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筱筱准备坚定的拒绝霍司凛的时候,霍司凛下一句话却让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
霍司凛:“只要三个月就行。”
季筱筱闻言一脸抬头看向霍司凛。
三个月?
是她想的意思吗?
看出季筱筱的疑惑,霍司凛解释,“只需要你帮忙照顾孩子三个月就行。”
原本回来是为了和她撇清关系,这一刻却想法子将人留下,霍司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但说出口后,他心中莫名松快了许多。
季筱筱一听真的是自己理解的意思,眼睛都亮了。
三个月,她行啊。
等三个月后她口袋里有钱了再离开,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任何时代都是适用的。
想到这里,季筱筱不再犹豫,直接点头,“可以,不过亲兄弟明算账,咱们立个字据吧。”
身为现代人,比起相信人品,她还是更愿意相信合同,毕竟霍司凛是个怎样的人她也不了解。
而身为女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和权益。
霍司凛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点了点头对着季筱筱道,“你等等。”
之后霍司凛就进了屋,上了二楼,季筱筱则进堂屋等着。
没一会儿,霍司凛拿着空白的纸和钢笔走了下来,将它们递给季筱筱。
意思很明显:让季筱筱自己写。
毕竟这是季筱筱提出来的,又是自己主动留人。
季筱筱也不含糊,接过来就唰唰唰写下了一张字据。
上面内容很简单:除了霍司凛说的月工资四十且只用做三个月后,还写明了这三个月只是协议婚姻,两人在外人面前有婚姻之名,但是不需要承担任何夫妻义务,三个月后一拍两散,对外人只说是离婚。
自然没有领过证的两人,到时候直接分开就行了的,很方便。
霍司凛看着季筱筱娟秀的字体,眼底流露出一丝的欣赏,不过在看到季筱筱写的内容的时候,霍司凛的眉头忍不住轻蹙,下意识的就朝着季筱筱看去。
当见到季筱筱满脸坦荡时,霍司凛觉得自己的心莫名有些堵了。
尽管如此,霍司凛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字后,霍司凛将字据给了季筱筱,君子风范尽显,这让季筱筱心中安定了几分。
毕竟和君子共处可比小人共处舒服多了。
季筱筱愉快的收起了字据,下意识的就朝着霍司凛伸出了手,“霍先生,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霍司凛微愣,目光下移,落在季筱筱那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上。
他们家是有电的,所以外头的天色虽然黑了,堂屋里却是亮着电灯。
灯光照在季筱筱的纤长的手指上,透着一种粉嫩的光泽。
看着这只手,霍司凛的心神微微荡漾。
只是眼神极好的霍司凛很快的就发现了季筱筱手心的薄茧,那茧本不该出现在这样一双好看的手上的。
想到这里,霍司凛心中的荡漾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冰凉。
季筱筱见霍司凛久久没有反应,忍不住抬头看向霍司凛。
当看到霍司凛一副不好惹的冷硬模样时,季筱筱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她从前是高级设计师,不乏和各种客户打交道,每每合作都要下意识的握个手说一句‘合作愉快’。
可,她忘记了这是八十年代,还是八十年代的乡下,自己这个动作就显得太不合时宜了。
想到这里,季筱筱就要缩回自己的手。
只是才有动作,季筱筱的手就被一只宽厚的手给握住了。
季筱筱的手纤细修长,可是被男人的掌心裹住,却显得是那样的娇小。
并且,两只手相握的瞬间,季筱筱的手上就传出一阵酥麻感,心中也不由得升腾出一种怪异的感觉,酥酥麻麻的也不难受,却是极为陌生的。
“合作愉快。”
男人暗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季筱筱快速回神,下意识抬头看向霍司凛,却是对上了霍司凛一双浓黑深邃的眼眸。
那么瞬间,季筱筱莫名感觉到了心慌,有一种自己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略慌张的缩回了自己的手,季筱筱飞快的道,“时间不早了,我先睡了。”
说着,季筱筱脚步略有些凌乱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并飞快的关上了房门。
霍司凛:“……”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里还残留着季筱筱手上温热的触感。
一时间,霍司凛有些怔然,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而此时,楼梯上,霍向阳看着楼下发生的事情,眼底满是茫然。
等霍向阳回到自己卧室时,却见妹妹已经睡着了,哥哥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哥,爸爸刚才和后妈说了什么?”霍向阳忍不住问。
刚才他们回房间后,哥哥又出去了一趟,等回来时人就有些不太对劲了,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只让自己去看。
听到爸爸脚步声上楼又下楼后,他赶紧就跟着到了楼梯口那听着。
可问题是他什么都没有听到,只听后妈说什么合作愉快。
这,合作什么啊?
霍向东瞥了一眼霍向阳,面上没有什么情绪,眼神带着轻微的复杂。
不过,霍向阳看不懂。
“没什么,睡觉吧。”就在霍向阳以为自家大哥会告诉自己答案的时候,霍向东转过身去拉了下开关关了灯。
霍向阳:“……”总有一种被自家大哥忽悠了的感觉,可是他没有证据。
霍向阳后面又问了几声,但是都没有得到自家大哥的回应。
之后房间中再没有传来霍向阳的说话声,很快霍向阳就睡着了,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霍向东听着弟弟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对着天花板,看着黑暗的天花板的眉头紧紧地蹙起。
那个女人三个月后就要走了,到时候会不会又是王婶子过来照顾弟妹?
想到王婶子,霍向东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显得越发的黑沉。
直到霍向东睡去,一双紧蹙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