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們住在這裡,你不喜歡有下人,那我就讓他們不要出現在你面前,每日只見到我也好。”
“宋之銜我會安排好,他畢竟是我們的孩子,聰明的很,從前夫子便時常誇讚他,等他長大了學會管理公司了,我們就去環遊世界,就我們兩個。”
“還有你在這裡的父母,如果不喜歡那不聯繫也好,我會保證他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以後我儘量就在家裡上班,宋之銜去上學時間不多,就讓我陪著你。”
當初他忙於政事,忽略了家中的她,所以姜滿生氣了要帶宋之銜離開,那是他的錯,他認。
如今他再次找到姜滿,他什麼都不做,就一輩子陪著她。
宋寒自顧自的說了許多,心情相當不錯,他按照姜滿從前的性格安排好了一切,唯一齣格的就是把他放到姜滿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可姜滿心中為難。
她想起今早自己對念念說的話。
“我想我的病是能夠好起來的,即便是不能全好也沒事,像上學那會至少能和人正常交流就行。”
她做不到但她羨慕,羨慕念念小太陽的性格,羨慕所有人能坦蕩自然的交流,羨慕聚會上的歡歌笑語,可她做不到。
當時顧念念是這麼說的?
她說,會幫她走出來,她們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
宋寒見她始終沒說話,原本倚靠在姜滿肩頭的他抬頭看去,見她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思緒。
他停下了想說的千言萬語,卻不自覺收緊了手,還是極力耐心的去問她。
“是我安排的不好嗎?”
是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無妨,他能改的。
姜滿在他懷裡搖搖頭,掙扎的想要鬆開他禁錮在腰間的手。
宋寒本以為她要離開,卻不曾想姜滿只是轉了個身,從背對著他到面對面抱著他。
“不是,只是我想改變。”
姜滿試探的把臉靠在他胸膛,宋寒感受到自己心臟的劇烈跳動,聲音越發嘶啞。
“阿滿已經很好了,需要改變什麼?”
姜滿不知為什麼,自己的一切在宋寒和宋之銜的眼裡總是自帶濾鏡,做什麼都是最好的。
“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足不出戶,唯唯諾諾,讓你在朝政上被人恥笑。”
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因為害怕便扔下朋友,任性的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讓人著急。
宋寒小心翼翼的低下身去,好像是為了讓姜滿更方便抱他。
“夫人管他們做什麼,不過是他們心臟了,看什麼都是髒的。”
姜滿雙臂放在他精瘦的腰間,夏天的襯衫很薄,男人成熟的氣息透過布料幾乎要將她淹沒。
“皇上也說我給你丟臉了。”
“他的心也是髒的。”
原本遇到宋寒複雜,膽怯的心一掃而空,姜滿覺得自己現在似乎能懂宋寒的愉悅了。
“我四年前自閉症加重,不敢再見任何人,家人朋友都不敢,甚至連外賣都不敢拿。”
“我始終在想,世界那麼大,少我一個又能如何。”
聽到這,宋寒一隻手抬起放在她腦後,無聲的安撫。
“就是這時,系統找了我。”
之後便有了她穿書後的事情,明明當時不再有求生的意識,卻不知為何自己還是一步步的去完成系統的任務。
姜滿是胎穿,她彷彿重新經歷了一生,從咿呀學語,到長大成人。
可她那一生並沒有和這裡有什麼不同,直到系統讓她給宋寒下藥。
“我不想在這麼下去了,我去看心理醫生,我會走出門去工作,我會學著去做一個正常人,去做一個好媽媽,好妻子。”
姜滿從他懷裡抬起頭去看他。
“好不好?夫君。”
他們洞房那天,姜滿無聲的抗拒著他,宋寒並未勉強,包括之後也是。
但卻有一個要求,必須喚他夫君。
姜滿記得,當初的她反應很慢,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可看著宋寒一身紅衣,越靠越近,迫不得已的喊了聲夫君。
如今她對上宋寒的雙眼,問他,好不好,夫君。
良久,宋寒才答應。
“好。”
可之後卻還是難耐,原本能只和他在一起的姜滿,如今要試著外出。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歡,一想到姜滿要被更多人看見,宋寒聲便像是要懲罰似的,發了狠的吻了吻她的發頂。
“去我公司工作。”
姜滿見他答應,眉目舒展開來,心情輕快,臉上甚至有了笑意。
“不行。”
之後又在他想要繼續親下來之前說道。
“我要先去看心理醫生,然後再工作。”
“而且我不懂商業,去了你那什麼都不會,我想去當個繪畫老師,你知道的,我喜歡畫畫。”
姜滿幾乎是在見到宋寒第一眼就想起來了他是四年前那個對她的畫一見鍾情的人。
何其有幸。
宋寒想說其實她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待在他身邊就行,可這話說出來的似乎太過於明顯。
只能默不作聲。
“吃飯吧。”
吃完飯填飽肚子才有力氣懲罰這個拋棄過他一次的叛徒。
姜滿見他不說話,也知道他雖是不情願,但也答應了,剛想鬆開他進別墅,就被人緊縮著腰徑直抱起,雙腳離地。
不是公主抱,是平常她抱宋之銜那種。
“你…”
她剛想出聲讓他放她下來,就被宋寒聲打斷。
“乖,別喊。”
“擾民。”
之後也不顧姜滿臉上的憤怒,像哄孩子一樣抱著她進了別墅。
在階梯上坐得發睏的宋之銜在聽到聲響,趕忙背上書包跟在他們身後。
別墅裡突然被通知的不能出現的其他人躲在暗處見情況如此,也是暗暗吃驚。
之前也沒見先生喜歡過哪個女孩呀,怎麼一下孩子都這麼大了。
難怪三十了還不著急,原來是玩隱婚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