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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雲兒趕緊鬆開,瀋水煙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拍了拍胸口:“雲兒,你……你快把我捂死了。”

“小姐,奴婢這是為你好,如果讓人聽去,可是要……”雲兒做了個殺頭的姿勢。

“好好,我以後小心點。”

翌日。

瀋水煙坐在紅木板凳上,看著黃銅鏡中的自己,梳著古代的髮髻,柳葉細眉,唇紅齒白,“原來我還有這麼美的一天。”撫摸著臉驚歎道。

“小姐本來長得天生麗質。”雲兒彎腰打理著瀋水煙的衣服,瞟了一眼鏡中的瀋水煙。

“就你嘴甜。”瀋水煙食指彎曲颳了下雲兒的鼻子。

“小姐,今日戴金詳玉葫蘆簪和玉蘭垂珠簪可好?”雲兒從首飾盒拿出兩個簪子遞到瀋水煙眼前。

“嗯。”

“妹妹,快出來吧。”沈棟站在屏風外說著。

“少爺都得等不急想看你了。”雲兒手不停的擺弄瀋水煙的頭髮。

“哥,走吧。”瀋水煙把手伸向沈棟,笑眯眯的。

大掌溫熱,包裹著瀋水煙冰涼潔白的手,非常有安全感,沈棟拉著瀋水煙跑,瀋水煙一直盯著沈棟的後背,這可能是有哥哥的感覺吧。

坐到轎子裡的瀋水煙,腦袋暈乎乎的,胃裡的食物翻滾著,不暈車的她竟然暈轎子,咬緊牙關,死死撐著。

只聽見一個濃厚的聲音說著,“放行。”

瀋水煙掀開轎簾看著這紅牆金瓦,古色古香的格調,她莫名感覺到有絲害怕,這個充斥著血腥、滿是勾心鬥角的地方,一個小小的錯誤就能斷送此生的性命。

麟德殿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簷,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金龍盤旋在椅子上,正坐著的只見他身穿了件蒼紫羅蘭色北朝棉布裰衣,腰間繫著寶貝藍蛛紋寬腰帶,頭髮絲白髮居多,眉下是明眸善睞的虎目,體型頎長,想必他就是南陽國的皇上。

坐在皇上左手邊的女人,橢圓形的鵝蛋臉,眉下是,烏黑亮澤的青絲,細細看去這人便是舉止嫻雅,傳神動人的大眼睛,上身穿著牡丹紅堆綾半袖花羅涼衫和水蘭絞形針群機祝壽圖緙絲緞面,下身是本廠漂白填高繡撮花襦裙,披了一件灰褐色填錦翠毛獅子錦披帛,頭髮綰了個拋家髻,精緻的髮髻裡點綴插著金色鳳凰簪,耳上掛著攢絲雲石耳釘,凝脂纖長的手上戴著堆絲閃石玉指甲扣,細腰曼妙繫著國旗紅雙環四合如意絲絛,上掛了個銀絲線繡蓮花香袋,腳上穿的是色乳煙緞寶相花紋雲頭睡鞋。

瀋水煙小心翼翼的打量這位位居高位的皇上,隨著沈延跪下,“拜見皇上。”

“愛卿免禮。”皇上揮了揮手,和旁邊的太監說了幾句話。

“賜座。”雲公公的拂塵一揮,眼神都不帶看沈延這邊,毫無瓜葛似的。

瀋水煙跟著婢女來到自己的位置上,沈夫沈母則坐在她對面,她感覺到這裡充滿著壓抑,讓人很想逃離,同時她也怕自己露出馬腳。

“愛卿不必多禮,今日本是為你設的慶功宴。”皇上舉起酒杯看著沈延。

沈延起身向皇上作了個禮,“多謝皇上。”

這裡大多數人,瀋水煙都不認識,不過幸好,沈棟坐在她旁邊,不然,她都快憋出毛病來了。

雲兒給瀋水煙夾了點菜,瀋水煙一吃,瞪大眼睛,“這是什麼呀?”仔細一嚼,香味充斥這口腔,味蕾歡呼跳躍,感覺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好吃的了,“好好吃呀。”

“這是·····”雲兒還未說出口,已經有人先一步說出。

“這是山家三脆,連這個都沒吃過呀?可真夠窮酸的。”只見這人長著杏仁般大小的臉,乖巧極了,可就是這嘴不怎麼好。

瀋水煙並不知道這人是誰,腦子裡根本沒有關於她的記憶,聽到她這話,瀋水煙的臉色也不好了,只覺這人十三四歲,小姑娘般,便不跟她計較。

雲兒湊近瀋水煙耳邊,小聲道“小姐,這是長寧公主劉玉。”

瀋水煙一聽說是個公主,心裡暗想:哇哦~還是個公主,惹不起惹不起。

“喂,瀋水煙,你這樣的病秧子會跳舞嗎?”劉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瀋水煙。

瀋水煙無聊的撐著臉,低頭吃自己碗中的菜,“不會。”

劉玉要得就是這句話,核桃似的眼透出不屑,“連跳舞都不會,你拿什麼和段湘爭,還想欺負她?”

公主反倒打一耙,瀋水煙也知道這是替段湘來數落自己,翻了個白眼,“會跳舞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嗎?天天眺給別人看,跟舞姬有什麼區別,難道你要跟舞姬比?”

“你·····”劉玉瞪大眼睛,指著瀋水煙的鼻子,從來沒有人這麼對她,瀋水煙是頭一個,狠狠甩下手走了。

瀋水煙笑著搖了搖頭,只見段湘穿著粉紅漸白薄紗,綰著靈蛇髻,耳上是鑲嵌漢白玉耳墜,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戴著澆鑄金山玉手鐲,腰間繫著鴿子灰絲攢花結長穗腰封,腳上的是金絲線羊皮鞋子,隨著奏樂翩翩起舞,腳腕上繫著金色鈴鐺,舞動的時候,鈴鐺清脆的聲音就會響起。

一曲完,眾人驚歎,“段侍郎的女兒跳得不錯。”

皇上拍了拍手,笑道:“不錯,賞。”

段湘臉上透出粉紅的光暈,此刻的她並無像在瀋水煙面前的狠厲,而是變得乖巧,如果她沒有欺負瀋水煙,說不定,還是朋友,段湘左手搭在右手上,單膝下跪,“謝,皇上。”

“免禮。”

此刻,一個軟萌又討厭的聲音出現,“父皇,瀋水煙說她會跳舞,可否讓她為您現一支舞?”劉玉站起身,低著頭瞟了一眼瀋水煙,眼裡滿是計謀要得逞笑意。

“哦~是嗎?”皇上來了興致,意味深長的看著瀋水煙。

沈夫人一聽要瀋水煙跳舞,趕忙站起身想跟皇上說明情況,還沒完全站起,一旁的沈延把她拉回到椅子,想再看看情況。

瀋水煙被皇上這麼一盯,心跳瞬間加速,手心也出了不少汗,感覺有一陣冷風吹向她的後背,她現在心裡很慌,因為她沒怎麼學過舞蹈,強裝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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