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倦拿到灵泉心情大好,暂时放过苏晚,进了浴室洗漱,又在衣帽间里找到苏晚以前买给父亲吊牌都没拆的衣服,凑合穿上,气质立刻大变。
简单的休闲服穿在他身上,仿佛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矜贵冷傲,绅士守礼,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的尊贵,含笑的桃花眼扫过来时,偶尔可见一闪而过的疏离冷光。
苏晚呼吸一滞,心跳漏掉一拍。
“好看吗?”穆倦挑眉,似笑非笑的凑近她。
刚沐浴过得他身上带着与她相同沐浴液的味道,清新淡雅,十分好闻。
饶是苏晚经历两世沉浮的人,面对活色生香的美人撩拨,也忍不住红了耳尖,咬紧牙关瞪他一眼。
或许是出了空间又得了灵泉心情好,穆倦低笑一声:“唔,说不定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我们来日方长,再会。”
毕竟那空间里的东西世所罕见,确实让人心动。
苏晚瞬间清醒过来,这货该不会想着以后还要压榨她吧?
她警惕的盯着他,僵硬假笑:“合作就算了,慢走,不送!”
她一点也不想当冤大头!
穆倦也不跟她计较,拎着装灵泉的袋子,勾着唇离开。
苏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长长舒了口气,然而还不等这口气吐完,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连忙跑出去查看,就见穆倦狼狈的摔倒在楼梯下面,额头破了个口子汩汩往外流血,脸色惨白,像条渴水的鱼般大口喘气,几个呼吸间衣服就被汗水沾湿了。
他手边还有被摔碎的灵泉瓶,灵泉水洒了一地。
“穆倦!”苏晚表情一变,快步跑下去将人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见他说不出话来,苏晚赶紧扒拉过装着灵泉的袋子,里面摔碎了两瓶,好在还剩三瓶,她摸出一个打开盖子给他灌下去,这东西效果立竿见影,没一会儿穆倦的呼吸就平缓下来,状态好了不少。
苏晚见状也跟着松了口气,才惊觉自己也跟着出了一身冷汗。
“好点没?我扶你去沙发上包扎一下?”苏晚低声询问。
穆倦这身体是真的差,下个楼都能摔成这样,跟瓷娃娃也差不了多少了。
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穆倦脸色铁青,感觉力气在逐渐恢复,撑着身体到沙发上坐下,任由苏晚替他包扎额头上的伤口,目光落在楼梯口摔碎的两瓶灵泉,不着痕迹蹙了下眉。
可惜了。
刚才他本想下楼直接离开,没想到走到一半浑身力气像瞬间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下楼梯,紧接着就出现呼吸衰竭的情况,有种生命被燃烧的诡异感,直到苏晚过来,她一靠近他就感觉好转了许多,喝下灵泉后几乎好了大半,这会儿除了额头的伤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他目光审视的看向苏晚,在她靠近的瞬间忽然将人按进沙发里,压了上去。
冷声逼问:“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难道是她不舍得给他灵泉,故意动了什么手脚?
“你放开!好端端的让我说什么?”苏晚错愕的瞪着他,下意识挣扎。
穆倦将自己的刚才的感觉描述一遍,质疑的紧盯着她:“如果不是你做的手脚,还能因为什么?”
苏晚也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心念一动试着问了下空间,没想到还真得到了答复:“二级空间居民可随意进出,但不可离开空间主人十米以外,否则将无限透支生命力直到死亡。”
苏晚:“……”
她把空间给的答复原话复述给穆倦听,果然就看到他一张俊脸颜色变来变去,最后黑沉如墨。
咬牙切齿:“那我岂不是要时时刻刻跟你绑在一起?”
苏晚:“……你也可以选择回空间去的呢亲。”
穆倦:“……”
敏锐察觉到身上男人气息变得越来越危险,苏晚连忙顺毛:“其实你往好处想,好歹现在能出来了对不对,虽然有距离限制,也总比你在空间里日晒雨淋忍饥挨饿连衣服都穿不上的好…对吧?”
穆倦桃花眼凉飕飕的看着她,不置可否。
穆倦气笑:“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眼见危险一触即发,这时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苏晚松了口气推开他起身去门口开门,穆倦估算了一下沙发到门口的距离,坐在原地没动,神情淡漠的解开一粒袖扣,倚进沙发里,姿态慵懒。
门口,苏晚刚一开门江母就带着江景轩闯了进来,笑脸迎人,仿佛丝毫不计较前些天苏晚把他们一家送进拘留所的事。
她事后可是看到新闻,江母一家被带走的视频传到网上,第二天江氏股票就大跌了呢。
苏晚心思百转,语气冷漠:“你们来做什么?”
江母拎着礼品讨好的凑过去:“晚晚啊,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伤还没好就出院,这些日子景轩担心你整个人都瘦了,你要是消气了就跟我们回去吧,妈给你做好吃的补补。”
“我没生气。”苏晚躲开她的手,语调平淡:“婚约解除,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江景轩想做什么也与我无关,以后也请你们不要再来这里,打扰我的生活。”
苏晚话说的决绝,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苏晚,你适可而止,你报警把我们一家抓进拘留所,害公司股票大跌的事我们都不跟你计较了,还主动上门赔罪,你还想怎么样?!”
江母还没等说话,江景轩先忍不住开口了,一脸不耐烦的瞪着苏晚。
“那不是你们自找的吗?我也没求着你们上门,要走轻便恕不远送。”
“走就走,当谁稀罕!”要不是他妈非按头让他来,他才懒得理会她。
江母也被苏晚这态度气的不轻,也察觉到对方态度的决绝,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一会儿,问:“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退婚了?”
“是。”苏晚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江母脸色铁青,要是苏晚铁了心要退婚,以苏家那两个宠孩子的夫妻,她还真没办法勉强,只能退而求其次,目光落在苏晚脖颈间的项链上。
“好,我答应,但你说退婚就退婚对我家会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作为赔礼,我也不要别的,就把你脖子上戴的那个项链给我如何?”
江母算盘打的很好,人她暂时是留不住了,至少先把项链弄到手!
江母说完压根没打算给苏晚反应的机会,话音刚落就扑上去,摆明了要强抢,只要项链到手,就算事后苏晚找麻烦也无妨,不过一个苏家难道还能上天不成?
苏晚吓了一跳,没想到江母竟然这么无耻,不给就要强抢,护着项链躲闪时手臂被挠出好几条血痕,俏脸沉了下去,压抑着怒气。
江母抢不过来,偏头朝身后求援:“景轩!”
既然已经撕破脸,今天她一定要把项链拿到!
江景轩眸色一沉,上前准备抓住苏晚,然而他还没等碰到苏晚,忽觉一道黑影朝自己掠来,下一瞬腹部被踹了一脚倒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墙壁上,痛苦的闷哼出声,浑身剧痛。
抬眸就看到一个矜贵冷锐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单手抓着江母的手臂,任由对方惨叫哀求,始终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在看到苏晚时眸光闪过一丝温和。
穆…穆倦?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