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的身體貼著胸膛,一落入懷抱,她就像只毫不設防的幼貓,嚶嚀著尋找最舒適的姿勢,他咬著後槽牙,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不許亂想,真沒出息!
陸覺非在心裡狠狠咒罵自己。
好不容易回到家裡,把時安放在沙發上,陸覺非感覺自己後背已經被熱汗溼透。
時安在沙發上動了動,眉頭微蹙,好像睡得並不安寧。
還是把她抱回臥室,陸覺非無奈地心想,睡在這裡著了涼,生起病來還不是要自己照顧。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陸覺非低聲道,也知道醉中的女人根本聽不到,認命地彎下腰,要將人抱起來。
這一次的時安並不像幼貓那樣馴順聽話,彷彿是陷進不安的夢裡,本能地排斥旁人的碰觸。
陸覺非堪堪將人抱起,還沒直起腰,時安忽然抗拒,掙開了男人的懷抱。
陸覺非怕時安摔在地上,下意識伸手一拽,卻不料沒站穩,連自己也摔了下去。
兩人摔入柔軟的沙發中,玲瓏的身體被緊緊覆蓋,陸覺非只覺得唇上觸到了一片春水般的溫軟,眼前是近在咫尺的白皙肌膚,和兩灣輕輕顫動的羽睫。
她唇上彷彿帶著天生的清甜,混著酒味,勾人魂魄,引人沉醉。
他懷疑自己瘋掉了,竟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尖蜻蜓點水般舔了一下。
那一點似有如無的觸感讓他渾身彷彿被通了電流一般戰慄,他腦中像有千軍萬馬踐踏而過,轟然之間空白一片。
他瘋掉了嗎?
他幹了什麼?
這可是他的初吻啊!
【為什麼老公總在半夜洗澡?】
時安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即使醉得結實,一晚上也被吵醒好幾回,清早關掉鬧鐘後充滿怨念地在搜索引擎裡打下這幾個字。
失業在家待著,又不是白天沒有時間。
凌晨洗澡也就算了,一遍一遍的洗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時安怨氣滿滿起床穿衣服。
一次兩次她也不說什麼,可天天大半晚上洗澡誰受得了,看他平時表現,也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絲毫不顧他人感受的奇葩人品。
時安思緒亂飛,思來想去,穿外套的手忽然一頓。
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苦衷?
她心裡忽然勾勒出一幅淒涼畫面。
一個從小對自己身體的某種缺陷充滿自卑的男孩,在同伴的嘲笑,父母的失望,自己的懷疑之下,逐漸失去了信心,他懼怕自己的赤裸,厭惡自己的缺陷,慢慢只敢在夜深人靜的漆黑裡,小心翼翼袒裎自己的身體。
時安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裡不能自拔,房門忽然被有些粗暴地敲響。
“日上三竿了,該起床上班了。”
陸覺非襯衫穿得一絲不苟,卻頂著一頭亂髮,眼圈烏青,一看就是一夜不得安睡。
時安從臥室裡出來,陸覺非的視線下意識落在她嫣紅水潤的雙唇上,才一碰到又慌忙撇開,一臉說不出的氣惱。
“為什麼要去應酬,大半夜喝那麼多酒,你準備怎麼回家?”陸覺非帶著莫名其妙的燥意,話說出口聽著便有點兒衝。
“你怎麼這麼大的起床氣。”時安一晚上被三番兩次吵醒,剛一起床又被劈頭蓋臉一通質問,也來了情緒。
陸覺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語氣,低聲道:“那幫老男人灌你酒就是想佔你便宜,昨天如果我沒去,你真的打算讓那個崔經理送你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