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雲海市,下轄五區四縣。
其中,臨海區是雲海市的主城區。
市政府及其前面的海韻公園,周邊半徑四五公里的範圍,也被視作雲海市最為繁華熱鬧的市中心。
全市乃至全省最高級的機關單位、商店、銀行及其他機構,皆彙集於此。
江北大學、徐王村、江北出版社,也屬於臨海區,全都位於臨海區的市中心以西。
其中江北大學最為偏遠,距離市中心西部邊緣地區大概有七八公里。
徐王村次之。
江北出版社距離市中心最近。
從江北出版社出來,坐上115路公交車,向東行駛兩公里左右,就算進了市中心。
再向東五公里左右,便是市政府和海韻公園。
繼續向東。
僅僅一公里遠,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這也是臨海區名字的由來。
陳長河和沈麥麥在海邊的站臺下了車。
走了沒多遠,便來到了雲海市的知名景點之一。
金沙海水浴場。
這裡水清灘平、風小浪靜、沙細如粉、顏色金黃,是海邊遊玩的好地方。
若是三十年後,即便是非節假日,這裡也是人潮如織。
節假日的時候,則是摩肩接踵、人頭攢動,擠得完全走不動道。
現如今的金沙海水浴場,遊客數量雖然沒有未來那麼誇張,但也不少。
沙灘上到處都是成雙成對、三五成群的人,或是閒坐,或是散步,或是嬉鬧,甚至還有打沙灘排球的。
淺水區裡,還有一些人在游泳,男人們大都光著膀子穿著泳褲,女人們則基本上都穿著相對稍微保守些的一件式泳衣。
“原來這就是大海啊……”
沈麥麥站在岸上,眺望著浩瀚無涯的大海,眼神中滿是震撼之色。
“來,脫了鞋,去沙灘上走走!”
陳長河脫了鞋,拎在手裡,走到沙灘上,招呼沈麥麥:“麥麥,來呀!”
沈麥麥點點頭。
也脫了鞋拎在手裡。
來到沙灘上。
“沙子好細好軟啊,還有點涼絲絲的,好舒服!”
沈麥麥一臉驚奇地笑道。
“晚上溫度低,沙子現在還沒被曬熱呢。”
陳長河笑道:“再過兩三個小時,這沙子就不是涼絲絲的,而是燙腳了。”
在沙灘上散了會兒步,他們又捲起褲管,去蹚海水。
陳長河牽起沈麥麥的手,二人並肩而行。
走著走著,陳長河突然鬆開沈麥麥的手,彎腰將手探入水中,對著沈麥麥撩起一串水珠。
“哎呀!”
沈麥麥嚇了一跳,見陳長河跑開幾米遠,一臉壞笑地看著他,無奈笑道:“長河,你都多大人了,還……”
話還沒有說完,陳長河突然再次彎腰,又對著她撩去一串水珠。
“哎呀!”
沈麥麥連忙後退兩步,用胳膊擋著臉,笑道:“長河,你別鬧了……”
陳長河卻“變本加厲”,直接把另一隻手裡的鞋丟到沙灘上,然後雙手捧起海水,對著沈麥麥潑了過來。
一邊潑,一邊笑喊道:“來啊!麥麥,打水仗啊!”
“我不……”
沈麥麥笑著往後躲。
陳長河便往前追,繼續對她進攻,不僅用手揚,還用腳面撩。
“長河,別鬧了……”
“哎呀,濺到我身上啦!”
“把我的衣服都弄溼了!”
“長河……”
她連連求饒,但陳長河玩興大起,不依不饒,一邊撩水還一邊挑釁地大喊大叫。
不大會兒,沈麥麥終於不堪其擾。
她輕哼一聲,也學陳長河把鞋子丟在沙灘上,彎腰捧起水,向陳長河潑了過來:“讓你潑我,我也潑你!”
“哈哈,來吧!”
“哼,把你衣服潑溼!”
二人打了會兒水仗,嬉鬧了一陣。
直到衣服被淋得半溼了,才到沙灘上坐著曬太陽。
待身上乾爽了一些,陳長河又帶著沈麥麥去礁石縫裡捉螃蟹。
最後螃蟹沒捉到,倒是捉到了一些海星、水母之類的海洋生物。
沈麥麥沒見過這些東西,驚奇不已,捏著海星的一條觸手拎起來仔細打量。
結果看著看著,那海星的觸手突然從根部斷了,身子跌落進礁石裡面,只剩下一條觸手留在沈麥麥的手裡。
“這是怎麼回事?”
沈麥麥驚奇不已:“它的身子也太脆了吧,我只是拎著它,晃都沒晃,它的這條手怎麼就斷了?”
“它那是斷臂求生。”
陳長河笑道:“舍掉一條觸手,來保全性命。”
“啊?”
沈麥麥一臉愧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把它拎起來了,害得它少了一隻手……”
“沒關係的!”
陳長河哈哈一笑:“這海星的手,就像是壁虎的尾巴,危險的時候拋棄掉,以後還能再慢慢長出來,恢復原樣的……”
兩個人在海邊玩到中午,覺得有點餓了,便上了岸去買東西吃。
原本想買幾個包子,結果到了包子店一問,素餡包子3毛錢一個,肉餡包子要5毛錢一個。
嚇得沈麥麥拽著陳長河就趕緊走。
兩個人沿著街道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賣燒餅的流動攤位。
花8毛錢買了四個燒餅,坐在海邊步行街的長椅上吃了起來。
“家裡的燒餅才1毛錢,這裡竟然要2毛……”
沈麥麥一邊吃燒餅,一邊埋怨:“最嚇人的是那包子,竟然5毛錢一個!
在咱家裡,一個肉包子才2毛錢,比這裡的素包子都便宜!”
“這裡是雲海市,而且是市中心。”
陳長河笑道:“另外,相比較流動攤販而言,開店還有房租,也是一筆不小的成本,所以包子的價格當然高。”
“在這裡擺個攤位賣吃的,一定特別賺錢!”
沈麥麥說道。
“肯定的。”
陳長河點點頭:“只要位置還不錯,哪怕是賣燒餅,一個月掙三五百塊錢也不成問題,比種地打工都強多了。不過,賣吃的也不容易,起早貪黑,而且還要忍受風吹日曬雨淋,挺辛苦的。”
“辛苦點怕什麼,掙錢多呀!”
沈麥麥側過臉看向陳長河:“長河,你說,如果我也擺攤賣吃的,行不行?”
“行是行。”
陳長河笑道:“不過,你想賣什麼吃的?”
“豆腐腦!”
沈麥麥說道:“我會做豆腐,也會做豆腐腦!
其實,今天早上我去和順街早市的時候,就特意看了看。
那裡有賣包子、賣燒餅、賣油條、賣餛飩的,還有賣其他食物的,卻沒有賣豆腐腦的。
你說,如果我做了豆腐腦,早上去和順街早市賣,中午晚上在其他地方賣,能不能比打工掙得多?”
“肯定比打工掙得多。”
陳長河笑道:“但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沈麥麥詫異道。
“做豆腐腦,得先把豆子磨成豆漿吧,可是,咱們沒有磨啊。”
陳長河笑道:“如果你想做豆腐腦,就只能去買豆漿,可那樣成本就太高了,而且大半夜裡去買豆漿也太折騰。
而如果弄個磨放在家裡,且不提買磨、安裝磨,費不費錢、費不費勁。
也不提我上學後沒有那麼多時間幫你幹活,你一個人能不能忙得過來。
就說你以後每天凌晨起床在院子裡忙著磨豆子、煮豆漿,那磨盤吱呀吱呀響,也影響我在東屋裡睡覺休息啊!
你說是不是?”
“是啊,我沒考慮到這些……”
沈麥麥輕嘆一聲,失望道:“看來,賣豆腐腦是行不通了。”
“彆著急,先玩幾天再說。”
陳長河笑著摸摸她的頭:“回頭再慢慢想、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