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趙如錦瞪圓了眼睛,像只小松鼠氣鼓著臉頰。
霍翎輕笑,長指滑過她的臉,停在她如櫻桃般的紅唇上細細碾磨,眸子漸漸染上欲色。
他記得上次的觸碰的感覺,可她貌似不太喜歡。
“今晚不碰你,但你遲早要習慣我,衾被蓋一張便是。”
趙如錦心裡有點慌,她怕明日起來又被掐。
霍翎也知道上次的事是他理虧,大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長髮:“放心吧,不會再傷你了,至於你說的納妾之事,我只能說,無論將來如何,你的地位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搖。”
趙如錦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霍翎很好,長久相處,她也難保自己不會動心。
可在這個時代,女子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想,即便將來動心,她也一定要做到拿的起、放的下,愛人永遠留三分給自己。
絕不能在這本就枯燥的後宅中,活的永遠只有“等候”二字。
霍翎痴迷的在她頸窩處嗅了嗅,注意到她疲憊的閉上眼睛,心中生起一絲憐惜:“今日是我不對。”
趙如錦微愣,高高在上的世子爺他竟然道歉了?
霍翎對上她那雙在月光下襯得晶瑩澈亮的勾人美眸,不自在的瞥開視線。
兩條肌肉分明的手臂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耳朵似紅的滴血,小聲嘟囔:“別多想,我是看在你等了我五年的份上。”
不然,就算他那該死的爹把他打的遍體鱗傷,都休想讓他低一下頭。
趙如錦彎了彎眸子,澄澈的眸子映著他的身影:“世子不用道歉,此事我也有不對,我應該多信任些世子些。”
多驕傲的人兒,總得給他留點面子。
“嗯,夫妻一體,總不能一直叫你低頭。”
霍翎不自在的錯開她的視線,拍拍她的肩膀:“睡吧。”
趙如錦實在是困了,點點頭窩在衾被裡安心睡去。
過了一會兒,霍翎察覺到她的呼吸逐漸平穩,悄悄睜開眸子。
月光透過輕薄的簾帳,盡數落在少女白皙嬌嫩的容顏上。
霍翎的目光在她的五官上描摹,最後停在她那一張一闔的粉嫩紅唇上。
像是勾引他似的,讓他緩緩湊近,然後貼了上去。
芬香交錯,唾液相融,女孩的唇軟的和一團棉花似的,叫他差點失去理智。
今夜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心裡癢癢的,如今總算是心滿意足了。
清晨微明的光線隱隱從東邊升起。
薄紗簾帳之下,霍翎忽然感覺身下有點不對勁,總覺得某處漸漸升了起來,再看到某人的手後,臉色紅的差點能滴出血來!
“趙綿綿!”
“怎麼了怎麼了?”前天被掐的恐懼感還沒消除,趙如錦被這一喊,瞬間清醒。
霍翎憋著紅臉,俊俏的容貌似沁了三月的春江酒,層層紅暈從脖領爬到耳根,水光泠泠的溼眸瞪著她,沒有半分威力,反而顯得破碎可欺,讓人徒然升起一股想狠狠玩/弄他的欲/望。
趙如錦忽的捂住鼻子!
挖槽,這個男人真的是絕了!!
啊啊……什麼時候輪到她在上面啊!
霍翎見她走神,更是惱羞成怒:“趕緊撒開!”
趙如錦低頭一看, 瞬間驚的把手收了回來,低頭輕咳了聲,以掩飾心中尷尬。
“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睡覺總想抓點什麼……哎,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呵呵,你懂吧?”
這話越說越曖昧,霍翎心跳波動極快,耳根幾乎紅的滴血,半響才應了聲:“嗯。”
兩人不敢對視,一個站在床前磨磨蹭蹭穿衣,一個縮在被窩裡不敢冒出頭。
過了一會兒,霍翎已穿好衣服,看丫鬟還沒進來,端正著身子坐在床邊,儘量壓低聲音:“你要是想要,得晚上,早上……有失體統。”
趙如錦瞳孔震驚:“絕沒有!”
霍翎勾了勾唇角,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我懂,不用解釋了,你繼續睡,我等會上朝去了。”
趙如錦:!!
完了,洗不清了。
她發洩般狠狠錘了下床鋪,都說分開睡分開睡,看吧,她的形象果然沒了。
羞惱了近一個時辰,沒能睡著的趙如錦被丫鬟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天已然大亮,丫鬟們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為她穿衣洗漱。
“世子妃,今日您想梳什麼妝?”落秋繼承了自己小姐的手藝,最喜歡的便是打扮小姐。
這可是小姐嫁人後第一次用她,必須要表現好。
趙如錦透過鏡子正欣賞自己那張嬌媚的容顏呢,忽然看到嘴有點腫,不由疑惑:“奇怪,十月的京城有蚊子嗎?”
“世子妃?”落秋不明所以。
“沒事,畫端莊一點吧。”
松壽院。
趙如錦卡著時間不早不晚來到寧老太太院子。
她到的時候,二房張氏與兒媳小張氏早就到了,此刻正坐著喝茶呢。
“二嬸。”
小張氏:“大嫂。”
互相見了禮,嗓門最大的王氏也到了,進門一掃,頓時瞪大了眼睛:“哎呦喂,三嫂平日裡不是最早到嗎?這會兒怎麼還沒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四弟妹,你就不能盼著我好點?”溫氏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王氏回頭,見溫氏笑容滿面,心底不由嘀咕,溫氏最是穩重,今日的情緒怎麼這般外露?
就在此時,寧老太太在丫鬟的扶持下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柺杖的聲音“咚咚咚”的敲在眾人心尖,女眷們紛紛行禮:“見過母親/祖母。”
寧老太太坐在首位,在眾人當中巡視一圈,朝趙如錦招手:“錦兒丫頭,過來陪祖母坐。”
溫氏與王氏唇角掛著笑,張氏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低頭端著茶微抿。
趙如錦則走到眾人之前,乖巧的坐在寧老太太身側。
寧老太太拍拍她的手:“這幾日可還習慣?翎兒沒為難你吧?”
趙如錦羞澀道:“世子爺對我很好,錦繡院都照著我的喜好佈置了,並無不習慣。”
寧老太太聽了這話,倒是有些稀奇。
霍翎對趙如錦有些特殊的,要不然當初寧國公給他找了那麼多親事,也沒見他點頭應下,唯有與趙家的婚事,他雖說沒有點頭,卻也沒有反對。
京城人人都說霍翎不滿婚事而請命出征,可作為寧國公府的人卻是不信的。
霍翎那個性格,但凡不願意,就算是寧國公壓著他都沒辦法行事。
但這點特殊,她歸結於一個男子對貌美少女的念想,並未放在心上,沒想到霍翎倒是對她寵的很。
“習慣就好,早日懷上子嗣,翎兒他爹與我也算是放心了。”
趙如錦裝作不好意思低頭,寧老太太見此,也止住了這個話題,看向眾人:“今日倒是有個好消息,三房昨兒來稟報,說是冰兒有孕了。”
老太太口中的冰兒,就是溫氏的兒媳卓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