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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鍾又凝紅著眼打斷他:“閉嘴!”

她是真的煩殷時律永遠理性自持的樣子,像個無堅不摧永不犯錯的機器人,地球爆炸都不能讓他有分毫慌張。

他怎麼不說她生氣都是因為他?

殷時律讓她的嗓門震的耳膜疼,懶得再哄她,也取消了給她新號的決定,去了浴室。

話都說開了,她還有什麼氣可生的?

殷時律挺煩她這副大小姐做派的,什麼都要依著她以她情緒為主,地球爆炸都得先哄她。

殷時律剛推開浴室門,鍾又凝搶先一步走進去大力把門拍上。

若不是反應快,殷時律鼻樑都要被拍碎。

殷時律用力閉了閉眼,不跟她計較,去了樓下浴室。

他慢條斯理的解釦時,意外發現白襯衫的胸襟上有兩道溼漉的痕跡。

眼淚。

殷時律頓了兩秒,把襯衫脫下來扔進髒衣簍。

*

鍾又凝從浴室出來已經是倆小時後,全身肌膚護理總是浪費時間。

用沈佳舒的話說,就鍾又凝這死精緻的勁兒去世那天都得帶妝入土。

殷時律靠坐在床頭,支起的一條腿上放著銀色筆記本,屏幕上的白光反射在他鏡片上,冷意森然。

他穿了件藏藍色睡袍,正鬆鬆垮垮的襯在身上,慵懶矜貴。

殷時律掃了鍾又凝一眼,收回繼續忙。

敲打鍵盤的指尖一頓,殷時律再次抬眼。

鍾又凝皮膚白嫩的像剝了殼的雞蛋,金色質感的長髮披散在薄肩上,卸過妝後的五官清純。

她穿了條乳白色絲質睡裙,手臂、大腿和半個乳溝都露在外,走起路來風情不斷,引誘採擷。

注意到男人不加掩飾的目光,鍾又凝路都快不會走了,走過去就把他眼鏡給摘了,兇巴巴的警告:“不準看!”

視線突然模糊,殷時律蹙了下眉,礙於她先前的發火就沒敢計較:“挺好看。”

美麗的事物如此養眼,誰都會喜歡,殷時律也不例外。

殷時律並不會夸人只會說實話,鍾又凝不知道他性子以為他在誇自己,傲嬌的哼了兩哼。

自己在婚房裡生活了兩年,家裡突然多了個人太不適應,鍾又凝迅速鑽進被窩把自己裹的堪稱粽子,也不知道在提防些什麼。

她閉上眼背對殷時律,耳朵很尖的聽到他合上電腦的聲兒。

身後的位置往下陷了陷,全都裹壓在她身上的雙人被,被男人強行往外拽了出來。

很快,被窩裡溫度上升,多了絲不屬於她的味道。

殷時律的炙熱呼吸像一股小風不時的拂在鍾又凝的後頸,搞的她癢到難耐又僵硬著不敢動。

四周靜謐,倆人的呼吸頻率高低不均,總有種詭異的安詳。

鍾又凝忍不住開口:“關燈睡覺!”

殷時律伸手把總燈關了,開了旁邊的床頭小燈,意圖明顯。

鍾又凝睡覺有個習慣,需要屋裡黑的見不到五指才能睡著。

忍了又忍,鍾又凝扭身正要說話,發現殷時律閉著眼呼吸均勻,顯然是睡著的模樣。

這麼亮要怎麼睡。

機器人睡覺都需要光照的嗎?

總賬還沒算清,他還要她委曲求全開燈陪他睡,很好。

鍾又凝越想越憋屈,她洩憤似的把腿重重往下砸了砸,心裡不夠爽,她又把手用力伸出被窩,另一條腿也跟著高高抬起重重砸下去。

被窩裡突然極熱,鍾又凝一門心思鬧沒空多想,整個人動作很大的往床沿挪了挪,覺得幅度不夠大,又不安分的往邊上撲騰了好幾下。

大床因為她的動作搖晃了好幾下。

終於如她願,殷時律說話了:“你是泥鰍轉世還是身上長蝨子了,這麼能動?”

鍾又凝正要說話,倏然感覺被什麼東西頂到了。

她覺得煩,想給弄死。

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什麼東西這麼煩!”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鍾又凝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嘴比腦子快的後果就是後悔的想咬斷舌頭。

鍾又凝大腦一片空白,方才碰過的手掌心滾燙如烙鐵。

許是沒戴眼鏡,殷時律眼中的重欲彷彿隔了層霧,啞著嗓子提醒:“還不鬆手?上癮了?”

鍾又凝猛地撒手,強行壓住內心的咆哮才得以看上去像個淡定的淑女。

她縮進被窩裡裹得嚴嚴實實,警惕到只露出顆小腦袋。

大概是沒和殷時律生活過,不清楚他接下來要對她做什麼。

但夫妻那檔子事兒還能是什麼。

兩年前新婚夜他們沒能做成,現在人就在一個被窩裡,遲早的事兒。

鍾又凝緊張的心臟怦怦跳,身子僵硬又緊繃,連呼吸都在控制,生怕喘的用力了些就聽不見他的行動。

寂靜的夜,仿若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聽到。

好久過去。

鍾又凝沒能等來殷時律的動作,卻能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熱流也越來越灼,源源不斷的燙著鍾又凝後頸最敏感的那塊兒。

鍾又凝舔了下乾澀的唇瓣,覺得挺折磨,正要打破寂靜。

下一秒,她聽見了殷時律翻身背對她的聲音。

鍾又凝緊攥著被子的手緩緩鬆開,心裡莫名空落落的。

憑藉方才攥過的手感都能得知,已經血脈噴張急需發洩的滋味是很難受的,況且他又不是孤家寡人,身邊就有個漂亮老婆。

男人多半是下半身動物,殷時律居然能忍得住。

可他為什麼要忍?

*

凌晨時分,讓尿憋醒。

鍾又凝迷糊著下床閉著眼摸索著門推進去。

一抹刺骨的沁涼淋在她身上,鍾又凝尖叫出聲,人直接醒透了。

她無比震驚的看著眼前一幕——

殷時律站在花灑下任憑冰涼的水沖刷著,但那太過惹眼的炙熱卻怎麼也涼不透,依舊精神抖擻的挺立著。

見到闖入者,他沒有絲毫被撞見的尷尬窘迫,不疾不徐的關掉花灑,當著鍾又凝面自然的將浴巾圍在腰間。

水珠順著他弧線優美的鼻樑下滑,最終融進下巴不斷滴落,水汽濃濃,清冷入骨。

殷時律氣定神閒,“怎麼醒了?”

見他如此淡定,鍾又凝也立馬挺直腰板,佯裝無事:“…家這麼大,擔心你迷路。”

只是,鍾又凝腦海裡怎麼也揮之不去剛才看到的……東西。

殷時律不動聲色的睨她:“沒事,我可以開導航。”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鍾又凝懂他這一通操作了。

為了白瑤守身如玉到這種程度,殷總不愧是大情種。

鍾又凝越想越不爽,既然心裡都有人了還娶她做什麼?

娶了還不碰,他怎麼不把她供起來逢年過節燒香跪拜呢。

這話說簡單點,她想當他祖宗!

鍾又凝虛假的誇讚:“殷總不愧是成大事者,就這忍耐力忍者神龜見了都得來拜你師。”

“我不收徒,不過你倒是適合做我的關門弟子。”殷時律說。

鍾又凝反應過來他在損自己是綠毛龜,抬手就要打他。

殷時律攥住她的手腕,稍用點力就輕鬆將鍾又凝給橫腰抱起。

殷時律的身高是一種具有壓迫性的高度,身材更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鍾又凝這種一七零體重不過百的身子骨在他眼裡就是一堆骨頭架子,輕盈的過分。

鍾又凝被他像抱洋娃娃似的,茫然的動了怒:“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殷時律踢開主臥的門,不容置喙:“行夫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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