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点了名。
“最后排的那名女生，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老师突然敲了敲黑板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江栀茫然的抬起头，赫然发现大屏幕上定格的是自己的影像。
许安静递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默默低下头。
江栀踌躇片刻，一边走上讲台，一边快速浏览了一遍题目。
还好，是她会做的。
下来的时候，许安静朝她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一上午的满课，总算捱到了吃午饭。
江栀这才想起来问许安静。
“你早上说刘琳琳和黄婉昨晚去玉兰湖许愿是怎么回事？”
“害，你没听说过吗？就是我们学校里流传已久的一个传说。”
“传说？”江栀一脸茫然。
“对啊，崇德楼后面的大名鼎鼎的玉兰园你不会都不知道吧？”
江栀摇了摇头，她才来不久，这所百年院校又占地辽阔，很多地方她都还没去过。
“忘记你是刚转来的了。”许安静吐了吐舌头，解释道：“玉兰园里的西北角有片人工湖，湖上有座年久失修的石拱桥，你别看它平时破破烂烂的，据说午夜时分站在桥上对着湖水许愿是非常灵验的。”
江栀被勾起了好奇心：“有多灵验？”
“这么说吧，大到论文答辩考研上岸分手复合crush接受表白，小到奶茶打折饮料再来一瓶食堂阿姨多给一只鸡腿……只要愿望不是太过分，几乎都能实现。”
江栀惊讶的发出一声喟叹。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好多人从桥上回来后真的实现了愿望。刘琳琳最近这段时间不是在和男朋友闹分手嘛，她想去许愿希望复合，还有黄婉最近有雅思考试，也想成功上岸。”
原来是这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许愿成为了生活中的主流，上班上进不如上香，求职求学不如求签……总之，自己解决不掉的问题统统丢给神明。
江栀下意识摸了摸头发，也不知道城隍听到了没有。
“人工湖附近供奉着神明？”
“怎么可能？学校这种地方怎么会允许拜神呢！当然是私下流传的。”
许安静立即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只不过后来因为许愿的人越来越多，学校就把玉兰园给封了，开了几次批斗大会明令禁止搞封建迷信，一旦发现作违纪处理，情节严重者还会被勒令退学。但是没什么用，大家还是对此深信不疑，只不过由原来的明目张胆许愿改成了偷偷摸摸许愿。”
江栀咂了咂舌。
“没有供奉神明，那是对着什么许愿？”
许安静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道：“我听学姐们说，学校的这座湖里啊，住着一条蛟龙，这么多年来，是蛟神在帮我们实现愿望。”
蛟龙？人工湖里……会有蛟龙？
江栀觉得这事比城隍长在自己头上还要荒谬。
“你也去许过愿？”
许安静点点头，又懊恼的叹了口气。
“去过两次，不过没成功，后来就不怎么去了。再说那个地方平时阴森森挺渗人的，我也不敢总往那跑。”
许安静顿了顿，又说：“当然许愿也是要凭运气的，有的人可以一次就许愿成功，有的人却去多少次都无事发生。像我这样的，注定与蛟神无缘。”
这就是个概率问题吧。
江栀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学校里这种奇闻怪谈也屡见不鲜。每所学校都会流传着几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或灵异事件，至于是真是假，无从考证。
下午也是满课，上完最后一节课，江栀背起书包准备往外冲，许安静伸手拉她。
“江栀，不去食堂吗？”
江栀摇了摇头：“我还要去奶茶店，时间来不及，就不吃饭了。”
江栀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找了一份兼职，每天放学后做几个小时，周六周日还会去做家教，本来周末晚上还有超市的兼职理货员，因为江家规定每周末都要回家里住一天，没办法只能辞掉。
“好吧，你也太辛苦了。”许安静知道江栀家境困难，外婆的手术还需要一大笔费用，不免心生同情。
“哦对了，这个你带回去和刘琳琳黄婉分一下。”
江栀把白薇准备的点心袋子交给许安静，许安静看了一眼袋子里的小蛋糕和饼干，眼睛一亮。
“哇，这么多好吃的，江栀你这是……自己做的？”
“家里亲戚做的。”
江栀并没有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和舍友们说明，含糊着一带而过。
“做的真好，看着就有食欲，那我就先替她俩谢谢你了。”许安静开心的接过来，又看了一眼手机，纳闷道。“琳琳和婉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发消息也不回，不会睡了一整天吧？算了，我回宿舍看看她俩，这么睡下去真的要变成猪了。”
江栀到了奶茶店，刚换上工装，就收到了许安静的消息。
【安安静静的美少女：蛋糕好好吃，曲奇也好好吃，你家亲戚也太会做了，这个水准完全可以开店了！】
末了，还特得瑟的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江栀弯了下唇角，刚想回复，许安静紧接着又发来一条。
【安安静静的美少女：好奇怪啊，琳琳和婉婉都不在宿舍，我还以为她们在宿舍里睡了一天呢。】
【讨厌走夜路：不在宿舍？也没回你消息吗？】
【安安静静的美少女：没有，打电话也不接，这两个人跑哪儿去了，太奇怪了。】
【讨厌走夜路：会不会是出门了没听见手机响？】
【安安静静的美少女：也许吧，算了，没准天黑就回来了。】
江栀的右眼皮突然重重的跳了一下，她随手摸了一把，并没在意。
随后叮的一声，一条银行卡到账信息挤出页面。
【您尾号6956的借记卡到账人民币1000，000元整，余额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