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面无波澜,但态度依旧恭敬,“王妃,您虽是后宅主母,但这府里的每个人不论地位尊卑,都是王爷的人,说白了,这府里的一花一木,都是王爷的,就算您想惩治谁,也须得经过王爷同意,依属下看,如果您有任何异议,可直接去和王爷商议。”
他只是个负责传话的,而且只负责传璟王的话,其余人的他没义务。
安嬷嬷见明安如此不给王妃脸面,她登时恼怒大喝道,“大胆明安,谁给你的胆子敢跟王妃这样说话?你当我们王妃好欺负的吗?”
明安一脸冤枉的看向常彩韵,唰的跪下来低声道,“属下方才所言皆是王爷授意,绝无欺负王妃之意啊,还请王妃明鉴。”
常彩韵知道这所有事的根源不在明安身上,她竭力掩饰住不悦,淡言。
“明安你起来吧,你是王爷的心腹,本王妃知道你的意思便是王爷的意思,王爷对本王妃还有何指示,请你一道说明吧。”
既然王妃让他说了,明安自然也不不会在客气。
毕竟他跟着王爷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他钟情于一女子,他也不希望那女子被这深宅后院女人们的嫉妒给害死了。
他略一沉思,便娓娓道来,“回禀王妃,王爷整日在朝堂为政事操忧,末了回家,还要处理后宅琐事,这让王爷很是心力交瘁,王妃嫁给王爷已有两载,当为王爷分担竭虑,尤其王爷的女人,王妃作为主母,理应该管则管,该护则护,切不可不作为,烦请王妃以后谨遵通告,莫让王爷一再动怒忧心。”
说罢,见常彩韵脸色不好,他又颔首补了一句,“王妃,属下方才所言,乃王爷心之所向,并非属下对您不敬,还望你宽宥。”
接受完旨意后,常彩韵就折回了自己院子里,默默平息了一阵心内滔天的妒意,才神色从容的走向徐侧妃的院子,宣布王爷命令。
璟王上完药走后,夏玖用完午膳,就对喜迎道。
“喜迎,你去外面探探消息,看看徐侧妃那边有何动静?”
她猜测徐侧妃被禁足三月,肯定会气火冲天,一定会将风平浪静的后宅搞的鸡犬不宁。
喜迎连忙点头,“遵命,夫人。”
花翠见喜迎出门,她斟了一杯安神茶给夏玖,低声询问。
“夫人,殿下如今为了您将徐侧妃给禁足了,这势必是把她给得罪透了,徐侧妃母家的势力真的不容小觑,她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嫡姐是太子妃,她们家世代战功赫赫,你今日何必不忍忍?白白让自己与她结了深仇?”
她担心徐侧妃肯定会东山再起,然后报复夏玖。
夏玖缓缓放下茶盏,美眸抬起,笑意凉薄道,“你以为我今日忍了,她就会放过我?”
她现在已入王府,不管得不得璟王盛宠,这后院的宅斗其实已经卷入了,就算她想明哲也已无法保身。
夏玖目色淡淡,“花翠,我进王府第一日,若是被欺负了就一声不吭,那往后是个人就会过来踩我两脚了。”
“你觉得让王爷处置一人容易还是一群人容易?”
花翠似懂非懂,“夫人的意思是杀鸡儆猴,而徐侧妃就是鸡,后院的其他女人都是猴?”
夏玖和花翠喜迎相处的时日不过短短几天,她断然不会傻到对她们信任到什么话都说。
她一手托着腮,清透的琉璃眸情绪暗涌,“我也没做什么,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今日殿下为了我,处置了徐侧妃,今后其他夫人若想明目张胆的欺负我,那恐怕是万万不敢了。”
她演这一出苦肉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不会轻易惹事,但也希望能在这王府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会日日被其他女人踩在脚地下而活。
花翠渐渐明白过来,“夫人,你这么一说,奴婢有些明白了,一昧忍让确实不是良策,反倒借着这件事,给徐侧妃一个下马威,也让王府其他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今后,你的敌人只有徐侧妃一个,反之,你如果一直忍让不吭声,被王府的所有夫人肆意欺压,那就算殿下想护你,只怕也是力不从心了。”
夏玖点头,“花翠,虽然我不想轻易树敌,但如果无法独善其身,那反击是唯一的活路。”
“你和喜迎都是伺候我的丫鬟,每日与我吃住同在一处,有些想法我不想对你们隐瞒,我入府所求也不过平安度日,你们以后做事也须的万分谨慎,千万别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她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如果自己院里的丫鬟多嘴多舌,出了任何事,她都是保不了。
花翠明白,“夫人放心,花翠以后唯您马首是瞻,一切行为都只听从您的指令。”
她初见夏玖以为她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笨蛋美人,可经过这件事,她对她的印象大大改观了。
甚至暗暗庆喜,自家主子是个有头脑的,这样不至于在这后宅中混不下去。
“夫人,奴婢打听到了。”
这时,喜迎推门而入,紧忙走到夏玖跟前禀报。
花翠连忙将门窗关紧,才走到喜迎身侧。
喜迎对着夏玖道,“夫人,今早殿下的旨意一传到王妃那里,王妃就迫不及待带人去了容秀苑,将其查封,还将徐侧妃软禁在了殿内,罚她抄女则一百遍。”
“抄女则?”
夏玖记得璟王没有布置这项惩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