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有沒有好東西。”
這黑熊不知道活了多久,山洞之中的屍骨很多,雜七雜八的零碎物件也不少。
說明進山的人中有不少遭了這熊瞎子的毒手。
李牧酒將山洞搜刮了一遍,但心情卻不是很好。
“果然,死去的都是些山民獵戶,”
“他們身上能有什麼好東西。”
李牧酒搖搖頭。
“也是我自己太貪心了。”
他剛要放棄繼續尋找的念頭,但餘光一瞥,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根做工精良繡滿雲紋的腰帶隱藏在茅草之中。
腰帶的風格與山洞格格不入。
李牧酒掀開茅草,映入眼前的是一具白骨。
白骨上面還有不少牙印,想來是黑熊飯後用來磨牙的。
但令李牧酒感到驚奇的是,這具骸骨晶瑩如玉,即使以黑熊的咬合力也不過在上面留下一些痕跡而不能將其咬碎。
要知道這隻黑熊在精怪之中也屬於第一檔,可以媲美換血的大高手。
尋常武者即使鍛鍊了皮肉骨血,但與其對戰,也有極大可能會被撕咬成碎片。
而這具骸骨卻能保留完好,可見其不凡。
“這人生前的武道修為絕對不止換血,是築基武師還是更高的境界的武者?”
李牧酒小心的取下骸骨上的腰帶。
“刺啦!”
這腰帶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很有彈性,韌勁十足。
李牧酒觀察了一下,發現這個腰帶表面與普通的腰帶並沒有什麼不同。
李牧酒眼神微閃,用力將腰帶表層撕開。
待看到內中情況時,李牧酒心中不由得一顫。
真有東西!
那腰帶內層赫然繡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金剛奔雷錘!”
“金剛奔雷錘,大禪寺秘傳武學,位列山海郡上乘武學榜第九位?!”
是大禪寺秘傳的上乘武學!
李牧酒倒吸了一口涼氣,手腳都有些麻木。
“上乘武學啊,聽這口氣,大禪寺在山海郡的地位還不一般。”
“但大禪寺的秘傳武學為什麼會被帶到黑山裡面來。而且這人還死在了黑熊洞。”
以這人生前的武功,絕對不會被熊瞎子給生吃了。
除非他來到黑山的時候早已經受到了重傷。來黑山是慌不擇路,不得已的選擇。
“所以,他的目的地其實是南荒。”
南荒遼闊,隱藏個兒把人再簡單不過了。
李牧酒面色陰晴不定。
這事兒既是機遇,也有風險。
這種事大禪寺肯定不會大張旗鼓的宣揚,但一定會發動人手尋找。
但無論是好是壞,現在武功秘籍就在這裡,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幹了!”
李牧酒快速將武功精要記住。
而後手腳麻利的扛著白骨來到了一片沼澤地。
小心的將白骨拋了下去,直到親眼見到白骨沉底他才鬆了口氣。
李牧酒想了想,又將手上拿著的腰帶給扔了下去。
這東西留在手上是一個隱患。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牧酒才有時間去處理黑熊的屍體。
上千斤的黑熊處理起來很麻煩。
直接搬出去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根本沒有必要將黑熊給搬回去。”
“天寒地凍,山洞就是天然的冰窟。我只需要將黑熊肉分好,全部都凍在這裡就行了。”
“到時候每次過來搬幾天的分量。”
黑熊肉李牧酒沒打算全都留在家中,他打算賣出去一些,換些銀子。
李牧酒將黑熊拖進山洞,第一時間從黑熊身體中掏出了熊膽。
熊膽是黑熊一身精華所在。
這頭熊瞎子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體內的熊膽早就變成金色。
李牧酒聞了聞,這顆金膽沒有絲毫的腥臭味,反而散發著一股異樣的香氣。
即使被他從黑熊屍體之中掏出,熊膽仍然散發著蒸騰的熱氣。
“咕嚕~”
李牧酒口舌生津,體內氣血的流轉都快了一倍。
將熊膽整個放入口中,還未等他吞食咀嚼,熊膽便化作了一股熱流被吞服入腹。
【山海精粹+10】
李牧酒溝通山河鼎,發現隨著山海精粹的注入,放牧者的融合度也在緩緩跳動。
他能感知到每一絲融合度提升所帶來的反饋。
“嘩啦啦~”
血氣隨著萬化抱元丹經的運轉而不斷增強。
周身血液快速流動,如同大江大河一般奔流不息。
李牧酒欣喜不已。
換血!
換血!
血關是武道四大天關的第四關。
皮肉骨血四關互為表裡,相輔相成。
前三關突破之後,換血大關就要快得多。
只要有足夠的資源,李牧酒估計以自己的進度,不要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換血九次,完成築基,從而著手煉髒。
到了那時候便是內外一體,是為築基武師。
築基武師又被稱為奔馬武師,能力挽數十匹奔跑的汗血寶馬而不動。
即使在洪澤縣中也能有一席之地。
而李家也可以正式的走出靠山村。
李牧酒將氣血壓入骨髓。
血液奔湧如同江河,李牧酒渾身蒸騰著白煙。
遠遠望去,好似仙人在吞雲吐霧一般。
其全身上下,七竅皆通,血液流動之處,所有筋骨肌肉好似被重新蘊養了一遍。
幾炷香之後,李牧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伸展著四肢,只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輕鬆愜意。
換血完成!
一切都安穩落地,他只覺得心中異常的踏實。
……
李元柏將醬了的黑熊肉用油皮紙包好,順手買了幾個桂花糖糕,從熟悉的路來到梁氏武館。“今日,武館很熱鬧啊!”
李元柏挑了挑眉,心中有些詫異。
他已經在上個月突破皮關,成功成為了梁氏武館的正式弟子。
在一眾師兄弟中既不突出,也不墊底兒,主打的就是一箇中不溜子。
但,正式弟子就是正式弟子。
一路上都有學徒向李元柏問好行禮。
李元柏隨手攔住一個匆匆趕往演武場的弟子。
詢問道:
“這位師弟,演武場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我看師兄弟們都匆匆的朝著那邊跑去。”
“李,李師兄!”
“縣城中天鷹武館那幫人來踢館了。”
說罷,這位弟子憤恨道。
“他們已經打敗了我們不少人。”
“說我們梁氏武館徒有虛名。”
“弟子實際上都是一群廢物。”
好傢伙。
梁師可是證就真罡的大高手。
這是哪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詞。
不過,天鷹武館嗎?
他聽父親講過。
他們的館主好像就是十三太保之中的教頭。
所以,是新舊之爭?
舊有的利益所得者對新來的挑戰秩序的勢力的打壓。
李元柏腦海中迅速閃過這個念頭。
“但是梁師兄他們武道修為高強,不可能壓制不了天鷹武館的弟子吧?”
“梁師兄今天不在武館。”這位弟子咬牙憤恨道,“今天武館的親傳弟子都不在武館,留下的都是我們這些剛剛晉升的正式弟子和學徒。”
“若不然,哪裡容得下他們猖狂。”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不多時便來到了後院的演武場。
演武場中,一名高大的魁梧漢子站在擂臺中央,就好似一尊鐵塔。
他的身後跟著一批身著天鷹武館服飾的弟子。
他們望著臺下梁氏武館的眾人,眼中有戲謔、有冷漠、有嘲諷。
果然如師父所言,梁氏武館今日只有一些新晉弟子與學徒。
憑藉著他們這些人,就能將整個梁氏武館給壓在腳下。
薛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淡淡道:
“久聞將軍坐館梁老爺子武藝高強。”
“沒想到教徒的手藝倒是不怎麼樣。”
“一群弟子,沒一個能打的。”
陳卓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不忿道:
“你們也不過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若非梁師等人不在,又豈能容忍爾等猖狂。”
薛才傲慢道:
“敗了就是敗了。”
“一群腳上還踩著泥巴的暴發戶、鄉下人家裡又能出來什麼好苗子。”
“梁氏武館的弟子,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你~”
臺下梁氏武館眾弟子胸脯起伏,臉色脹得紫紅,顯然被氣的不輕。
但,他們技不如人。
一時之間竟然不能反駁。
憋屈,太他媽憋屈了。
李元柏冷眼看著這一幕。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
正式弟子雖然看著比學徒好多了。
但武館之中真正的扛鼎人物其實只有親傳弟子,師傅們傳授壓箱底的武學也是傳授給親傳弟子,普通弟子是沒有機會的。
今天這一齣,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梁師丟了面子。
而且梁氏武館從今往後都要被天鷹武館壓上一頭。
而誰能打破這個局面。
誰就能成功贏得梁師的青睞。
李元柏跨步而出,上前一步,望向薛才的目光變得危險且冷淡。
抱拳道:
“梁氏武館,李元柏,請閣下賜教!”