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未等反应过来,就听见太妃身边伺候的嬷嬷跟着附和,“太妃所言极是,苏小姐和楚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下,她更加不懂了。
原以为来此是要经历一阵血雨腥风,没想到竟是婚事。苏清瑶快速收敛心神,面染娇羞,顺从的说:“楚王惊才艳艳,能嫁于他为妻,是臣女的福分。”
太妃脸上笑意越发灿烂,眼角都有皱纹浮现。
苏清瑶只能微微低垂下头,故作不好意思。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太妃一番,这人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色好了不少。
想必这段时间有好好的服用她给的药方,面容都红润许多,怪不得能有心情来操心孙子的婚事。
“过来,让哀家看看。”太妃招了招手。
苏清瑶依言走了过去,刚行至她身边,就被她牵起了手,轻轻的拍打两下,“好孩子。”
视线更是毫无顾忌的在苏清瑶身上打量。
苏清瑶微抿着唇,乖巧配合着。心下却暗自警惕,防备她可能做出什么。
却不想片刻之后,太妃将腕间的佩戴的玉镯取下,带到苏清瑶的手上,“这凤血玉镯我佩戴了数十年,如今就送给你了。楚王性子暴躁,婚后你可要担待一些,他本性并不坏。”
顿时,苏清瑶便意识到手中镯子的珍贵,想要脱下,还给太妃。可刚有所动作,就被太妃给按住。
“哀家送你的,便拿着吧。”
“臣女多谢太妃。”苏清瑶望着太妃眼中的坚定,只得应下。
佩戴凤血玉镯的手不由沉重了几分,她半眯起眼,暗自思索一下,又重新扬起唇。
这凤血玉素来稀少,就现世可知的,除了太妃手中的这枚镯子,也就皇上那里一个玉如意的摆件。若是如此,以后在国相府也就更能借住太妃的名声,暂得一席之地。
思及此,苏清瑶眼中的感激真诚了许多。
她说:“太妃这几日身子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都挺好的,自打服用了你开的药方后,身子比起以往爽朗了不少。”太妃回道。
苏清瑶微微点头,招呼一声后,便抬起太妃的手腕,为其诊脉。她这次来,主要还是为太妃治病。
脉象比起上次平稳不少,身体的空虚也有所填补。苏清瑶略微满意,放开太妃的手,“太妃身子有所好转,只要坚持服用臣女的药方,假日时日,必然痊愈。”
“那有劳苏小姐了。”太妃笑着说。
而苏清瑶则趁着这个时间,指尖故作不经意的轻触头顶的发簪,快速从里面取出些许温补的药剂,撕掉包装,用牛皮纸包裹好带出。
“苏小姐?”太妃的手在苏清瑶面前晃了晃。
她刚刚因着进入空间,双眸略显无神,让太妃误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苏清瑶明了,没有细说,只道:“我这里正好带了一些药,太妃让下人用温水冲一下服用就好。”
为了避免暴露,她这次从空间里面取出的口服的颗粒,撕掉包装,分装在牛皮纸中,倒也方便。
太妃微微额首,“好。”
她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嬷嬷去接过。
“一日两次,一次一包。”苏清瑶将药交到嬷嬷手中,低声叮嘱。
“奴婢明白。”嬷嬷说。
转身就拿着药剂出去,给太妃冲服。
“你也坐吧。”待到嬷嬷出去,太妃便赐座给苏清瑶。
苏清瑶道谢,“多谢太妃。”
然后才从她身边离去,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古代是比较讲究礼仪,跟着原主记忆显示,屁股只能坐到椅子的一半,并且姿态还要端庄优美。她尝试了一下,直觉不适应,便按照现在的习俗,调整了下身子,姿态随意。
见状,太妃眉头微微蹙起,却并未多言。
半响,寻了一个话题,同苏清瑶交谈,“苏小姐,你觉得楚王这个人,怎么样?”
苏清瑶并没有立即答话,她略微思索,字斟句酌,“楚王文武双全,实乃国之栋才。”
原主的记忆里对于楚王并没有什么比较直接的接触,大多都是旁人传的修罗战神,让人畏惧。
不过通过之前的那次接触,她基本可以确定那人视人命如草芥的性子。与她正好相反。
总而言之,苏清瑶比较讨厌楚王的。只是这话也只能想想,并不能当着太妃的面前说出,她现在对她的和颜悦色,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与楚王的婚约。
“楚王自小养在哀家身边,没有人比哀家更清楚那孩子的性子。他虽然看着严厉,但其实内心还是很柔软、善良。”太妃眼中略出些许回忆的光。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竟笑出了声来。
苏清瑶更是忍住汗颜,附和道:“太妃所言极是。”
心里却是在暗想:太妃说的楚王,和她认识的楚王,断然不会是一个人。
正想着,耳边再次响起太妃的声音,“那你觉得齐王这个人如何?”
苏清瑶心下一凛,面上原本还含着的几分放松,顿时消散。她悄悄打量太妃一眼,见其仍是笑容满面,更是警铃大作。
“齐王与臣妹情投意合,自当有情人终成眷属。”苏清瑶说。
“你当真如此想?”太妃再度反问。
“自然。不是有句俗语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若是因着臣女,断送了二人的姻缘,倒是臣女的过错了。”苏清瑶面不改色。
太妃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不过就是想要确定一下,苏清瑶的心中可否还有齐王。
若是另存他人,自是配不上楚王。
如此想着,又将话题重新引回那上面,“齐王和你那个庶妹现在如何了?”
这事闹的是有些大,齐王当众退婚,心悦苏映雪,太妃虽然不问世事,也是有所耳闻。
只是对于后续,并不清楚。她的心思都落在了楚王和苏清瑶身上。
“臣妹被皇上指婚给齐王做侧妃。”苏清瑶说,神情平静。
“侧妃?”太妃眉头不由蹙起。
齐王身份尊贵,纵然是侧妃,也应当是朝中重臣的嫡女,一介庶女最多也只能为妾。
苏清瑶回答:“是的,侧妃。”
太妃轻敲了下桌面,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