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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照片中,女人穿著職業套裝跟在殷時律的身邊,身高差讓她顯得小鳥依人。

雖然只是個背影,但鍾又凝一眼就認出來,她是白瑤。

不知殷氏集團這官方號是不是故意為之,官宣照片一經發布,話題火爆連天帶來不少熱度。

網友誇殷時律帥氣逼人年輕有為,又誇白瑤美麗動人,甚至開始磕起了夫妻cp。

鍾又凝和殷時律兩年前的婚禮是禁止媒體進入現場的,豪門世家最看重隱私。

從商子弟可以拋頭露面,但身居幕後或遠離商戰的多半是低調行事神秘莫測。

鍾又凝從小到大都從未接受過任何採訪和露臉。

看到網友們如此激動的把白瑤認成殷太太,鍾又凝想把手機扔花瓶裡淹死。

陳婉華就在這時來了電話,開口便是命令的口吻。

“我有事找你,你現在過來。”

鍾又凝,“我姓鍾,不姓傭。”

每次把她叫過去都不給好臉色,把她當生產隊的驢使喚,真就是仗著鍾家如今不如殷家了。

鍾又凝是不認這婆婆的,在她眼裡陳婉華頂多算殷時律他媽。

陳婉華聽出她在拒絕,聲音不悅:“這是你身為兒媳應盡的義務。”

鍾又凝隔著手機眼神剜了剜。

那她給她提前送終也是應盡的義務。

不等鍾又凝開口,陳婉華又說,“時律剛出國那會你不是吵著要離婚,我當時是拒絕了你的,現在是時候談談了。”

鍾又凝倏地怔愣住。

“時律剛接手公司很忙,你自己回來就行,千萬別打擾他。”

陳婉華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當年和鍾家聯姻就是她敲定的,如今想要離婚她更能直接做主。

陳婉華為人強勢冷漠只看利益不講人情,當年和鍾家聯姻不過是為了殷氏集團的發展。

如今鍾家在走下坡路,殷家卻越發鼎盛,已經完全不再需要與鍾家合作,換句話說,嫌鍾家拖後腿了。

鍾又凝雖不參與這些,但她心裡比誰都明白。

掛斷電話,鍾又凝眼瞳毫無聚焦的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

心裡忽然隱隱不適,有種空落落的、像裡面的零件即將要被換掉、卻又不想承認的排斥感。

*

鍾又凝開車去了殷氏集團。

當然,她鍾大小姐完全不在意殷時律,也完全不想見他,更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婚姻保衛戰”和什麼荒謬的“安全感”。

她這麼做完是出於合法妻子對一個心不在家的丈夫單純而純粹的——查崗。

而丈夫一夜未歸就成了合理的查崗理由。

殷氏集團坐落在冗城市中心繁華一帶。

總部大廈外觀巧奪天工壓迫性猶泰山壓頂,後面緊跟著的聯排寫字樓也是雕樑畫棟,遠遠一望似延綿不絕的山峰。

這是鍾又凝第一次來殷氏集團。

走進大廳,在無數目光的匯聚打量中,鍾又凝打算直接上去。

前臺的接待小姐一看是張生面孔,直接攔住她:“您好,請問您找誰。”

鍾又凝,“我老公,殷時律。”

接待小姐笑容一下就僵了,接著便尷尬的無措住了。

今早官宣後,來公司獻殷勤套近乎的人不在少數,但面前這位冒充殷太太的倒是頭一位。

現在富家小姐都這麼豁出去的嗎。

鍾又凝穿了一身黑,金髮高高盤起,黑色紅底的高跟鞋昂貴的很有距離感,墨鏡將巴掌大的小臉遮住大半,整個五官只能看見那雙烈焰紅唇。

那氣場,怎麼看都是不好惹的。

猶豫半天,接待小姐擠出笑容,十分客氣的拒絕道,“抱歉,沒有預約不能見殷總的。”

鍾又凝理解,誰家老婆找老公還得通過前臺,打個電話不就好了。

可惜鍾又凝和殷時律的關係太塑料,沒有微信沒有電話,聯繫方式全無。

幸虧這是現代,如果他倆在古代怕是飛鴿傳書的鴿子都能認錯,到時發現是跟別人家老公老婆書信戀愛。

見鍾又凝沒說話,接待小姐感到壓力倍增,就補了一句,“而且,殷總現在不在公司。”

不在?

一夜未歸還不在公司,他這是打算去青青草原拉一車草坪回來給她編一筐綠帽子嗎。

轉身離開,白瑤正巧走了進來。

白瑤穿著職業套裝,高跟鞋在地上踩的呯呯響,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帶著生人勿近的寒氣,頗有氣場。

工作人員都自覺的給她讓開一條路,打照面的都畢恭畢敬的叫一聲“白秘書”。

殷時律面前的紅人,自然是權利大,人人忌憚。

更何況今早官宣那張照片裡還有白秘書的身影,是個人都能看出殷總對她的器重——以及男女之間那點事兒。

不時有人拿著文件上前小聲翼翼問詢,有人則打聽殷總行程有事尋求。

白瑤冷漠著臉一一回絕,命令他們回自己工位上去,人群瞬間就散開了。

見到鍾又凝,白瑤表情一秒轉換成驚喜,“又凝,你怎麼有空來了?”

鍾又凝將剛剛的一切盡收眼底,紅唇勾起:“我老公的公司,我不能來?”

殷時律真是夠愛白瑤的,他不在公司,白瑤都成白總了。

都快顯得她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像第三者了。

白瑤笑著打趣,“你看你還是那麼敏感,我又沒別的意思。”

“你找時律有事嗎?”

時律,叫的這麼順嘴親暱呢。

陳婉華前腳要跟她談離婚的事兒,後腳白瑤就跟她示威挑釁,怎麼?她鍾又凝和殷時律這婚結的是剪了誰的姻緣線,都這麼想把她給擠下去。

可惜她從小骨頭長的就歪,最愛跟別人反著來,簡而言之:反骨較多。

鍾又凝語氣擔憂,語調卻細長緩慢,“他昨晚被人叫走到現在都沒回家,我擔心他是不是跟人殉情去了,這不趕緊來看看。”

白瑤頓了一下,隨即笑開,“昨晚是我叫時律來公司的,當時有急事所以就沒多想,本來我想等他忙完讓他回家的,但他不肯,我也沒什麼辦法。”

她滿臉歉意,“真是抱歉哈又凝,你們兩口子又因為我吵架了,都是我的錯。”

門口的保鏢聞言忍不住看了白瑤一眼。

“這怎麼能怪你?”

鍾又凝說,“你沒結過婚你不知道,這婚姻啊總要有個第三者來破壞一下的,不然太幸福多遭報應。”

鍾又凝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在場的人聽個遍。

本來都很默契的假裝繁忙用耳朵偷聽,但是聽不太清,這回算聽明白了。

這是原配來撕白秘書這個小三來了。

原來這位還真是傳聞中的殷太太,怪不得氣場這麼嚇人。

白瑤聞言臉色微變,立刻改了口徑,“我昨晚確實不該叫走殷總,全都是我的錯。”

“但殷總這人你是知道的,工作起來不要命,他要求我有事第一時間彙報,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又凝,你對我的誤會太大了。”

這意思就是全都不怪她,她只是出於好心,一切都是殷時律的主意。

挺會甩鍋。

鍾又凝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你不說我差點都被矇在鼓裡了,那確實是錯怪你了。”

她親暱的拉住白瑤的手,溫溫柔柔,“說起來啊我還得感謝你呢,你在國外替我照顧我老公兩年,如今回了國還繼續日夜替我伺候著,這不知道的啊肯定把白秘書你當殷太太。”

一齣姐妹情深感天動地,演的極其到位。

其他人一個個聽的面面相覷,眼睛滴溜溜的轉著,表情精彩至極。

白瑤的臉繃的很緊,嗓音都生硬了些,“又凝,我知道你對我意見很多,無論我怎麼解釋都沒用,既然如此我辭職,你看可以嗎?”

這是說不過就開始裝可憐玩下三路了。

都是千年的綠茶,跟她玩什麼西湖龍井。

鍾又凝嘖了聲,“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怪你。知道你饞我老公,要不我把他劈一半送你?”

現場氣氛忽然變了,一絲絲冷意侵入進來。

白瑤繃著的臉一鬆,眼睛一紅掉顆眼淚。

真是茶的明明白白。

鍾又凝好心安慰,“我這個人很大方的,就算你倆婚內出軌有私生子我都幫養著,放心,我有的是錢,你儘管生。”

鍾又凝說的灑脫,“你要還是不滿意,我離婚給你騰地兒。”

“離婚?”身後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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