗门不见了,师兄弟找不到了,这里的路我也都不认识,灵气还稀薄的像空气一般,我想回宗门。”
说到这里,活了五千多年的玄川差点老泪纵横,这种异国他乡的感觉,着实让玄川有些铁汉柔情、欲哭无泪。
“玄川,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就在玄川欲哭无泪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玄川顿时一惊,竟然有人能喊出他的名字,莫非是圣宗的师兄弟?
玄川当即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年约二十,身穿奇装异服,眼睛前还架着一个不知名物件的男子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眼前。
玄川想了想,发现并不认识此人,尤其是他的体内竟无一丝一毫的灵力,更不可能是圣宗的弟子了。要知道,圣宗的看门狗灵力都比眼前这人强数万倍。
“你是何人?”玄川冷声道。
对面那男子微微一愣,道:“魏玄川,你别开玩笑了,我知道你心里气不过,但你也不该跳楼自杀啊,你快过来,有什么我们慢慢说。”
魏玄川?
玄川恍然大悟,感情是他夺舍的这个男子也叫玄川,只是比他多了一个姓氏而已。
若是在五千年前,遇到这般不熟悉之人莫名其妙地找上玄川,他定会直接动手。玄川虽然在圣宗的实力垫底,但要诛杀眼前这人属实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他也并非嗜杀之人,此刻也正处于迷茫阶段,对眼前这个陌生的世界更是知之甚少,于是他便打算利用这魏玄川的身份先探究一下。
“你说我要跳楼?是什么意思?”玄川故作镇定道。
“不是你说的,你斗不过赵通他们,与其天天被他们欺负,不如跳楼自杀,引起其他人的关注,用法律制裁他们。”那男子解释道。
男子说的话,每一个字玄川都能写出来,但连在一起,他硬是半句都没听懂。什么这那的,法律又是何物?难道和天劫一样,还能制裁人?
不过玄川倒也不傻,此刻他已明白,这里和他当年所处的世界已完全不同,恐怕他已经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那个,我有点失忆了,你坐下来慢慢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