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與裴迎春各執一詞,鬧得不可開交,
裴遠舟被夾在中間,只剩下了頭疼的份。
“夠了!休要再鬧!我這便去和她說清楚……”
他雙手暗暗握拳,似乎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心似的,
“為了這個家,我不介意犧牲自己的身子!”
說罷,拂袖去了。
彼時,沈秋辭正在房中給夏裳換藥。
夏裳得知沈秋辭變賣了侯府的產業,還將老夫人給氣了個半死,直道痛快。
又說:“如今侯府沒了銀子丟了產業,日子必然艱辛。姑娘又何必留下來浪費自己的時間?不如與他和離了回府,由著他們這一大家子惡人自生自滅去!”
沈秋辭道:“讓他們日子難過,只是討了從前他們欺辱長姐的債。”
“至於長姐的死,他們中究竟有誰參與了,又參與了幾分,我一日沒調查清楚,便不會走。另外……”
“另外什麼?”夏裳好奇追問。
沈秋辭淡淡搖頭,“沒什麼。”
另外,
侯門主母的這個身份,能讓她更輕易接觸到上京的王權貴胄,
來日替組織行事,也可更方便些。
“嘭嘭嘭。”
隨幾聲急促的敲門音落下,門外傳來了裴遠舟的聲音,
“是我,開門。”
沈秋辭與夏裳對視一眼,低笑道:
“看來這幾日對他們的調教頗有成效。你瞧,他如今都學會敲門了。”
說罷朝著門外揚了聲調,“門沒鎖,你進來就是。”
裴遠舟推門而入,見夏裳也在,於是道:
“我有話要與她說,你先下去。”
夏裳欲起身,可沈秋辭卻按住了她的手腕,自顧繼續給她上藥,
“夏裳自幼伺候我,沒什麼話是她聽不得的。”
裴遠舟耐著性子道:“你逼著我給你寫下借據,又變賣了府上的產業,這種種一切,其實我都知道是因著什麼。”
“什麼?”沈秋辭抬眸,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裴遠舟道:“純是因為你對我愛而不得,又見不得我寵著霜兒冷落你,才會叫你性情大變,如此瘋魔。”
他咬緊後槽牙,漲紅了臉說:
“我答應你,日後每月初一與十五,我都會在你房中留宿,與你……全了周公之禮。你可滿意了?”
“噗嗤~”
聽他這話,沈秋辭實在是沒忍住,竟是笑出了聲來,
“你這是另闢蹊徑,做起了皮肉買賣?”
她自上而下打量了裴遠舟一番,嘖嘖搖頭,
“只是你開張之前,也得先照照鏡子,瞅瞅自己那潑皮二兩的,能值幾個錢。”
裴遠舟羞得臉紅到了耳根,
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她慾壑難填,坐地起價!
於是雙手用力攥拳,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句,
“好!你既不滿足,那便三次!一月三次,已是給了你天大的恩賜!”
“但前提是,你以後得繼續管著侯府的開銷,用心侍奉母親,也不能再找霜兒麻煩,不然我……”
“不然怎樣?”沈秋辭打斷他的話,挑眉看他,
“不然你就不睡我了?”
裴遠舟愕然,“你一個姑娘家,青天白日將這些葷話宣之於口,也不嫌害臊?”
沈秋辭清冷一嗤,“你一大家子黑吃白拿這麼些年都不嫌害臊,我害臊什麼?”
她斂回眸光,再不看他一眼,
“我還是那句話,沈家再不會貼補侯府一文錢。”
“你若是對我不滿,大可以休書一封與我。”
“日後你我一別兩寬,我家財萬貫自生歡喜,你家徒四壁唯餘傷悲,也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