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和小奶糰子終於過了幾日清淨日子,每日讀書、練武、下棋,倒是悠閒自在。
上官正和上官瑾每日都來,溫寧都閉門不見。
安妃和舒嬪每日晨昏定省,溫寧次次不落,她就喜歡看溫舒那副恨得牙癢癢又拿自己沒有辦法的樣子。就是兩個字,痛快!
這一日,溫寧留下了安妃。
“安妃留下和本宮說說話。”
溫舒心有不甘卻也只得乖乖退下。她都多少年沒有晨昏定省過,以前這都是她折磨安妃的手段。可現在輪到她自己了。
溫舒這幾日都見不到上官正父子,可以說是心急如焚。
“皇后娘娘,請指點臣妾。”
溫舒前腳出了鳳禧宮,安妃便跪在了溫寧身前。
“安妃,你是個聰明人。皇上未登基之時,你便入了府,皇上總是要念著些少時情意的。本宮這裡有顆藥丸,你若相信本宮,便服下。”
溫寧一個眼神,依羅便拿出一個瓶子遞給安妃。
安妃毫不猶豫接過打開便送入口中。
“皇后娘娘,臣妾願唯娘娘馬首是瞻。”
“安妃,本宮觀你曾被下藥,子嗣艱難,服下這顆藥,三日內行房,本宮保你好孕。該怎麼做,你心裡明白。”
“多謝皇后娘娘。娘娘放心,無論臣妾以後處境如何,自會謹記今日娘娘的恩德。”
安妃又如何不知自己曾被下藥,母家雖是上官正的外家國舅府,卻並無實權,家中男丁更是無一能撐起門庭,只能仗著皇帝的餘蔭度日。
上官正被溫舒迷了心竅,溫舒看似溫婉,實則內心狠毒善妒,鼓動著上官正給她下了絕子藥。安妃心中如何不恨,可為了活著,她又必須將這恨意深深埋在心底。
“舒嬪如今在你宮中,你仔細著些。”
“娘娘放心,臣妾心裡有數。”
安妃行禮告退後。尚宮前來求見。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這是奴婢等篩選出來的京中秀女人選,共計一百零八人,請娘娘過目。”
“尚宮大人費心了。那就三日後宣秀女入宮吧。”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溫寧看著手中的秀女冊子,有一半都是朝中官員的子女,很多皆已過了選秀最好的年齡,這是生生等著入宮呢。
“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唱和,上官正大步進入殿中。
“皇上這是得了信兒,知道秀女冊子到了,心急想要先睹為快嗎?皇上不必心急,本宮已經安排了三日後秀女入宮,很快就有新的妹妹們來為皇上分憂解愁了。”
溫寧無視上官正的焦躁急色,不緊不慢的說著。
上官正原本想說的話生生被溫寧堵在了喉口,半天才倒過氣來。
“寧兒,你這是還在與朕置氣嗎?朕已經處置了舒嬪,你若還是不滿,朕可以……”
“皇上說笑了,本宮怎敢與皇上置氣。本宮只恨自己無能,不能為皇上分憂,這才費勁心力整治後宮。想來等新的妹妹們入了宮,本宮便能安心些了。”
這聲寧兒當真是噁心到她了,溫寧壓下心頭的厭惡,不動聲色的避開上官正的話題。
“寧兒,如今不過幾日北狄已經連下三城了。你是那翱翔九天的雄鷹,不應該被困在後宮這促狹之地。寧兒……”
上官正如今是焦頭爛額,每日早朝都是邊疆急報,前幾日他也派了朝中將領領兵出戰,卻是潰不成軍。
沒辦法,這些年朝中這些掛名將軍都閒散廢了,溫寧的威名太盛,他們享受了太多年的安逸,早就提不動刀槍,上不得戰場了。
“皇上,不是本宮不想出徵。有哪國的皇后整日征戰四方的?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是怎麼埋汰皇上您的,本宮也是為了皇上您的聲譽著想。再說了,本宮這些年積勞成疾,身子骨越發不如從前了。皇上,是時候培養年輕的將領了,他們才是大業的未來。”
溫寧語重心長的和上官正講道理。
上官正竟然覺得溫寧說得頗有道理,他又何嘗不知道他的皇后出征在外,那些人在心裡都是怎麼看他的,所以,溫甯越是打勝仗,越發顯得他這個皇帝無能,他心裡就越不是滋味,他就越想有朝一日能將溫寧狠狠踩在腳下。
然而,現如今,他還需要溫寧替他守衛疆土,他不得不一次次放下尊嚴,讓溫寧出征。
“那寧兒你覺得誰適合呢?不然,讓溫錚帶兵出征吧。他從小跟著你南征北戰,也該歷練出來了。”
上官正試探著溫寧的心思。
“不妥。”
溫寧想也不想便決絕。
“為何?”
上官正本以為溫寧定是為了溫錚才如此推諉,如果溫寧想,他可以破例封溫錚為將軍也不是不可,只要能解決了北狄。
“皇上,錚兒年幼,心思不穩,性情急躁,不適合為將。”
上官正這下倒是有些看不懂溫寧了,不為了溫錚,還能為了什麼?難道溫寧捨得軍權旁落?如果溫寧願意交出溫家軍,那即便再損失兩城,也值得。
“皇上,本宮一介後宮婦人,怎知朝中之事?那文武百官難道是吃乾飯的不成?本宮能為皇上做的,就是儘快促成選秀,讓這六宮充盈起來,早些為皇上開枝散葉。”
“那朕若是定下了領兵之人,寧兒可願溫家軍出征?”
上官正緊緊地盯著溫寧,生怕錯過了她一絲表情。
“皇上何出此言?溫家軍自然是大業的軍,一旦有召,唯命是從。”
“那就好,寧兒辛苦你了。選秀之事,你儘可全權做主。朕絕無異議。”
“皇上慢走。”
聽聞溫寧的話,上官正心思又活了,若是溫寧能交出溫家軍,那可是了了他一件心事。
上官正開始在心底盤算,究竟派誰接管溫家軍合適。
溫舒日日都在打探皇帝的行蹤,等著和上官正偶遇,無奈這幾日上官正皆心緒不寧,根本就無暇搭理她。
溫舒就上官正這一個指望,自是百折不撓,尤其是選秀在即,溫舒自是不敢大意。
好在這一次溫舒湊上來的時候,上官正心情還不錯。
“皇上……”
溫舒媚眼如絲,聲音流轉,叫得那叫一個千嬌百媚。
上官正剛解決了一件煩心事,此時再看溫舒,往日的柔情蜜意自是湧上心頭。
“舒兒……”
上官正直接攔腰抱起溫舒,大步流星向著寢殿而去。
溫舒大喜過望,自是使盡渾身解數,纏得上官正亢奮不已。
溫情過後,溫舒躺在上官正懷裡。
“皇上,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給臣妾聽聽,雖然臣妾不如姐姐那般本事,但臣妾會做皇上最好的聽眾。”
“舒兒,還是你最得朕心。還不是北狄犯邊之事,若不是這樣,朕又何至於狠心罰了你,冷落你朕也心疼,但……”
“皇上,只要您心裡有臣妾,哪怕做個侍女,臣妾也甘心。”
“朕就知道,舒兒最貼心。現如今溫寧好不容易願意卸下軍權了,可朕犯愁,何人能接替呢。”
上官正幽幽的說著。
溫舒聽聞此言,心思便活泛了。
“皇上,姐姐若真是肯卸下軍權,倒不失為一件好事。臣妾想舉薦一人。”
溫舒試探著上官正的心思。
“哦,是何人,舒兒說來聽聽。”
上官正一鬆口,溫舒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是臣妾的兄長溫平。”
溫舒見上官正的眉頭一皺,便趕緊找補。
“兄長雖然並無官身,但好歹也是溫家人,對皇上那絕對是忠心不二。打仗嘛,為將者只需知人善任,不需要事必躬親。溫家軍訓練有素,驍勇善戰,若是任命兄長為將,只需將各將領收服,不止戰事可平,溫家軍也將牢牢地掌握在皇上手中。”
溫舒一口氣說完,小心觀察著上官正的神色。
突然,上官正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陣猛親。
“好一個為將者只需知人善任,不需要事必躬親。舒兒,你果然是朕的解語花。朕怎麼就沒想到呢。哈哈,舒兒,你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好,好,就這麼辦。大事解決了,就讓朕好好的賞賞你啊。”
上官正又開始在溫舒身上肆意妄為。
溫舒見上官正竟然同意了,心底那叫一個興奮,伺候起上官正來也更賣力了。
“舒兒,等你兄長立了功,朕就恢復的你貴妃之位。等大事成了,你就是朕的皇后。舒兒……”
溫舒心中暗自得意,溫寧,你是溫家人,本宮也是,不是隻有你有謀略,本宮也有。你的弟弟能夠上戰場,本宮的兄長就能當將軍。
你的皇后之位總有一天會是我溫舒的。
還有鎮國公府的一切也只會是本宮一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